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孝天的聲音剛落,人便快速向這邊走來。立馬給朱小姐急壞了,這若是讓朱孝天發(fā)現(xiàn)她半夜私會男人,以朱孝天的忠孝精神,一定會把她五花大綁,送給皇帝陛下親自發(fā)落。
為何不能直接發(fā)落?因為這朱小姐已經(jīng)內(nèi)定為皇妃,意味著處置的權(quán)力已經(jīng)上移到皇帝陛下,或者皇后娘娘那里,朱孝天已經(jīng)無權(quán)處置了。他只能出于皇權(quán)的利益,抓住女兒。
情急之下,朱小姐一推王子虞,低聲說道:“快走?!蓖踝佑莘磻?yīng)過來,一個飛身,便落在了高墻之外。本以為脫離虎口,當(dāng)他站穩(wěn)身形時,發(fā)現(xiàn)形勢大為不妙。
這外面的道路上,竟然在三個方向,有三個黑黢黢的身影,甚是明顯。如果放一般人,可能不會注意到,但王子虞的身體是左熙的,具備相當(dāng)高的武功修為,視力也是非常之棒,加上對不同氣息的感悟非常敏感,她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被三個高手圍了。
他奶奶的,我就說么,來了肯定沒好事。進去之前還沒人,這片刻光景,外面就有三人等候,看樣子,這是一場針對他的圍獵呀。難不成這朱小姐故意以自己為誘餌,引誘我上鉤?
但他們是皇帝陛下一派的人,難不成也敢對擁有玉牌的人下手?這是什么局面?這其中的關(guān)竅,王子虞一時想不通。
其實,在朱小姐選妃秀上對一路人公子哥模樣的王子虞投去癡迷的目光時,此景已經(jīng)被在暗中跟隨的朱孝天死忠朱春虎看到,并密報給了朱孝天。
朱孝天不放心自己丫頭,怕做出出格的事情,選妃過后,便派朱春虎一直暗地里跟蹤小姐。結(jié)果,朱小姐女扮男裝出來到客棧吃飯,與王子虞主仆同桌,后離去的事情,都被朱春虎看在眼里。
而后密報給了朱孝天。朱孝天頓覺五雷轟頂,怎么這丫頭慣成這幅樣子,已經(jīng)要入宮做妃子,竟然還敢跑出來私會小帥哥,簡直是豈有此理。于是,朱孝天暗中安排人手,全面監(jiān)視小姐的一舉一動。
結(jié)果,小姐亥時屁顛屁顛跑來后花園,就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朱孝天也看在眼里,只是想看看女兒到底會耍什么花招。
差點將朱孝天氣死的是,這小帥哥半夜三更竟然出現(xiàn)在他的后花園。他恨不得上去直接將王子虞撕碎。但他不能那樣做,即要除掉隱患,又要不聲不響,盡量減小對女兒的沖擊,保護好皇帝陛下的口糧。
所以,當(dāng)朱孝天確認王子虞已經(jīng)進入到后花園,并且聽到她們不堪入耳的話時,故意說話提醒,以便給予王子虞逃走的時間。因為他知道,這王子虞既然可以輕易入得后花園,便可以輕易出得后花園。
只要離開城主府,他的人在外面以任何一個理由,處理掉王子虞,都是無可厚非的。這件事只有小范圍的人知道,干掉王子虞之后,便死無對證。他還安心做他的國丈,女兒則安心做她的妃子。
所以,外面這三個人,實際上在王子虞進入后花園的那一刻,就在外面守候了。這種守株待兔的感覺,如果被王子虞知道了,那還不要氣死。
王子虞此刻,真恨自己剛才沒狠一點,直接把這皇帝的口糧給碾碎了。城主朱孝天的城府,真是太深了。他這是挖好了坑,給他跳呢。
既然被圍了,而且沒有用士兵,只三個武林高手,這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朱孝天不想讓此事盡人皆知,說明他有忌憚之處。只要有忌憚,那就好辦了。
王子虞打定主意,一個旱地拔蔥,再次飛身,做出要上城主府院墻的動作,那兩側(cè)的家伙,以為王子虞要再次進入城主府后花園,那意味著可能會對小姐以及城主有威脅,迅速撲了上來,動作極快。對,這就是王子虞想要的。
他飛身起來,瞬間從院墻根的柳樹上,摘了幾片樹葉,一個天女散花,朝著三人分別激射出數(shù)枚樹葉鏢。以葉為鏢,絕對如魚得水。
從左側(cè)撲上來的那家伙,沒想到王子虞是這個打算,等到樹葉鏢已經(jīng)到了眼前了,才覺察到,再想躲,已經(jīng)來不及了,直接刺中咽喉,瞬間倒地,抽搐了幾下,斃命于當(dāng)場。而右側(cè)那一位,在王子虞碰到柳枝的時候,他就預(yù)感到不妙,臨時調(diào)整了撲的方向。
本來應(yīng)該上撲,他硬是空中一壓,向下?lián)淙?,等于來了個虎跳。王子虞按照預(yù)計的線路,那樹葉鏢貼著此人的頭發(fā)呼嘯而過。要知道,高手一瞬間能做出這種躲避的動作,說明修為了得。
而對面那家伙并未行動,只是死死盯著王子虞的一舉一動。見她撒出飛鏢,趕緊閃向一旁,輕易躲過?,F(xiàn)在三人還剩兩人,本來圍成的死局,有了缺口。
