陳三生手里捧著素麗在川流不息的清泉邊坐了一個晚上,靈稚這個老狐貍老奸巨猾的,能讓她不惜耗費十二年的精力把她從無量世界帶回,并且處處勸說她,開導她,無非只有一個目的,她要停止之前的交易,宗古堂的事情她不想再理會,又或者說她管不了。她之前提到過姜鈺璃接下來將有大動作,可見這十二年里靈稚護宗古堂也非易事,要不然她也不會這么費心的讓自己復活了,要知道,這個老不死的可從來沒這么好心過,否則也不能忍心扒了她的皮啊。
果然,她天生沒有享福的命,連死都死的不安生,真是造孽啊。
天亮的時候,陳三生換上了素麗,靈稚挑的這套素麗十分淡雅,花色不出挑,但是讓人看了總會不自覺的多看上兩眼,加上陳三生纖弱苗條,這素麗穿在身上也是十分好看的,只可惜素麗遮面,再好看的容顏也是看不清的。
但是,陳三生不解,靈稚為什么要給她這樣一套衣服,這在人群中穿也太顯眼了,如果她不想讓薜巍認出來,她可以用其它更好的辦法,這樣一穿反倒引人注意了,不過,這家伙做事也不會無緣無故,必然也有她的道理,暫且就聽她的吧。
陳三生這次重生靈力比之前大漲了不少,幾乎恢復到挖心以前的狀態(tài)了,這還要歸功于無量世界里那不可捉摸的能量,這十二年里陳三生因惑得福倒是吸收了不少。
陳三生瞬移到紅豆所說的這個地方,結果一到地方她就傻眼了,她穿的這套衣服根本就不顯眼,反而還因為太素壓根讓人注意不到,因為大廳里至少站著二三十個呼爾克族的少女,這個民族有一個習慣,未婚的少女都會穿素麗遮面,這些年輕女孩為什么要聚在一起?
看著這樣的畫面,實在沒辦法往好的方向去想,可是還容不得她多想,一個身穿著黑色工服的中年婦女便走了過來,將所有姑娘們都召集到了一起,交待了幾句便讓她一起上了輛大巴車。
直到此時陳三生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來這些女孩都是外出打工的,現在她們要去的地方就是宗古堂,她們是宗古堂新應聘的一批家仆。
薜巍什么時候口味變的這么奇怪?
……
十二年過去了,宗古堂一點都沒變,連門前掛著的燈都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曾經那個燒死她的地方現在立著一塊石頭,應該是用來掩蓋地面被火燒過的痕跡。
當日種種又在腦海里浮現,眾人可怕的嘴臉,薜巍冷漠的身影,五奶奶染血的身體,蕭磊悲痛的眼淚,所有的所有,可這些都不及那日烈火在身上灼燒的疼痛。想到這里陳三生頭疼欲裂,拼命的搖搖頭,想要努力甩去這些不好的記憶。
宗古堂的管家將這些姑娘們帶進了大堂,大家都啞雀無聲互不說話,紛紛低著頭跟著管家往里走,陳三生一陣納悶,宗古堂什么時候氛圍這么嚴肅了,搞的跟進宮做宮女似的,有沒有這么夸張啊,以前不這個樣子啊。這個管家她也從來沒見過,應該是這幾年里新上任的吧。
管家一路將她們帶到餐廳,只聽管家對著餐廳里的一個女人恭敬的匯報道:“杜小姐,人都已經來了?!?p> 杜謠放下手里的菜譜,她剛剛正在和廚師討論晚上的菜品,聽到管家的話便放下菜譜走了過來,眼神在管家身后的女孩身上一掃而過,陳三生見到杜謠時愣了一下,她的眉眼神態(tài)居然跟自己有幾分相像,尤其是低頭抬眼的瞬間,那更是相似。
她是誰???杜小姐?新招的秘書?
