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儀略帶驚訝的看著葉懷瑾同空氣說了一陣話,而且除了臨漳,旁邊兩人似乎都見慣不慣了。
等她說完,妙儀才緩緩道:“你竟然有一只鬼寵!”
“啊嘞,你也看得見他?”葉懷瑾詫異道。
妙儀搖頭道:“只是修道之人常年香火浸潤,佛音繞耳,對邪祟之物異常敏感。我能感覺到你面前的是一個鬼魂。這可是只存在于古書中的邪物!幾千年沒有出現(xiàn)過了?!?p> “什么邪祟邪物的,我們家黛玉可乖了,實在是出門旅行居家必備之良寵。吶,這還幫你們查案呢。”
葉懷瑾用下巴指了指正在進入妙音尸體的黛玉,忽地想到他們看不到,只好作罷。
臨漳裝作一臉訝異的道:“你在讓這只鬼寵干嘛?”
“當然是查這死者的記憶?!?p> 臨漳臉上略帶諷刺的笑容冷了下去,道,“這樣只怕是對死者的大不敬吧?”
妙儀沉痛的道:“無妨,想必妙音也會希望我們查出兇手,替他報仇雪恨的?!?p> 臨漳冷笑了一聲,退出房間,站到了門外。葉澄瑜好奇的問道:“你怎么又不進來?”
“我怕詐尸?!彼淅涞幕氐馈?p> “你怎么什么都怕啊?!比~澄瑜嗤之以鼻。
這邊江雁行也沒閑著,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根銀針,試了試桌上的茶渣,果然針尖發(fā)黑,是有人投了毒。
看著江雁行一本正經(jīng)的驗毒,葉懷瑾又忍不住嘴欠,道:“你是容嬤嬤嗎?還隨身帶著針,方便隨時隨地扎紫薇?”
江雁行蹙眉道:“什么容嬤嬤?”葉懷瑾想起他是個異世之人,頓然覺得掃興。
江雁行從懷中取出一方帕子,小心翼翼的把殘渣倒在上面包了起來收入懷中。
此時黛玉也悠然的從尸體中出來,看起來鬼臉慘白,葉懷瑾想上前扶他,可又扶不住,眾人只覺得她像模像樣的扶著一團空氣。
黛玉緩緩嘆道:“此人也是個可憐的癡兒。”
——
玉峰觀是有女修的,只是日常修行嚴格的男女分開。
妙音與一位女修互生情愫,奈何管內(nèi)戒規(guī)嚴苛,見面的機會極少。兩人只得暗通款曲,雖是苦戀,倒也甜蜜。
兩人本都商議好了打算向師父攤牌,還俗婚嫁,誰知一月前這名女修突然失蹤,眾人道她是動了塵心,跟著情郎跑了,風言風語傳的極為難聽。
只有妙音知道事情絕非如此,他苦苦尋了好幾日,都沒有結(jié)果。
一日回房,見桌上放著一封信,隨信落出的還有一枚他親手為她編制的草環(huán)。
信里道,這名女修的命在他手里,給他七天時間盜來玉骨拂塵才可贖回女修。
妙音心內(nèi)痛苦掙扎了好幾日,約定的期限就快到了,又恰好幾日的雷雨,正逢好時機。
只好硬著頭皮決定動手了,他先是趁服侍觀主洗浴偷偷拓印了鑰匙,后又趁雨夜雷聲成功的不引人注意的打開了凈室大門,盜出玉骨拂塵后,在黑暗的凈室中等候下一道雷聲,驚懼的渾身發(fā)抖,只見滿是灰塵的玉匣子,只能用擦盒子來緩解高度緊張的神經(jīng)。
好不容易溜了出來,冒著瓢潑大雨按照約定去了山下碰頭的地方。
只見一個戴著幃帽的高大男子默不作聲的站在黑漆漆的雨幕里,全身遮的嚴嚴實實。
而他牽腸掛肚心愛的女修正被綁在相反方向的一棵樹上,一點聲息也沒有。
妙音焦急的把玉骨拂塵放在地上。不顧一切的跑向女修,等他把女修放下來時,才發(fā)現(xiàn)尸體都涼透了。
他悲痛欲絕,抱著僵硬的尸體在雨中嚎啕大哭。
再回頭時,玉骨拂塵和那個男子早已消失在雷聲大作的雨夜里。
他只得徒手挖了個坑,將女修草草埋葬。然后悄悄潛回觀內(nèi),裝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