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烈你怎么樣,沒受傷吧?”,林昊其實還是一個挺重情義的人,先前沒打招呼,直接將陳烈扔飛了出去,心中難免會有愧疚。如果陳烈因此受傷,那自己一定要保他安全通過這場考試,哪怕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也在所不惜。
“沒事大哥,我皮糙肉厚,摔不壞”,陳烈笑嘻嘻的說著。陳烈雖然心中略有不快,但他知道林昊也是別無辦法,再加上這一路走來,他也全部仰仗林昊,于是便將情緒藏在心里,臉上依舊是那么的沒臉沒皮,一口白牙晃的林昊眼睛疼。
“先前情況緊急,為了保住咱倆性命,我只能出此下策,在這給你賠個不是,接下來再遇到什么危險,我會保護好你的?!绷株焕^續(xù)向著陳烈道歉。
“小意思了大哥,不要在意。咱們還是快走吧,要不然一會那魔物再追上來了?!标惲倚闹须y免有些擔(dān)憂,先前吃了林昊一摔,本就是為了逃命,如果此刻因為林昊的歉疚而耽誤了逃跑,被那魔物追上,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自從那計策生效之后,林昊心中的那股緊張感就漸漸消失了。那股巨大的腳步聲也越來越遠(yuǎn),想來定是那魔物吃飽喝足,尋地方睡覺去了。不過林昊二人還是不敢放松,又奔出了幾公里遠(yuǎn),方才停下腳步。
林昊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什么危險。便決定在此露宿,現(xiàn)在正值深夜,視線極為不佳,貿(mào)然行動極為危險,一切安排都要等到天亮再說。
林昊十分警覺,他帶著陳烈爬到了一棵大樹上。挖土的動靜過大,而且時間也太長,如今想要再故技重施藏身地下已是不太現(xiàn)實,只有這樹上還相對安全。林昊和陳烈二人分別倚在兩個樹杈上,經(jīng)歷了先前的亡命奔逃,兩人都感到頗為疲憊,如今緊繃的神經(jīng)松下弦來,兩人再也撐不住了,紛紛倒頭睡去。
只是,在這茫茫密林中,兩人均熟睡,無人守夜,真的安全嗎?
林昊正在熟睡當(dāng)中,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臉上黏黏糊糊的,似乎還有一股溫?zé)岬臍庀ⅰA株挥檬窒蚰樕蠐先?,只覺得好似觸碰到了柔軟的枕頭一般,這“枕頭”似乎還十分溫?zé)?,摸起來很舒服?p> “等等,枕頭?溫?zé)??”,林昊一個激靈猛然清醒,這密林中哪來的什么枕頭,而且枕頭哪里會有溫?zé)嶂小?p> 林昊睜開眼睛,只覺得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而后迅速消失。林昊立即提起長槍,環(huán)顧四周,想要抓住那黑影的蹤跡。只是以林昊的視力和經(jīng)驗,又怎能抵得過這狡猾奸詐的夜行魔物呢?