陳三生正疑惑著,杜謠已經走到她們跟前,十分嚴厲的正色道:“我姓杜,叫杜謠,是宗古堂的女主人,你們以后可以叫我杜小姐。從今天起你們就在宗古堂做事,平時只管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不允許任何人討論主人家的事情,也不許和主人家說與工作無關的話,一切的事情都聽從管家的安排。眼睛、嘴巴、手腳都給我放干凈些。當然,只要你們盡心盡力做好事情,該給你們的待遇自然不會虧待,我也可以向各位保證,如今給你們的工資已經高出市場兩倍,希望各位都能好好珍惜這份工作。具本事宜管家會向你們詳細說明?!?p> 女主人?陳三生在心里納悶,宗古堂又換女主人了?這個薜巍,性格不咋地,桃花運倒不少。不過看這個杜謠,言詞之間可不比當年的溫蕓遜色,甚至更有過之而無不及之勢啊,看樣子在她手底下做事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我說話時你在什么呆?”杜謠一聲怒呵,眾人嚇的一動不動,全都低下頭。
陳三生這才發(fā)現自己被逮了個正著,杜謠走到她面前,兇巴巴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子?”
“阿離?!标惾帜眠@個名子去忽悠人了。
“入職第一天你就走神,看樣子你是對自己很自信啊?!?p> 聽杜謠這口氣,陳三生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驚悚劇又變宮斗劇了?這畫風未免轉變的太快了吧。
“對不起,杜小姐,我只是太緊張了,請您原諒我吧,我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房子,見到像杜小姐這么漂亮的人,所以才走神了?!?p> 切,笑話,別說宮斗劇,諜戰(zhàn)劇姑奶奶我也照樣奉陪。
杜謠倒是沒吃她這一套,相反的她更不喜歡油嘴滑舌的人,便冷冷的對陳三生說道,“把你的面紗脫下來,我看不清你長的什么樣子。”
陳三生還未說話,人群中卻發(fā)出了唏噓聲,所以姑娘面面相覷,雖然看不清面紗后大家的表情,但從身體語言上可以看的出,杜謠要做的這件事情對于她們而言十分的可怕,這時管家先說話了,“杜小姐,呼爾克族有她們的傳統(tǒng),未婚女子在外不可與人照面,這面紗不能拿,您還是尊重他們的民族傳統(tǒng),否則要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見大家反應都這么強烈,杜謠也就放過了陳三生,可是她又接著說道,“既然你表現不佳,那么我必須要罰你。你進門的時候可看到門口立著的一塊石頭?”
陳三生點點頭,小聲應道:“看見了?!?p> “我要你去把它擦干凈,不許有一絲灰塵?!?p> 靠,你大爺的,第一天上班就給我下馬威,夠厲害的啊,殺雞給猴看的吧。
“是,知道了?!标惾皖^道。
不過一旁管家的表情倒是有些耐人尋味,只見他詫異的望著杜謠,接著又十分同情的望著陳三生。
陳三生自己也納悶啊,不就擦個石頭嘛,那石頭也沒大到哪兒去,不至于還需要人同情可憐啊。不過轉念一想,一塊立在大門口的石頭,成天日曬雨淋的,有什么好擦的啊。這中間肯定有詐。
沒想到第一天上班的第一份工作竟然是要去擦一塊破石頭,陳三生拎著一桶水嘴里叨叨咕咕的來到大門口,靠近看的時候才發(fā)現,這塊石頭比她想像的要干凈,這是一塊巨大的貓慶石雕刻而成的,具體也看不清什么形狀,倒像是抽像的圖案,不過……貓慶石一般都是用來做墓碑的,所以……薜巍是在這個地方為她立了塊碑,在薜家人眼里薜瓊是被陳三生殺死的,所以薜巍不能明目張膽的為她立碑,便只立了這塊石頭。
陳三生摸著這塊石頭,也許是為了避免引人注意,所以這塊石頭的表面打磨的十分粗糙,一眼望去沒什么值得注意的??墒窃谶@塊石頭的某些地方卻異常光滑,而那些光滑的地方就像是被人無數次的撫摸而磨平的一樣。
“你在做什么,快停下。”陳三生正沉浸在回憶里的時候,身后響起高陽驚恐的聲音。
陳三生慌忙轉過身,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現在眼前,毫無征兆。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騙自己,以為不在乎了,以為不想念了,以為死心了,可是當這個以為的人突然出現在面前時,才意識到從前的謊言是有多可笑,只要他站在那,只是站在那里,不用說話,曾經的那么多以為便都失效了。
薜巍,我好想你。
薜巍,我從來沒恨過你。
薜巍,我回來了。
這是陳三生心里想說的話,然而事實……她卻沉默了,低著頭站在那里不說話,也不動。
可是,在這次的突如其來的相見背后,陳三生察覺到了薛巍不同于尋常人的氣息,從面相上看,十二年的時間并沒有在他臉上留下時間的痕跡,這是異常的,是不對的。薛巍與蕭磊不同,蕭家修行詭術,身體本就與常人不同,可宗古堂向來正派,不屑修行歪門邪道,薛巍的身上不該留有術法的痕跡。
看來這件事情還得好好查查,千萬不要是蕭磊背后下的陰招,而薛巍還蒙在骨里。
高陽立刻跑了過去指責道:“這塊石頭任人都不能碰你不知道嗎?”
