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秦曉諾起來后。發(fā)現(xiàn)沈景惜與薛晟居然都在。
“師兄!晟哥!你們怎么都在???案子查完了?”
沈景惜:“唉!哪有那么容易!”
秦曉諾:“怎么了?”
薛晟見秦曉諾出來時,還有些愧疚的不自在。但一說起查案子這事,他暫時拋開其他事接著說道:
“沈兄與我都排了一些人去翠城查了一下,完全沒有白啟明的消息?!?p> 沈景惜:“都時隔一年之久,沒人記得當(dāng)初有這么一個人。之后的時間也沒人見過他?!?p> 秦曉諾低頭沉思一會兒,說道:“你們干嘛要去查找白啟明?。俊?p> 薛晟:“這找到他,不就好問他家滅門這事了嘛!”
沈景惜也是附和的點頭。
秦曉諾:“嗨!他家滅門時,他又不在!這找到他又有什么用?你們又不是幫白家找人,你們是要查白家為什么被滅門吧!”
薛晟與沈景惜對視了一眼,沈景惜看著秦曉諾道:“你有什么高見?”
秦曉諾:“嘿,師兄,這可不像你!我哪能有什么高見?。『臀艺f說你們都查到了什么唄!”
沈景惜沉默了一會兒,覺得秦曉諾也不是外人,說說也無妨。以前不告訴她,是怕她牽扯進(jìn)來會有什么危險?,F(xiàn)在嘛,他們都查了一年多了,也沒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也不隱瞞。
“白家滅門后,是官府收拾的殘局。尸體在發(fā)現(xiàn)的第二天就入土了,對外的宣稱是中毒。而這個事情卻沒有報案人,也沒有任何目擊者。是城主大人發(fā)現(xiàn)并解決的,我也上門拜訪過越城主?!?p> “他怎么說?”
“他說他當(dāng)日有事相商,上門拜訪白家主。發(fā)現(xiàn)白家大門敞開,進(jìn)去后就見一地的尸體。個個面色青黑,七竅流血而亡。他怕毒性會散播,所以早早就將白家這一百多人入土為安了?!?p> “啊?一百多人?全是毒死的?”
沈景惜點頭,又接著講來。
白家入土一月后,秦家才收到消息。秦瑞華當(dāng)即就排了沈景惜來查看。沈景惜來時,命手下人暗中一番查探,卻沒有什么可用的消息。他潛入白家查探,卻發(fā)現(xiàn)白家莊內(nèi)還有隱隱可見的干固血跡,一些明顯的柱子、房門之類的地方還被翻新過。他仔細(xì)查探了幾遍,在幾處稍隱蔽的地方還發(fā)現(xiàn)有劍氣過劍鋒劃過的痕跡??蛇@些依舊不能說明什么,越城主也說過白家人有七竅流血。而劍痕也可以是白家人練武之時留下的??蛇@翻新的痕跡卻是最近的,這點很讓沈景惜起疑。
沈景惜隨后又命人查探了江越城所有木匠,但并未有人主持過白家翻新一事,也說了白家近大半年沒有做過此事。
沈景惜又悄悄去找了江越城仵作,威逼一番才得到他兩句實話。他并未幫白家斂過尸,一切的說辭都是城主大人和他說的。仵作當(dāng)時有些事耽擱了,來到白家停尸處時,白家眾人的尸體已經(jīng)被裝進(jìn)棺材。他本想打開一驗的,但城主說是白家眾人中毒而死,怕毒性散發(fā)害了其他人,所以并未同意他開棺驗尸。之后第二天就將白家眾人下葬,但因不知白家祖墳在什么地方,只好將其在白家耕地處找了個比較好的地方掩埋。
其實沈景惜有查到一個白家滅門當(dāng)晚去白家拉泔水的人,但卻一直沒找到此人,連他家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他當(dāng)晚匆匆而回,神色驚恐。家里人問他怎么了,他卻什么也不說。只是收拾了一些東西,讓家人不要擔(dān)心他,他出去一段時間就回??蛇@人一走就是一年多,到現(xiàn)在也是音信全無。
至此,沈景惜就再也沒有查出其他,案子一直停止不前。好不容易得到白啟明幸存的消息吧,卻沒有找到人。
聽完沈景惜敘述,秦曉諾就納悶了:“那你們怎么就不開棺驗尸呢?”
沈景惜與薛晟皆是驚愕。
薛晟:“這掘人墳?zāi)箍墒恰?p> 秦曉諾:“你們這是什么思想?這是幫他們白家找兇手!又不是盜寶什么的,白家人是不會怪罪的!”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就這么辦了,要不然你們要查到猴年馬月???日子不要過啦?就這么死磕在這事兒上了?”秦曉諾很是不能理解他們的思想,電視上很多刑偵案都是靠尸體才破案的,可見這驗尸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沈景惜拳頭用力握緊:“現(xiàn)在似乎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沈兄!你真的要……”
“唉呀,晟哥!別這么不知變通嘛!我們又不是挖了不給填回去!到時候多給他們上兩柱香就好了!”