林昊雙手緊緊地架著長槍,手心里滿是汗水。這魔物的速度已經(jīng)大大超出自己能夠應(yīng)付的范疇,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著了道。正在林昊警戒之時,突然看到那黑影向著陳烈的方向竄去,林昊趕忙拉開架勢,一槍向著那黑影前進的方向擲去。
那黑影極為靈活敏捷,只見它在空中蜷縮起身子,隨后猛然一彈,沒有絲毫借力,便改變了方向,迅速躲開了飛射而來的長槍,看的林昊甚是驚奇。
林昊這一擲未能建功,反而一槍釘在了陳烈熟睡的樹上,咚的一聲把陳烈從睡夢中驚醒。陳烈瞪大眼睛看著面前距離自己只有兩三公分的長槍,有些艱澀的轉(zhuǎn)頭看看林昊,嘶啞的聲音從干渴的喉嚨中發(fā)出:“大哥,這是怎么回事?”。
“敏捷型夜行魔物,剛才朝著你去了,被我一槍攔下?!绷株缓喢鞫笠慕淮闆r。“趕快起來警戒,這魔物速度太快,我應(yīng)付不來?!?p> 陳烈聞言趕忙站起身,拔下樹干上的長槍,扔還給林昊。正欲動身和林昊匯合,卻聽得林昊說道:“不要過來,咱倆站一起沒什么用,反而只能給那魔物包了餃子。就分開站,你警戒我身后,我警戒你身后?!?p> 陳烈趕忙按照林昊的指示,緊緊的盯著林昊的周圍。同時握緊了手中的小刀。陳烈所選的武器是一套飛刀,這飛刀小巧精致,一共十把,每一把上都被陳烈銘刻了一個林昊不認(rèn)識的魔紋。只見陳烈手中魔紋一閃,似是魔紋已經(jīng)激發(fā)。只是隨著這魔紋的激發(fā),陳烈臉上露出了些許痛苦的表情,不知這魔紋究竟是何效果。
林昊提著長槍,正警戒的望著陳烈的方向,雙眼到處尋找著那魔物的蹤跡。突然間只聽陳烈一聲大喝:“大哥快趴下!”。
林昊心中陡然一驚,心知定然是那怪物從背后襲來,只是不知陳烈讓他趴下是何用意,林昊雖然心中疑惑,但是直覺陳烈并不會害他。于是便按照陳烈的指示,腰間發(fā)力,猛地一趴,整個人好似一條蛇一般,緊貼在了樹枝上。
林昊剛一趴下,便聽得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從頭頂掠過,隨后是一陣嘶嘶聲,緊接著是魔物痛苦的尖叫,以及有物體墜落在地并不斷打滾的聲音。那打滾聲越來越弱,漸漸的沒了動靜。在這期間林昊似乎還聞到了一股烤肉的味道,林昊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這魔物嚇的腦子壞掉了,誰會沒事大半夜的跑到這危險的密林中烤肉。
“大哥,沒事了,那魔物已經(jīng)被我干掉了?!?,只聽得陳烈一陣言語,林昊便站起身來,向著四周望去。只見在樹下的地面上,有一只犬身蛇頭,背生雙翼,四肢極為粗壯,看起來極不協(xié)調(diào)的魔物。此刻那魔物正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兩只眼窩中各插著一柄飛刀,想來是已經(jīng)死絕。
林昊二人趕忙下樹查看,只見這魔物雙眼已被徹底撕裂,飛刀順著眼眶插入了頭顱深處,將這魔物的大腦攪了個稀爛。而且這魔物的傷口處沒有絲毫血液流出,傷口周圍的組織都已被燒焦碳化,還散發(fā)著陣陣的烤肉味。
林昊看了看陳烈,半響只憋出一句話:“這是你做的?”
只見陳烈一反常態(tài)的正經(jīng)穩(wěn)重,低著頭一邊拔出飛刀,一邊說道:“是的大哥,我從小笨拙,別的功夫一概學(xué)不會,只有這飛刀本事,學(xué)起來有如神助。我這飛刀上銘刻的是灼熱魔紋,激發(fā)之后可以將物體加熱至極高溫度。我先前警戒時已將魔紋激發(fā),待到那魔物出現(xiàn)時,兩柄飛刀已是極為灼熱。這樣,飛刀順著眼窩刺入魔物大腦的一瞬間,高溫就能將這魔物一擊必殺?!?p> 陳烈將飛刀收回口袋。手從口袋掏出的那一瞬間,林昊看到陳烈手上有兩個觸目驚心的燙傷點,而且手上其他地方還有許多陳舊性的燙傷疤。想來一定是使用這灼熱飛刀所致。
林昊看著陳烈殺伐果斷的樣子,只覺得這個平時沒臉沒皮的少年似乎變了個人,變成了一個可以信賴,能夠倚仗的朋友。只是,陳烈說這話時,眼中好似充滿了落寞與孤寂,似乎,還有一絲絲恨意。
“看來,這小子似乎也是個有故事的人”,林昊心中想道,“如果以后有機會,可以多幫幫他,他今日救我一命,于我也算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