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漫是個什么樣的人?”夜晚涼風(fēng)習(xí)習(xí),黃暈的路燈光芒照在四周林立的店鋪上,程誠和林坦坦并肩走著,扭頭問道。
林坦坦吸吸鼻子“漫姐她是個很不一樣的人,對我而言,對媽媽來言,她很堅強(qiáng),堅強(qiáng)到超乎所有人的想法,所以現(xiàn)在的她活得比我們都要酷?!?p> 程誠唇角微勾,眼中散布星辰大?!翱磥恚莻€很有故事的人?!?p> “我五歲第一次見到她,當(dāng)時漫姐可不像現(xiàn)在這這樣,穿著戲服,身上全是血,脖子上是一道深深的傷口,所有人都覺得她活不下來了,可是她做到了?!?p> “漫姐原來是唱戲的?”
“當(dāng)然了,很有名的,國家的寶藏戲曲演員?!?p> “你聽過她唱戲嗎?”
“沒有,從她自殺被救回來后就再也不唱了,現(xiàn)在倒是更自在。”
“知道為什么嗎?”
“她不想說吧,恐怕,就是時間再長,有些事在她心里也無法抹去,不過,就當(dāng)是忘了,也好。”
高漫的酒吧,不比別的地方,一到晚上準(zhǔn)時打烊,不過倒也成了種風(fēng)格,當(dāng)林坦坦他們到的時候,店里只留下了幾盞彩燈還亮著,林坦坦走在前面推門進(jìn)去,見高漫坐在吧臺的高腳凳上,拿著筆寫著什么。
“漫姐。”林坦坦走過去,程誠站在復(fù)古的銅黃色大門前面,打量著店里的一草一木。
高漫見林坦坦來了,又向門口看了一眼,漂亮的媚眼彎起“坦寶帶了朋友?”
林坦坦看了看站在門口的程誠點點頭。
高漫身段婀娜,狹長的鳳眸看向程誠“來了,不進(jìn)來?”
程誠走進(jìn)來禮貌地笑道“漫姐,第二次造訪了?!?p> 高漫說話間帶著戲的韻味兒,目光清亮“第二次?怎么個兒說法兒?”
“開學(xué)前幾天,我來借過琴?!?p> 高漫紅唇勾起,“小子,前幾天伙計給我說了,有個毛頭小子專門兒到我這兒借琴,還給我的曲子填了詞,如今看來,人兒我算是見到了?!?p> 程誠滿臉笑意,沒有否認(rèn)“漫姐的曲子調(diào)子好聽,至于詞只是我隨便寫寫?!?p> 高漫擺擺手,紅唇輕啟“行了,改明兒了,拿來我瞧瞧?!彪S即拉著林坦坦向廂房走進(jìn)去,林坦坦轉(zhuǎn)頭示意程誠讓他先走,程誠看到牽起笑顏,口型輕輕說道“我等你。”
“漫姐,原來程誠也會彈鋼琴啊?!绷痔固剐σ庥?。
高漫拿了茶葉遞給林坦坦,見她提到程誠臉上滿是快樂,嘆了口氣“坦寶,那小子是不是喜歡你?”
“嗯?!?p> 高漫秀眉輕微的皺了皺,鳳眸中帶著疑慮“聽說是彈得挺好,他沒告訴過你他還會彈鋼琴?”
“沒有,不過我也沒問過他?!?p> “坦寶,漫姐老覺著,這小子城府挺深,雖然你們還小,但是我吧就老覺著他每句話兒里都有話兒,要是他真沒想什么也就罷了,要是有別的想法,那心思還真是拿不透?!?p> 林坦坦眨眨眼,笑笑,“漫姐,不用擔(dān)心我,程誠挺優(yōu)秀的,況且你也不會覺得我能和他一直在一起吧,他那么優(yōu)秀肯定有人喜歡他,我們現(xiàn)在也只是限于相互欣賞而已。”
高漫眼中總是有著擔(dān)心,又無法確切地表達(dá)出她的知覺中所想,只好無奈的自語“那就好?!?p> 林坦坦拿了茶葉和程誠給高漫打了聲招呼,剛踏出伶館,高漫望著他們離開的身影,鳳眸暗淡下來,嫣然的唇瓣輕開喃喃唱道“終是霸王別了姬……”
“送我到這兒就行了,我自己進(jìn)去?!绷痔固剐χ聪虺陶\。
“我走了,自己進(jìn)去不怕嗎?”
