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元神色疲憊,一身粗布衣被汗水浸濕,他挑完水沒事干順便練了練前世的軍體拳,畢竟練不成這個世界的武功,前世的本領(lǐng)不能荒廢。當(dāng)月上柳梢頭時,他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中。
“娘,我回來了,有沒有給我留紅燒肉?!边€沒進(jìn)門謝道元就大喊?!翱┲ā敝x道元推開門卻被嚇了一大跳,“你們干嘛!整整齊齊等我回家?”謝田氏和謝不餓還有蓮蓮都站定定看著他。
謝田氏開口道;“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先哪個?”她的語氣很奇怪和平時慈愛的樣子不同,帶著嚴(yán)肅與正式。不對,肯定有貓膩謝道元心道。他故作沉思了一會道:“那就先聽壞消息吧!”
謝田氏臉一垮放大嗓門“不行,不說好消息就沒有壞消息”。“行了行了,我來說吧!”謝不餓臉色有些難看,這哪里是什么好消息?!叭旌蟠笮〗阋湍闵尥蕖鄙徤彄屜鹊?。
“什么意思?剛剛風(fēng)太大我有點(diǎn)聽不清”謝道元支起耳朵,以為是小孩子吐字不清。“哎呀!就是三天后你要和大小姐成親?!敝x田氏喜上眉梢大嗓門吼得周圍的鄰居都聽到了,這回謝道元聽清了,腦海里無端浮現(xiàn)白衣少女獨(dú)立高臺一劍敗敵的驚艷。真的,他從來就沒有對她懷有什么別的心思,雖然她絕色無雙身份高貴,但他對她僅僅是武功上的欽佩。兩世為人他從未有過兒女私情,她不懂這是怎么回事,忽聞娘親提及這事,心頭有一種很奇特的情緒上下翻涌。
“真……真的”謝道元結(jié)結(jié)巴巴,有點(diǎn)害怕又有點(diǎn)期待他自己也說不清,但肯定沒有抗拒,平白撿了個大美女誰會抗拒?“這還能有假,老爺親口對你爹說的”。謝不餓愣愣地點(diǎn)點(diǎn)頭。
“哦哦哦!哥要生娃娃咯,生一堆胖娃娃”蓮蓮手舞足蹈,謝道元臉一黑惡狠狠瞪一眼蓮蓮,這小丫頭話都不會說?!安皇俏艺f的,是娘說的,她念叨了大半天了”蓮蓮連連擺手?!昂?!你這破孩子”被戳穿心思謝田氏有點(diǎn)掛不住臉面。
“哼,別高興得太早,這是假成親,兩年期滿后是要和離的”謝不餓說出了壞消息,婚姻講究門當(dāng)戶對,他一點(diǎn)也不看好這樁婚事,奴仆的兒子怎么能娶主人的女兒呢。
“假結(jié)婚??!”謝道元有些失落,“那你以為人家真看上你這二楞子,小姐快二十歲了,依照趙國律例年滿二十不嫁人是要抄家流放的。”“唉!真是孽緣”他嘆了一口氣走回房去。
“別聽你爹的,兩年時間假的也可以成真”謝田氏依舊笑著,在她看來兩人朝夕相對,不是真的卻勝似真的。“嗯,我有點(diǎn)累了,先回房睡了?!?p> “你不吃飯嗎?紅燒肉咧”謝田氏對著他的背影道,“一身汗先洗洗再睡”她又喊,可是謝道元似乎沒聽見。
一身汗臭躺在床上,謝道元腦子里不斷閃現(xiàn)出伊洛雪的樣子,幻想著他們手牽手的樣子?;孟胫麄円黄鹫虅ψ咛煜落z強(qiáng)扶弱的樣子?!拔疫@是怎么了?為什么一直想著她?!薄安恍校X了,不能再胡思亂想了”捂著枕頭被子蓋過頭。
“二娃子,老爺說二愣子這個名字不好聽,給你改了一個就叫作什么道元的,太難記了”這時謝不餓敲他房門說到道。“轟”謝道元腦中炸起了一道驚雷。他怎么知道我叫謝道元,難道我被看穿了,我哪里露出馬腳了嗎?“該不會有什么看破人心思的功夫,那也不對呀!謝東延從未見過我。這到底怎么回事”謝道元的心越來越亂。“二娃子,你聽到了嘛,你以后叫謝道元,都上戶籍了”“知道了”謝道元翻來覆去睡不著,心慌慌。
第二天謝道元吃過早餐就頂著一對熊貓眼去挑水了。“哎呦!姑爺可不敢再叫你挑水了,被小姐知道非打折我的狗腿不可”謝道元剛挑起擔(dān)子后面就傳來一道鴨公聲,這聲音的主人是主管謝府雜役的總管張不三。他走到謝道元面前點(diǎn)頭哈腰,一旁其他奴仆紛紛張大嘴巴投來詫異的目光。
謝道元有些不自然,摸摸鼻子道:“你知道了?!?p> “剛知道剛知道,我就說二愣……姑爺你威武不凡,聰明伶俐帥氣逼人,一定會有大作為的。我張不三看人一向很準(zhǔn)?!睆埐蝗档拿硷w色舞,對著謝道元豎起大拇指。
謝道元不堪折磨快步走開。留下一眾奴仆議論紛紛。不多時內(nèi)院傳出消息說:謝不餓夫婦對謝家忠心耿耿,又有一子氣度不凡絕非凡人,實(shí)為良配,今特招謝二愣為小姐夫婿,入贅謝府。另姑爺改名謝道元。
再晚些時候更確切的消息傳出,聽說是孔大管家的命令,令謝府所有的人快快準(zhǔn)備三天后小姐大婚,一時間謝府張燈結(jié)彩,一張張喜帖派往永安各府,不少名流人士都收到喜帖??扇鞎r間實(shí)在太急促了。
謝道元本想回去補(bǔ)補(bǔ)覺,但半路被人拖走,一幫丫鬟在他身上量量這個量量那個。然后又被強(qiáng)行丟入浴桶,幾個大漢在他身搓來搓去,搞得他直接掉了一層皮。最后一群老媽子教他成親的禮儀,該怎么做怎么做,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啰里啰嗦一大堆,謝道元整個人都傻完去。
此時距離永安八百里的一條官道人,一隊(duì)人馬正在奔馳。每人騎一匹快馬,能有二三十人,腰間皆佩一把長刀。中間有兩個明顯不同的人物,衣著華麗眾人拱衛(wèi)。
“殿下還有八百里就可以抵達(dá)永安,那三癡老道他跑不了?!币粋€華服男子拱手道。
“說了別叫我殿下,此次南下我不想讓旁人知曉太多?!蹦凶由碇咨婊ㄅL(fēng),頭上梳一個鎏金烏鑾辮,一手執(zhí)馬鞭一手扶韁繩,陽光迎著他的臉撒下來,襯得越發(fā)英武,一字一句從他口中說出都仿佛帶了貴氣。
“是,趙公子!”華服男子肅然正色。
“全速趕路一天一夜絕對可以抵達(dá)。”
“不了,本公子累了,隨便找個地方休息會,涼那老道不敢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