王子虞落地后朝著右側(cè)那廝當(dāng)頭一拳,帶著強勁的拳風(fēng),呼嘯而至。那家伙也不含糊,竟然也直接一拳出手,硬剛王子虞這一拳。黑暗中發(fā)出嘭的一聲巨響。那家伙悶哼一聲,瞬間倒退十幾步,方止住身形。
此刻,他的手指,竟然在這一拳之下,有兩根斷折,疼的他直咧嘴。此人正是朱春虎。
王子虞這一拳剛的也不好過,后退兩步,止住身形。但手臂卻震的發(fā)麻。剛站穩(wěn),那沒有出手的家伙已經(jīng)動了,手中一尺多長的匕首,朝著王子虞胸膛猛的刺來。
這若刺上,立馬就扎個透心涼。王子虞本能的感覺此人出招是帶著兵刃的,不敢硬抗,直接身形往后一飄,同時離地而起,手在空中一劃拉,兩根柳枝瞬間到手。以柳枝做劍,王子虞雙劍刺出,直奔那人的咽喉和胸口,速度奇快無比。
本來王子虞這后退一飄,那人是追擊而來。沒想到赤手空拳的王子虞瞬間多了武器,而且還是兩支利劍。此人只來得及用匕首格擋咽喉的那一根柳枝,沒能躲開胸口的那支,柳枝瞬間刺入右側(cè)胸口。
“?。 币宦晳K叫,那男子應(yīng)聲倒地。王子虞一擊得手,瞬間將剩下那一節(jié)柳枝做飛劍,射向朱春虎,而后回身一撤,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夜色很快就淹沒了王子虞飛馳的身形。而院墻之上,站著一個老者,望著王子虞飛馳的方向,沉默良久,直到朱春虎安頓好那位傷者和死者,返回到他身旁匯報情況。
“主人,屬下無能,未能截殺目標(biāo)?!敝齑夯⒋故渍J罪。
“不是你無能,是對手太強。好在對方?jīng)]有敵意。如果有的話,你們一個也活不了。他的功夫,不在我之下。”朱孝天淡淡的說道。
“主人,現(xiàn)在怎么辦?”朱春虎請示道。
“他們住春來客棧,對吧?”
“是,主人?!?p> “我去會會他,看看是敵是友。”朱孝天說完,消失在夜色之中。朱春虎原地思忖了半天,不知進退。但猶豫再三,返回城主府照顧那受傷的兄弟。
王子虞在夜色中飛奔,繞了一個大圈,才返回到春來客棧。他沒有走前門,徑直從房間的窗戶翻身進入,小荷給開的窗。點上油燈,王子虞檢查右手,才發(fā)現(xiàn)與那朱春虎硬剛一圈,竟然把手指弄破皮了。
這破皮,好像是被糙物所致。這朱春虎的手真夠糙的,竟然能給我割破皮。他從背囊中拿出刀傷藥,擦了擦,那傷口竟然很快結(jié)痂。以這速度,到明日早上,痂退復(fù)原,不易看出此為新傷。
剛處置好傷口,卻聽見房間的窗戶有輕微的敲擊聲,不仔細聽,還以為是老鼠走動的聲音。小荷聽到這聲音,嚇得往王子虞懷里拱了拱。王子虞已經(jīng)聽清了情況,瞬間摸出一把短刀,隨時準(zhǔn)備戰(zhàn)斗。
“誰?”王子虞低聲問道。
“我?!贝巳穗m然沒有報上名號,但王子虞一聽,與城主府的那個男人的聲音一般不二。是城主朱孝天。聽到這個聲音,王子虞頓時心下一凜。此人好高的武功,如果不敲窗子,他還真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這若是突然襲擊或者刺殺他,恐怕是兇多吉少。
王子虞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大意了。只想到被人識破后在夜里繞圈,沒想到那朱小姐白天前來勾搭,他們的住處,已經(jīng)是透明的秘密了。加上外面三人及時而且準(zhǔn)時的出現(xiàn),這說明全部是在敵人掌控之中。
他奶奶的,以后再干壞事,還是得像上次那樣,盡量不要有固定所在。但轉(zhuǎn)念一想,在定軍城,他就被高大寬的部下給跟蹤了,他也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以至于在民房躲避時,都被人挖了出來。索性那不是敵人,如果是敵人,恐怕自己真的是死路一條。
想想這一路的驚險,王子虞后心直冒冷汗。這一世來當(dāng)一個混世魔王的皇妃,看來十分艱難呀,一個不小心就要喪命于此。哎。他再度懷念起王子虞那一世來,起碼是個太平盛世,不需要打打殺殺。
“你是要殺我么?”王子虞冷冷的問道。既然躲不過,那就痛痛快快的打一場,要死就死。他奶奶的,橫豎這一副女兒身,他也不怎么喜歡。
“我問你幾個問題就走?!?p> “問題?請。”這大大出乎王子虞的意料。畢竟他在和對方的人手打斗中,已經(jīng)打死一個,重傷一個。這也算結(jié)下梁子了。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他呢?俗話說的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不行,還是得多加小心,不能麻痹大意。
“你怎么看定軍城城主被殺事件?”朱孝天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