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諾開門進(jìn)房間,二黑兩只就急匆匆跑了出去。秦曉諾今日把它們關(guān)在房里一天,雖說又托小二看管一二,但店小二不可能一直守著它們。能記得喂食它們就已經(jīng)很好了。二黑兩只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出去解決臭臭,當(dāng)初在秦曉諾屋子里拉屎撒尿可是被打過好幾次屁屁,這才不敢再在屋子里埋地雷了。
洗漱完,秦曉諾在自己房間里叫了吃食,等了許久都不見沈景惜過來。去敲他房門也沒人應(yīng)聲,推門進(jìn)去一找。沈景惜在浴桶里都睡著了。之前聽他說是連夜兼程趕來,秦曉諾沒覺得有多大事,只以為他說的夸張。此時仔細(xì)一瞧,他滿臉疲憊。憑他的武功,有人走的這么近了都沒半點反應(yīng)。秦曉諾很是愧疚,連忙去叫來兩個小二。讓他們好好把沈景惜扶去床上休息。
秦曉諾在房門外等了有一刻多鐘,兩個小二這才出來。
“姑娘,這位公子我們已經(jīng)伺候他睡下了,您請放心?!逼渲幸蝗苏f完,兩個小二就退下了。他們剛才把沈景惜從浴桶里扶出來時,沈景惜有睜眼,而且眼神凜冽。嚇得他們兩差點把他扔了,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解釋了下。沈景惜這才安心閉眼任由他們伺候。
秦曉諾也不再進(jìn)去打擾了,幫他把門關(guān)上就回了自己屋。心有愧疚,她只草草吃了幾口就上床休息了。
沈景惜這一睡就睡到第二日未時兩刻才醒,打開房門就看見秦曉諾居然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房門口。她手里端了個肉團(tuán)盤子,就那么有一搭沒一搭的投喂著二黑。思緒顯然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連他開門的聲音也沒有注意。
沈景惜輕輕拔劍,把劍架在秦曉諾脖子上。秦曉諾這才回了神。
“大哥,大哥,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秦曉諾覺得這真是禍從天降。她好好的坐在這里也沒有招惹過誰,這怎么就被人把刀架脖子上了呢。心里頓時后悔自己太疏忽大意,以為這在客棧里就是安全的了。再看看二黑,兩只依然還是眼巴巴望著她手上盤子里的肉,對于其他一概看不見。秦曉諾心里大呼:真是兩頭白眼狼,你主人我都這樣了,你們還只惦記著吃。
秦曉諾話說有一會兒了,可后面的人一點反應(yīng)也不給。她心想:難不成是個大姐?她剛才叫錯了?秦曉諾想轉(zhuǎn)過頭看看,可她剛一動,脖子上的劍就離她又湊近了一分。她都隱隱覺得脖子有些痛了,忙停止動作,大叫:“別,別啊,大姐!我以后還想美美的嫁人呢,你可千萬別手抖?。 ?p> 秦曉諾現(xiàn)在是真想大喊救命,心里求著菩薩趕快讓她師兄醒來。如果沈景惜再不醒來,她怕是要小命不保了。
沈景惜搖搖頭,收回劍嘆了口氣。秦曉諾見對方收回劍又聽到一聲熟悉的嘆氣聲,站起來轉(zhuǎn)身一看。沈景惜神色略帶疲憊的站在那里,手中還拿著劍。
“沈景惜,你個王八蛋!你居然敢這樣嚇老娘!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biāo)廊说?!啊!”秦曉諾暴怒的走上前,緊緊揪著他胸前的衣服,氣的是口不擇言。
沈景惜驚愕了下,右手一巴掌輕拍在她額頭:“你都在哪里學(xué)的這番粗言碎語,你這哪還有個姑娘家的樣子?”
秦曉諾愣看著他,眨了眨眼,松了手嘴硬道:“誰讓你嚇我的!我……”
“你還好意思說你出來闖蕩江湖?就你這警惕性,那天被人抹了脖子都不知道。我還是讓人送你回去好了?!?p> 聽沈景惜說要送她回去,秦曉諾立馬一臉討好地拉著他道:“師兄,我以后一定會警惕一些的。再說了,你能找人送我回去,我還不能跑嘛?”
“你!”
“嘻嘻!”
“算了!”沈景惜無奈的嘆口氣,又問道:“對了,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現(xiàn)在大概未時三刻了吧!”秦曉諾有些內(nèi)疚的看著沈景惜:“你這些天都沒有在路上休息過嗎?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
“只要你沒事就好!師傅師娘那邊我昨日已傳信回去了?!鄙蚓跋貢灾Z頭又道:“你呀,以后別再這樣偷偷摸摸跑出來了。家里會擔(dān)心的。既然不想回去,那這里的事情處理完就和我一起走吧?!?p> “啊?和你一起?你是去辦正事的,我想到處轉(zhuǎn)轉(zhuǎn),可不想總呆在一個地方!”