“我今天第一天上任,不太清楚這里的規(guī)矩,是杜小姐讓我來的,十分抱歉?!?p> “杜謠?”高陽冷笑一聲,“她果然沒安好心,她明知道這塊石頭不能讓你碰,她還讓你來,明擺著是想把你趕出去?!币惶岬蕉胖{高陽就義憤填膺,立刻為陳三生抱不平。
高陽看著陳三生的這一身打扮,乖乖真是有夠夸張,為了避免年輕女孩在當家的面前晃悠,她干脆就找了壓根不會露臉的人,可真是夠狠的。
陳三生不敢抬頭看遠出的薜巍,但是薜巍自己走了過來,陰沉著臉雖然不說話,但是陳三生還是感覺的到,他很生氣,非常生氣,緊接著便聽到他說了一個字,“滾??!”
以前陳三生經常被薜巍罵這個字,但是都不如今天這個有份量,仿佛就像無形中有一雙手掐住自己脖子一樣無法呼吸。
高陽見這個架勢知道薜巍現在不能惹,他也不希望這個可憐的女孩第一天上班就被人趕出去,那也太可憐了,便趕緊帶著陳三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經過薜巍身邊的時候高陽問陳三生,“你叫什么名子?。俊?p> “阿離?!标惾中÷暤幕卮?,并且盡量改變了聲音,這樣即使薜巍聽到也不會認的出。
“站住?!鞭滴”涞穆曇粼谏砗箜懫穑褚黄鹬刂氐腻N子在陳三生前腳前砸了個大窟隆,讓她立刻停住了腳。
她慢慢轉過身依舊低著頭。
高陽對她介紹道:“這是我們宗古堂的當家,薜當家,你以后稱呼當家的就可以了?!?p> “當家的?!标惾÷晳?p> “脫下面紗?!鞭滴∶畹馈?p> 陳三生慌忙彎下腰十分焦急的說道:“對不起當家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這塊石頭不能碰。而且我們族有傳統(tǒng),未嫁人的姑娘在外不能脫面紗,否則……否則……會……會永遠嫁不出去的?!?p> 最后一句是陳三生編的,呼爾克族的未嫁少女按傳統(tǒng)確實在外不能脫面紗,但是也沒說脫了會怎么樣,所以情急之下,陳三生只好編了這么個理由了,好歹也是比較有說服力的吧,反正看高陽的樣子是相信了。
可是……
薜巍沒相信。
“脫掉。”還是那般無情的命令。
陳三生這火爆脾氣瞬間就蹭上來了,一把將手里的抹布砸在薛巍的身上,火冒三丈的說道,“你大爺的,跟你說了不能脫,聽不懂人話??!仗著自己有錢就可以隨意欺負人啊,姑奶奶我還不伺候了呢!”說完就要走。
結果在高陽嚇的石化的情況下,薛巍竟然笑了,雖然笑容的弧度不是很大,但是跟以往的表情相比,這個確實算笑了,這下高陽更受驚嚇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薛巍笑了。
只見薛巍頭也不回的大步跨入大廳,臨走時只丟下一句話,“下不為例。”
高陽還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而陳三生更是一臉呆滯,啥情況啊,什么時候他這么好說話了?
高陽首先回過神拉過陳三生就往里走,還勸慰道:“你可真是好運氣啊,我們當家的沒這么好說話的,下次可不能這樣了,你剛出來工作要學會忍耐,現在的好工作不好找,上司有點脾氣都是很正常的,宗古堂福利不錯的,你要珍惜?!?p> 陳三生被高陽的這通心靈雞湯給整無語了,這家伙是受了多少經歷才能這樣大徹大悟?。?
古月曼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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