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水?”耳邊傳來厲景宸有磁性的嗓音,真是好聽。
但葉初夏的身子依然微微顫抖,還沒完全從恐懼中恢復了過來。
是的,她怕水。
她唯一的弱點,就是怕水,當年她的父親被人催眠,把她捆起來扔在河邊,帶著她母親走進河里雙雙溺亡。
那時她才上初中,眼睜睜看著父母在眼前死去,而她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從此,這種江河湖海,就成了她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但是之前她用搭建心墻的催眠方式,讓她忘掉這段痛苦的記憶和恐懼。
但是不知為何?
心墻會突然消失,難道是穿越的原因?
不論什么原因,她現(xiàn)在都必須趕緊用催眠術,再一次給自己搭建了一道心墻。
把恐懼封存到里面。
厲景宸看到她羽睫一閉一睜之后,朦朦朧朧的,然后又變得過分清冷。
她忽然曲腿起身,已經完全恢復過來。
滿血復活,氣場全開。
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看來可以直接進宮,不用去景王府了。
葉初夏瞥了眼自己身上的王爺長袍,反手扯下搭在厲景宸手臂上,
“官袍還你,我回去換衣服再入宮?!?p> “你身上有傷口,見水易感染!”厲景宸將長袍遞給姜野,“坐下,馬車和新衣服馬上就到。”
姜野一臉憔悴,無法理解自己剛才為什么會突然睡著。
隨從們搬來凳子和藥箱放在葉初夏身邊,厲景宸拿出了仿現(xiàn)代鑷子的竹鑷子,還用白色的布沾了些藥。
葉初夏眼皮跳了一下,這是現(xiàn)代醫(yī)學處理傷口的方式,竟然被厲景宸帶到了古代。
只是這藥品不是酒精也不是云南白藥,而是止血生肌的草藥。
厲景宸拿著竹鑷子坐到她身邊,葉初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男女授受不親,家父曾是郎中,我略懂醫(yī)術,自己處理?!?p> 葉初夏說完直接拿起藥箱起身,順便從厲景宸手里接過竹鑷子,向著剛趕過來馬車走去。
厲景宸起身看著她的背影直到走進馬車,然后他攤開手心,飛鴿傳書的紙卷上墨跡已經全部花了。
坐在馬車廂的葉初夏,仔細處理著腰部的傷。
雖然她是心理醫(yī)生,但是大學的課程也都是從基本醫(yī)學開始學習的。
處理這種小傷,不是難事。
而且,葉初夏覺得古代“男女授受不親”這些規(guī)定還挺不錯,至少可以義正言辭的讓厲景宸與她保持距離。
這樣她出現(xiàn)破綻的幾率,就會小很多。
馬車開始行進,葉初夏要更衣,所以厲景宸一直沒進馬車,而是在旁邊騎著一匹高頭大馬。
葉初夏輕輕揭開窗簾,看見厲景宸正緊握著馬鞭,在空中甩了一下。
看上去他已經非常嫻熟的掌握了騎馬術。
葉初夏盯著他俊朗的側臉,回憶穿越前的現(xiàn)代,沒想到厲景宸竟忽然轉頭,直接四目對視,不過葉初夏并沒有將視線移開。
厲景宸唇角微微勾起,對著她淺笑了一下。
一道清晨的暖陽,灑在他英俊的側臉上,棱角分明的面部輪廓似乎蒙上了一圈光暈,讓葉初夏錯覺不太真實。
沒過多久馬車就來到了皇城大門。
金碧輝煌的皇宮建筑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之下。
一身嶄新暗影衛(wèi)長袍的葉初夏,跟在厲景宸身后,穿過一道道衛(wèi)兵的防守,直到皇宮正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