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CR實驗室
“那個女人呢?”
說到這,夏易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
“那個顏卿出現(xiàn)的有些奇怪,好像是封連生在什么地方救下的人,具體是什么背景,一點都查不到?!?p> 夏易自己都覺得這事有些匪夷所思。
那個顏卿,除了她的名字,以及是被封連生救下來的人,其余的情況,像身份,背景,來歷這些一概都查不到,就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樣。
溫里無意識的撫摸著桌邊的文件,聽到夏易的話,眸底瞬間多出了許多復雜的光。
喉嚨里夾雜著一些翻滾的熱流,順著管道流向胸腔的時候,帶給他一陣陣酸澀苦悶的感受。
再次開口時,溫里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絲絲喑?。骸八诜饧摇^得好嗎?”
夏易下意識抬頭看了溫里一眼。
他覺得溫爺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好像有些奇怪。
但又說不出是哪里不對。
不過就憑溫爺?shù)倪@番態(tài)度,要是那個叫顏卿的女人再年輕個二十多歲的話,他都會以為溫爺是喜歡上了人家。
斂下自己的小心思,想到溫爺問的問題,夏易的眼底帶了些輕微的嘲:
“封家那群人一個個都是眼高手低的,哪能看得上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女人做封家的兒媳,而且不光是那個叫顏卿的,就連封連生在封家的地位都很艱難,封家的老大老二還有那個老太太經(jīng)常為難他們,不過好在那個封連生對他妻子是極好的,這夫妻倆也算是一對苦命鴛鴦了?!?p> 其實他覺得,如果兩個人沒有回到封家的話,就在一個小城鎮(zhèn)里過著日子,說不定會比現(xiàn)在舒坦幸福。
夏易暗自搖了搖頭,突然又想到一件事,瞬間看向溫里,道:“對了,溫爺,還有一件事,兩天后墨先生的宴會,封連生和他太太都被邀請去了?!?p> 溫里還沒從剛才夏易的話中緩過來,他的表情既黯淡又無光,隱隱還帶了一絲絲隱忍的掙扎,聽到宴會的事,他迅速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啞著聲音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出去吧?!?p> 夏易點頭,剛想出去,驀地想起剛才在門口碰到樂官的事,便又朝男人開口道:“溫爺,我剛剛在下面碰到了樂官,她說她父親病發(fā)正在做手術,要去醫(yī)院,過來想申請您批準同意,我看她挺急的,就把車給她讓她先走了?!?p> 溫里指尖一頓:“父親病發(fā)?”
夏易點點頭:“是的。”
聽溫爺這口氣,應該不會怪他吧。
他抬頭,微微瞥了男人一眼,剛好看見溫里朝他揚了揚手。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夏易這才松一口氣,迅速離開了書房。
一碰到樂官那個美少年,溫爺?shù)膽B(tài)度都溫和了不少,連他擅自主張把車給了樂官的事都沒計較,甚至連提都沒提一句。
房內,自從夏易走后,溫里就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對著空氣發(fā)呆了得有半個多小時。
表情是那種冷漠厭世的頹然。
帶著濃濃的黑暗郁氣。
像是開在黑夜之中的罌粟,妖嬈又魅惑,令人上癮。
在男人的瞳孔的焦距慢慢回轉之后,他隨手從桌子上拿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抽了一根又一根,直到整個房間里都浸滿了那種尼古丁的味道,他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然后,男人垂下眸,無意識的呢喃了一聲:“苦命鴛鴦嗎?”
溫里冷笑了一聲。
嘴角的寒涼竟比周圍的溫度還要陰冷。
無論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情況之下。
他都希望那個人可以過的很好。
即使這個很好,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掐滅手里的煙后,溫里又打開電腦,掃了一眼屏幕上樂官的背景資料。
即使已經(jīng)看過一遍,他翻的依舊很仔細。
資料上,明明確確的寫著,樂官的養(yǎng)父的確是病重,而且還是隨時都有可能去世的那種,一直都在靠著那些價格高昂的藥物續(xù)著命。
溫里微微擰了擰眉心。
他想起幾個小時之前小孩跟他說缺錢的那句話。
應該就是為了給她養(yǎng)父治病吧。
溫里的眸光暗了暗,他把那幾頁資料來來回回翻看了許久,才合上屏幕。
*
樂官開著車一路飛速到了醫(yī)院。
直奔手術室而去。
手術室門口的燈還亮著,意味著手術還沒有結束。
樂官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之上,等著里面的人出來。
她的面部,僵硬的幾乎沒有一絲表情。
并不是因為緊張和恐懼,只是是因為,她平時已經(jīng)習慣了這副模樣。
而且對于里面那個人的生死,她的擔心,并不是因為感情,而是因為一種責任。
這是她答應那個少年的事情,也是和他交易的條件,所以,她會盡力去完成它。
樂官坐在長椅上等了四十分鐘,手術室的大門終于被打開了。
她立馬起身迎了過去。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醫(yī)生就摘掉口罩告訴了她結果。
“手術很成功,病人這次算是脫離了危險,不過你還是要注意,畢竟這種病目前以我們的醫(yī)術水平還不能根治,你要隨時做好心理準備?!?p> 樂官朝醫(yī)生點了點頭,問了一句:“能告訴我,要什么樣的方法,或是需要什么樣的藥物,才能根治這種病嗎?”
醫(yī)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少年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向他道謝,而且問他該怎樣根治這種病。
明明剛才他都說了,他們目前的技術還達不到這個醫(yī)術水平。
就算少年知道方法,也沒多大用啊。
樂官的神色很認真,一直在等著醫(yī)生的回答。
無奈之下,醫(yī)生只好開口道:“你父親的這種病,目前只有國際上CR研究實驗室最新發(fā)布的醉醚藥液才能起到效果,配上國內圣手夏老前輩的手術才可以根治,不過別說醉醚這種藥市面上根本買不到,就連夏老前輩,能請到他做手術的概率幾乎等于零,所以,你還是別抱太大希望。”
醫(yī)生說完這句話后,直接就離開了。
他幾乎都能想象的到,少年聽到這句話后,崩潰絕望的表情,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場面。
而事實上,樂官僅僅只是皺了皺眉,嘴里低聲呢喃了一句:“CR實驗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