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浴火重生
“阿昔,記住,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女孩眼神決絕,帶著有“末日來臨”之稱的炸彈從百層大樓一躍而下。
“璇!”她伸出手,清涼柔軟的發(fā)絲從指間滑過,眼睜睜的看著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伙伴在半空粉身碎骨。她的世界被按了暫停鍵,任憑巨大的轟鳴聲向她襲來,耳目流血。
逐漸,直升機螺旋槳,對講機,聯(lián)排A67,紅藍色警報……混亂的聲音擊入她腦中,半空中爆出的血紅猶在眼前。
單手握拳,拼盡畢生所學,使出一招降云逆天,那架直升機擊毀的同時,她也被打成了篩子。
仰望著赤紅的天空。
活下去!
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疼,這是她的第一感覺,嘗試著睜開眼,但眼皮如被千斤頂壓住一般。動了動手指,微弱的觸覺讓她燃起一絲希望,默念心決,周身靈氣直沖丹田,她再次嘗試睜開眼。
這次手上的觸感強烈了一些,甚至可以抬起來。
痛覺越來越明顯,特別是頭部,她明白過來,眼睛不是睜不開,是被什么東西封住了,吃力的抬起手抹去黏糊糊的東西。
木質的天花板搖搖欲墜,她一個機靈翻滾在地,依靠在身旁一根發(fā)霉的木柱上。
腦袋里很混沌,因為還有一個段記憶在拼命的擠進來。
她不再是國家拔尖的特殊調查處機要人員,不再是那個次次任務出色完成的佼佼者,她是異界玄海大陸倉龍國的嫡出公主——明落昔。
強撐著站起身來,打量著四周環(huán)境。
公主?
還是嫡公主?
“呵,挺敞亮?!彼猿?。
這屋子,她敢打包票,一個大點的噴嚏就能塌了,房間里唯一的家具就是那張由三塊木板搭建起來的……嗯……就叫它床吧。
半爬半走的挪出房間,她可不想剛剛重生就被砸死。
穿越重生這種事她也能攤上,真是上天庇佑,還好她每年都被璇那個迷信鬼拉去寺廟燒香還愿。
璇……
你要我無論如何都要活下來,你這家伙也絕不能徹底的死了,她有一種預感,這個自以為是的混蛋一定也在玄海大陸。
剛剛下過雨,院子里的青草愈加碧綠,明落昔忍著身上諸多不適,盤腿打坐在院內最中心的位置,此乃天地靈氣最強之處,很適合療傷。
在死前她使出的那一招降云逆天是她古武世家的最高秘術,傷敵三分傷己十分,就算沒被打成篩子自己也活不長了,當時她看著最親密的伙伴喪生在自己面前怎能不恨?好在留了一手,保自己靈臺不毀,內力不失。
調息至晌午,身上才微微松快一些,低頭看著縮小的身體,忽然笑了出來,活了二十幾年一下子又要從小孩子重新來一遍。
這個嫡公主天生命不好,生母懿隱皇后生下她就失蹤了,第二年皇帝就冊了新皇后掌管后宮。第三年在她左臉上忽然長出赤紅色花紋,國師說這是不吉之印,長居正宮嫡公主之位恐會影響國運,于是她就被打發(fā)到這常年給太監(jiān)宮女收尸的殮館,可以說是爹不疼,沒娘愛。
茍延殘喘的活到十三歲,昨天便是她的生辰。一直待她很好,答應給她帶長壽面的劉姑姑忽然暴斃,她被喝醉酒的太監(jiān)折磨半宿,直至喪命!
花季年華,命比紙薄。
想看看自己長得什么模樣,好不容易找到一塊殘鏡,剛拿到手里,明落昔就嚇得扔了出去。
這這這……這是她?
捂住胸口的疼痛又把鏡子撿了回來,稻草一般的頭發(fā),干皺的臉上面爬滿了暗紋,傷痕累累的皮膚。
用力摁了一下胸口,疼痛萬分。是她是她,沒錯,就是她,不是別人,不是夢。
平時就算任務多,可自己雷打不動一個星期一次全身spa,雖然每次都被璇那個家伙調侃自己去做的是大保健,但她真是很照顧自己那張小臉了,一個痘都能讓她揪心半天。
現在自己這德行……
抬起手撫摸可怖的暗紋,這真是突然長出來的?自己是那個影響國運的煞星?
以前可能是,但現在她可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了,想欺負她?那得先問問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強撐著滿身傷痕站了起來,小院雖然破舊不堪但依稀能看出從前的繁華,想必是哪個嬪妃盛寵時的居所,風水輪流轉,在這吃人的皇宮里哪有那一輩子的福分。
除了身上的疼痛,此刻明落昔還有一種致命的感覺,那就是餓,火燒胃的餓感。
平日這時劉姑姑早就送飯來了,但昨天從小太監(jiān)口中得知她忽然得了怪病,藥石罔效,忽而暴斃。
知道她是被人害了,但昨夜那個軟弱的明落昔能做些什么呢?
劉姑姑你放心,阿昔一定會為你報仇,讓那惡人跪在你墳前磕頭謝罪,一命抵一命。
內力微弱,好在耳力沒廢,撿起地上的石子朝東墻角射去,一只肥肥的白鴿掉落在地。
捏著它的脖子,舍你其誰呢?
白鴿腳上扣著一封書信,上頭寫著四個字——一切順利。
順不順利的都不重要了,現在它可是自己的盤中餐腹中食。
用最原始的方法烤了鴿子,吃完最后一口肉,明落昔滿足的抹了嘴,倚靠在石桌旁心情大好的望著雨后彩虹。
從今往后,她明落昔不會再被任何人欺負,過著那種豬狗不如的生活。她要在這玄海大陸闖出天地,找到璇那個家伙。
在她腦子殘留的記憶里隱約記得這是一個以靈為尊的大陸,每個人都有靈臺,大部分的人會在八九歲的時候靈臺覺醒修行靈力。天資聰穎的會提前幾年,有些愚笨的人這輩子都不會覺醒靈臺。
而她這個嫡公主生來就是不祥之人,哪有人會教她靈臺覺醒,但凡有點靈力也不會被奴才們折磨至死。
在房間內尋了半天才在角落找到了一把被老鼠咬了僅剩四個齒的木梳,照著那塊殘鏡把稻草般的頭發(fā)往后梳了梳,她還是很注意形象與個人衛(wèi)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