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士欽入室之后并未立即出聲,只是雙手負(fù)在身后站在上位。
袁皓拿著一個精致的小冊子走進(jìn)來開始點(diǎn)名。
聽著一個個名字從袁皓的嘴里蹦出來,南柳的手心都出汗了。
她今天一大早跑去袁士欽的房間,是想去跟他商量把點(diǎn)名冊上的慕容南柳改成別的名字,她不想以慕容南柳這個姑娘家的身份在學(xué)堂學(xué)習(xí)。
離開的時候說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變成袁皓點(diǎn)名了?
南柳心里有點(diǎn)虛。
她怕袁士欽留了一手,殺她個措手不及。
不過還好。
袁皓最后念出了一個名字——柳南。
南柳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到。”
整個學(xué)室都安靜了下來,南柳前面坐著的公子哥們都扭頭將南柳看著。
南柳的心里刺溜一聲,一簇?zé)崆榕炫鹊男』鸹ū幌纭?p> 剛剛好像沒人站起來答到……
袁皓抬眼,看了南柳一眼,然后又看向袁士欽,等他的指示
袁士欽的嘴角上揚(yáng)著,露出一個很好看的笑容。
他沒有出聲,只是淡笑著用眼神朝袁皓示意了一下。
袁皓合起手里的小冊子,一臉正色,
“柳公子坐下吧,以后上課的時候要收攏起心思了,否則,夫子就要處罰了?!?p> 南柳垂著頭癟了癟嘴,瞥了袁士欽一眼。
他敢處罰我?
切!
……
“柳南,拿起你的書卷,挺直腰背?!闭谥v課的袁士欽忽然頓住,說了這么一句話。
學(xué)室里的其他學(xué)生齊齊扭頭看向南柳的座位。
南柳的神思不知道已經(jīng)云游到哪去了,神志不清的趴在桌子上,頭上蓋著打開的書卷。
袁士欽的話落之后,她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
有學(xué)生想提醒南柳叫醒她,袁士欽用一個眼神止住了。
然后看向?qū)W室外候著的袁皓。
袁皓接收到袁士欽的眼神,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鄭重其事的離開了。
……
南柳睡得正熟,隱約聽著耳邊還環(huán)繞著袁士欽嗡嗡唧唧的惱人講課聲,想著應(yīng)該是沒注意到自己,也就沒留心思,放心大膽的接著睡。
正睡著,南柳忽然感覺到脖子后面一股凌冽的冷風(fēng)。
她心里一緊,神思立刻清明了過來。
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她剛抬起頭,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瞬間就澆了她一個透心涼!
南柳挺直腰背,睜著圓滾滾的眼睛看著學(xué)室里的人。
袁士欽就站在南柳的桌子不遠(yuǎn)處,澆水的是袁皓。
“可是清醒了?”袁士欽嘴角隱著笑意,淡定發(fā)問。
南柳眨了眨眼,沾了晶瑩水珠的彎翹睫毛跟著抖動了幾下,水珠顫顫巍巍的落了下來。
她咬了咬牙,看向袁士欽。因?yàn)檫@里人多,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
“袁夫子,你瘋了嗎。”
語氣確實(shí)平緩,但說出來的話卻是瘋狂得讓學(xué)室里所有學(xué)生的下巴都驚掉了!
袁士欽的臉色并沒有因?yàn)槟狭倪@句話而有什么改變。
他垂眼看向南柳,
“這是為師之……”
忽然頓住。
因?yàn)樵繗J的視線落到了南柳身上的某一處。
兜頭澆下來的一盆水,雖然沒濕掉全身,但胸前和后背的一大片是絕對逃不了的。
南柳胸前的衣服被水給澆得濕透了,衣料都貼在身上,起伏的曲線很明顯的暴露了出來。
真的是很明顯。
因?yàn)樵繗J都看出來了。
南柳見袁士欽忽然不說話了,心里冷笑,
“袁夫子倒是給個解釋?!?p> 學(xué)室里的學(xué)生們也都好奇袁士欽怎么突然不出聲了,看看袁士欽,又看看南柳,視線在兩人之間飄來飄去。
“跟我過來?!痹繗J忽然放下書卷,拉著南柳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