秦曉諾一點都不想和他一起,沈景惜在他查案的地方還不知道要呆多久呢。聽說這個事去年就開時在查了,到她從家里出來前還一點線索都沒有。秦曉諾覺得自己是要闖蕩江湖的人,不是闖蕩一個城。她等齊志揚那邊的事忙完,就一個人走。
“先去吃飯吧,我這一覺睡醒還真是餓的胃都疼了!”
“可不是,你昨晚就沒吃,還睡到現(xiàn)在。不餓才怪!”
秦曉諾見沈景惜沒有繼續(xù)揪著她一定要她同他一道走,所以她也就不再說這個問題。
沈景惜是心如明鏡,現(xiàn)在不說什么,可不代表他不會把秦曉諾帶在身邊。
等沈景惜吃過飯,秦曉諾想帶他一起去齊志揚那邊的??缮蚓跋б宰约禾圻€需要休息為由,并未一起去。
秦曉諾把二黑交給沈景惜就自己去了。
到了院子,齊志揚他們已經(jīng)把要種的菜種都種完了。秦曉諾驚訝于齊志揚的速度,齊志揚告訴她是昨天來除草的婦人感念秦曉諾給的銀錢,今天主動過來幫忙。秦曉諾很是不好意思了,昨天說了過來幫忙,結(jié)果這么遲才來,而且別人都弄完了。
秦曉諾把地契拿出來,給了齊志揚讓他保管,并囑咐他再難也別賣掉院子。
齊志揚當(dāng)然明白這一點,他當(dāng)初賣掉自家房子,是因為知道有這么一處無人居住也沒人管的院子。然而現(xiàn)在這處院子可是他們這么多人安身立命之所,可不敢再賣了。
秦曉諾把身上剩下的三十兩銀票給了齊志揚,昨天雇人加買東西她就花了差不多二十兩銀子。主要是她工錢給的多,花苗種子什么的并未花多少?,F(xiàn)在沈景惜來了,她身上沒錢可以找他要,所以她給的很大方。
“先生拿著這些銀子,給孩子們添些衣裳。要是有合適的手藝還是送些孩子去學(xué)?!?p> 齊志揚感謝的收下了,這些是秦曉諾給孩子們的。
“先生明日會出攤嗎?”
“明日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要去的?!?p> “嗯。那我就先走了?!?p> 秦曉諾現(xiàn)在是萬事有師兄了,回去路上還用身上最后的散銀子買了些點心。
回到客棧,秦曉諾敲了敲沈景惜的房門。他等了好半天才開門。
進(jìn)了房間,秦曉諾把點心放在桌上,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招呼沈景惜坐下一起吃點心。
“梅心酥,不錯!”沈景惜喜歡的點心。帶著淡淡的梅花香味,味道清甜,入口酥脆。
“知道你喜歡,我可是特意去買的!”
秦曉諾一臉的開心求表揚。沈景惜從她出去就跟了一路,她做了什么他都知道。
“是,諾諾最好了!”
“那……”
“對了,諾諾。這次師兄來的急,身上帶的銀兩就十兩不到,還全是些碎銀。你身上可有多的?先借點給我應(yīng)應(yīng)急,等回去了,師兄三倍還你!”
“哈?”
秦曉諾自己還想找沈景惜要錢呢,現(xiàn)在沈景惜居然說他沒錢,還要反過來找她借。秦曉諾這下可真是懵了,她所有的花花心思都要泡湯了。這下可慘了,她既不想回秦家堡,也不想和沈景惜一起去江越城。她覺得她怕是要暫時跟深山野獸耗上了。
“怎么?你也出門沒帶錢嗎?唉,我還是送你回去好了。這里離秦家堡相對要近一些,我也可以回去取些銀錢?!?p> “哎,別啊,師兄!我還可以取獵野湊些路費,我們真的不用回去。而且你知道的,我獵野很厲害的啊?!?p> “獵野?那能換幾個錢啊!獵野要是掙錢,那做獵戶的豈不是家家都成有錢人了?”
聽沈景惜一番話,秦曉諾才反應(yīng)過來??伤忠苫?,之前墨鴉用她獵的棕熊三頭就換來了那處院落地契。那可是價值八十兩的院子!昨天她也是和沈景惜說過這事的,可他當(dāng)時并未反駁什么,怎么現(xiàn)在又這么一說?秦曉諾就這么滿臉疑問的緊緊盯著沈景惜不眨眼。
沈景惜搖搖頭:“都說了你出門一點警惕性都沒有,你還狡辯。那座宅院最多不過二十兩就能買下。雖說它比較大,但是地處貧民區(qū),又是一座鬧鬼的荒宅。如果是個比較清廉的官,十兩銀子以內(nèi)就能搞定。”
“???這么說來,墨鴉在騙我?可他為什么要騙我啊?又對他沒好處!”
“至于他為什么要騙你,這個就得問他了。不過你獵得熊倒是能值幾個錢。”沈景惜說完,笑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可秦曉諾聽得很生氣?。骸澳撬@是騙了我錢?”
“那倒不至于,他不是還給你付了一月房費嗎,還幫你忙前跑后的。這些你另請他人也是要花錢的……”
秦曉諾想想也對,再說這些日子在客棧里用膳都不用付錢。這樣一算下來,她根本就不虧。她只是更好奇墨鴉到底是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