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打?。∽罱窃趺戳?,老是想些奇怪的東西。葉懷瑾使勁甩了甩腦袋。
逐漸走近他的江雁行見她夸張的甩頭,不禁嗤之以鼻:“你莫不是要被花香熏暈了?”
“怎么可能。”葉懷瑾像避瘟神一樣大踏步走到了葉澄瑜身邊。
葉澄瑜正在捧起地上掉落的花朵灑向妙儀。妙儀也不躲避,被她灑了滿頭一身,仍舊好脾氣的微笑,看著葉澄瑜的眼睛里閃閃的,如同春日里的一汪清泉。
臨漳不知怎得又恢復了一貫冷笑的模樣,懶洋洋的躺在花海里,抬頭看著月亮,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從眼中閃過。葉懷瑾敏銳的從中捕捉到了一絲深刻的哀傷和落寞。
那一瞬間她忽然覺得很熟悉,那眼神多么像前世的自己。葉懷瑾被那深藏的悲傷微微刺痛,不自覺地走過去,默默的在他旁邊躺下。
臨漳明顯有些訝異,微微側臉看了看她,葉懷瑾回了一個淡然的微笑。
臨漳覺得這個聒噪潑辣的女人好像忽然就變得垂垂老矣,滄桑了起來,眼睛里有了平時看不到的很沉重的東西,漫不經心的看向星空某處,純黑色的眸子里如同黑洞,把一切的情緒都撕裂攪碎,然后歸于虛無。
偏偏這樣的眼睛卻牢牢的吸引了他的心神,此后再也沒能忘記。
江雁行身邊沒了那個煩人的女人吵鬧,本該覺得清凈的,卻莫名的有些失落。假裝不經意的看過去。
見她和另一個男子雙雙躺在花海里,難得的嫻靜溫和,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他冷笑著離開了灌木叢,往木屋的方向走去。
江雁行把結實的草繩緊緊的綁在石像上,另一半扔向深不見底的石迷宮。
思慮再三,眾人還是決定從歸云亭的入口進入,畢竟上一次兩人是從此處掉下去的,理應熟悉安全一些。
臨漳一馬當先縱深一躍,抓住草繩,緩緩下洞。
片刻之后一聲悶悶的落地聲傳來,一點微弱的火光照亮了石道。江雁行打著手勢示意葉澄瑜下一個。
正有條不紊的一個接一個下洞。遠遠的有一個人披著朝霞,一身清爽的走了過來。
葉懷瑾上前一步,“孟閣主清晨前來所為何事?”此刻這個古怪的男人已經沒有了農民的樣子,一身玄色長衫,冠發(fā)整潔,身無長物,眉宇間倒像個布衣將軍。
“我是來幫助你們的,這里面沒想的那么簡單,你們死在里面了我會有點困擾。”
孟祁言微笑著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那笑里有那個憨厚農民的影子,說話的語氣卻讓人膽寒。
正在下去的妙儀微微怔住,轉頭道:“閣主既是來相助的,為何趁手的武器都不帶一件?”
“不需要,而且我沒有?!?p> 江雁行看著最后下來的孟祁言整了整長衫,眉頭皺的很緊。他悄悄走到葉懷瑾身后,“這個閣主有問題,小心提防。”
葉懷瑾看了看他的口型,鄭重的點點頭,拉緊了腰間的銀鞭。
兩人四處一看,對了一下眼神。此次進來的地方果然和上次不一樣。這個石迷宮儼然是個活物,無聲的移動著吞噬進來的人。
草繩一節(jié)一節(jié)綁在每個人的腰間,還是臨漳打頭拿著火把摸索著往前走,孟祁言面色沉靜,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
黑暗中一點微弱的火光慢慢移動,靜默的像是鬼火。
“哎呦。”一聲清脆的叫喊打破了寧靜,葉澄瑜揉著撞到妙儀背上的額頭,“干嘛忽然停下來?”
“這里有條岔路口。”臨漳的聲音在前面響起來。眾人都打亮了火把走到前面。石壁光禿禿的沒有痕跡,果真是兩個一模一樣的石道憑空出現(xiàn)在面前。
“這是要分開走嗎?”葉澄瑜嘟囔。
“不可,我們人少,這迷宮的危險不知藏在何處?!苯阈心弥鸢岩淮缫淮缯者^石壁,試圖尋找到一點線索。
“可我們此行是要尋找那些完整的壁畫,全部走一條路錯過了怎么辦?”葉懷瑾道。
“壁畫是用什么畫的?”江雁行忽然問道。
葉懷瑾有點不知所以,回憶了一下道:“好像是什么顏料?!?p> “如果這壁畫真的有上千年歷史,那脆弱的顏料如何保存這么久?”
江雁行又轉過身問孟祁言,“你以前來這里見過奇怪的壁畫嗎?”孟祁言搖了搖頭。
江雁行像是陡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拿過臨漳手里的火把一頭扎進了左邊的石道中,眾人皆被繩子纏繞著,不得不跟隨他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