林坦坦猶豫了片刻,又想著程誠明天還有比賽,怕他耽誤訓(xùn)練時間,咬咬牙,目光堅定地抬頭對程誠說“放心,我不怕?!?p> 程誠笑著摸摸林坦坦的頭“那進(jìn)去吧?!?p> 林坦坦剛剛踏入黑暗,就聽到身后“啪”地一聲,頭頂?shù)臒袅疗?,雖然不是很亮,林坦坦卻不再害怕,眉眼如此靜好,咧開嘴角,笑容溢出無邊無際的黑夜,沒有回頭,繼續(xù)往前走,每每快到燈下,清脆的聲音就會響起,一步一步,響聲緊緊跟隨,快最后一盞燈了,林坦坦停下腳步,抬頭望向那盞還未亮起的燈,聲音柔柔地對身后的人說“最后一盞了,程美人?!?p> 程誠淺笑,“是啊,到家了,坦?fàn)??!?p> 林坦坦轉(zhuǎn)過身,望向身后亮著的燈,抬眼,“程美人,從此這條路我不怕了,路上燈會跟著我,它們一定會亮。”
程誠目光深邃看向最后那盞還未亮起的燈,“啪”,最后一盞,也亮了,“這盞燈也亮了,林坦坦,燈是我點亮的,這條路你不怕,還會有很多條路,燈不會跟著你,也不會亮,但我會跟著你,我會讓燈全部亮起來,明白嗎?”
林坦坦摸摸鼻尖,“怎么辦,程美人我鼻子酸了?!?p> 程誠笑意漸濃“那就記住這種感覺,不許忘了?!?p> 林坦坦點點頭,隨后忽的跑向程誠,伸著雙臂輕輕地試探著抱了抱比她高出好多的程誠,然后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跑進(jìn)了樓中。
若是她肯留心隨后一秒的程誠,就會發(fā)現(xiàn)淺黃色的燈光下,少年的耳垂露著淡淡的不易察覺粉色。
程誠在原地,雙臂被林坦坦輕觸過的地方,感覺又是那樣的不真實,扭頭,他笑了,笑得那般爽朗,笑容清澈,眼眸中有著青澀與美好。明白了,我喜歡的林坦坦,不能知道的過往,那就讓我替她保管下去,她的心里就只有美好就好。望向天,至于報仇,爸媽,我會真正查清楚真相,若是事實如此,我一定替你們要回公道,但是,我不會傷害她。
程誠回到酒店,心情大好,刷了房門,推門進(jìn)去,魏啟星還在研究明天的比賽,聽到門響,回頭看去“我去,你終于舍得回來了,看看,明天的選手情況都整理好了?!蔽簡⑿桥呐氖种械馁Y料。
程誠接過一看,眉頭就緊緊的皺起來“ephemera的隊友沒聽說過啊,你知道嗎?”
魏啟星嘆了口氣“查了,是個新人,我覺得ephemera能這么干肯定就是想用個新手做搭檔,贏了我們,就更能證明他的實力了,那影響可不是一般的大。”
程誠想了想,修改了之前訂好的戰(zhàn)略,魏啟星一看,“你這么改風(fēng)險太大了,咱倆全部攻新人,只留一個自動跟進(jìn)盯著ephemera,能行嗎?”
程誠看著ephemera的資料,“所有人都知道ephemera的隊友是新人,所以肯定會集中力量攻ephemera,這樣反而會讓新人逮到機(jī)會鉆空子,調(diào)虎離山,也是ephemera想我們掉進(jìn)去的陷阱,所以,如果我們從一開始就攻新人,ephemera肯定會覺得奇怪起疑心,這樣他就會跟著我們走,他知道我們的排名,所以這樣會打擾他的策略,到時候,你留一手,先放自動跟進(jìn),一但ephemera發(fā)現(xiàn)我們在遛他,你再手動去其他區(qū)解決他,我解決了新人就馬上過去,沒了隊友,總值下降,他就好處理的多了?!?p> “行啊你,腦子就是好,不過,這種外界看來自殺性的方法你能保證嗎?”
“不能,但是正常的方法我們贏不了他,既然如此就只能賭一把了,贏了,我們就有名了,輸了,大不了以后沒比賽了。”
“啊。”魏啟星哀嚎一聲,不過他也沒辦法,程誠說的沒錯,正常的情況下,想贏ephemera太難了,只好同意。
兩人又練了幾下,重復(fù)來來回回到了凌晨,才疲憊不堪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