薛晟雖然覺得這樣做還是有些不好,但沈景惜和秦曉諾都同意了,他也不便再反駁。
沈景惜:“那我現(xiàn)在就去城主府,先向越城主請示一下?!?p> 沈景惜心里還是有些沒有把握,畢竟這樣的事在這個世界還從未發(fā)生過。他不知道越朝明會不會同意。但他會努力說服。
秦曉諾見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問他怎么是這樣一副表情。沈景惜將他心里的想法和無人這樣掘墳的事都和秦曉諾說了。
秦曉諾驚訝道:“那這里就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盜墓的事情?”
薛晟驚恐道:“盜墓?這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大逆不道之事!誰敢這么做?再說了,盜墓干什么?”
“當(dāng)然是盜里面的寶貝啊!難道那些想不勞而獲的人也不會去盜嗎?”
沈景惜:“墓里哪兒有什么寶貝??!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墓里沒有寶貝?難道這里的人下葬都不放一些陪葬品嗎?”
薛晟:“什么這里的人?難道你不是這里的人?我們生來就信奉‘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秦曉諾聽薛晟問她不是這里人,渾身是一陣?yán)浜埂4藭r只好再打哈哈糊弄過去。
“哈哈,我這不是整天就顧著吃喝玩樂了嘛!哪里有時間去在意這些啊!”
沈景惜:“你?。∈窃摵煤脨貉a一下這些常識!要不然以后出去說錯話可就不好了?!?p> “呵呵,一定一定!最多,我以后在外人面前少說話?!?p> 沈景惜:“那我就去了,你們在家等我消息!”
沈景惜一走,秦曉諾與薛晟一時之間也是有些相對無言。
兩人坐了有一會兒,薛晟才捏捏諾諾開口道:
“那個,小諾??!”
“嗯?”
薛晟看著秦曉諾轉(zhuǎn)頭望著他,眼神清澈專注。一時之間是愧疚滿懷。
“昨晚的事,我知道是薛喬不對,我在這里代她向你道個歉。真是對不住了……我……”
“晟哥!她是她,你是你!我以后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替她道歉的話。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解決,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了。一點也沒有理智,判斷力全無!”
“我知道,我就是……”
“誒,晟哥!薛喬她是只對我一個人這樣,還是?”
薛晟此時有些尷尬了,薛喬好像這么多年來也就只這么對秦曉諾一人這樣不依不饒,不死不休的樣子。
一看薛晟表情,不用他回答,秦曉諾也秒懂了。
“我失憶前把她得罪的很狠嗎?”
薛晟仔細(xì)一想,好像也沒有。
“她以前也沒對你像現(xiàn)在這般,只是從船沉受驚后就有些……呵呵,你……知道吧?。俊?p> 秦曉諾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都什么事啊。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她就從來沒有主動去招惹過薛喬。可這妹子真是太奇怪了,她為什么那么篤定自己會毀了她呢?難不成還有神仙給她托夢告訴她未來會發(fā)生的事情?開什么玩笑,這個世界上哪里來的神仙啊!怕不是傻了吧?秦曉諾自嘲的笑了笑,薛喬又不傻,只是與她不對付罷了。
“唉!算了。我以后盡量避著她吧,我可是被她弄得煩不勝煩了。”
薛晟起身向秦曉諾一禮:“多謝曉諾妹妹大人大量!晟此后也一定嚴(yán)加管教舍妹,絕對不會再讓她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晟哥!我們朋友之間不必這般多禮了吧???你快坐下,快坐下。你這樣讓我以后還怎么與你隨意相處?”
薛晟坐下后,笑道:“好!只此一次!”
“那!你自己說的話到時候可別不記得了?。 ?p> “放心,時刻謹(jǐn)記!”
“哈哈哈……”
兩人話說開后,又像以前一樣說笑了起來。
可秦曉諾說著說著就越發(fā)心不在焉,時不時還往門口看上一眼。
“你是在擔(dān)心沈兄么?”
秦曉諾才不擔(dān)心這個,她師兄又不是去殺人放火,也不是去闖龍?zhí)痘⒀āK皇窃谙?,司燁昨日說好今天要來看她的,不知道怎么這個時候還沒來。
薛晟見她不答,以為自己猜對了,又繼續(xù)安慰道:
“掘墳再開棺驗尸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事,沈兄想勸服越城主,怕是還要多費一番口舌。此時應(yīng)該還在城主府,沒那么快回來的。”
秦曉諾對于薛晟的話并未聽進(jìn)去多少。只見她坐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
“我出去一趟,若我?guī)熜只貋砹耍銈儌z就商量著辦吧!哦,對了,不用擔(dān)心我,我去找司燁?!?p> 說著,秦曉諾就起身往外跑,還不忘叫上二黑一起去。
“欸……”
薛晟阻止不了秦曉諾,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