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瞑棧
星闌坐在堂首,一旁坐著豈木,四周站著鬼判和魂督。
星闌叼著筆,翻看著花坊的出勤記錄。轉(zhuǎn)而放下筆,對豈木道:“去把江三帶過來吧?!?p> 豈木領(lǐng)了命,不時便將江三帶到了堂上。
江三一上來,看著面前這個周靜妍,情緒很是激動,上去又是看又是抱的,就是咿咿呀呀說不出話來。
“你先從那玩意兒身上出來?!毙顷@道。
一道黑霧竄出,充氣娃娃倒在一旁。
黑霧消散,一個滿臉紅色條紋的女子,赫然入眼。
嚇得江三連退好幾步,抓起充氣娃娃,翻來翻去的看。嘴里發(fā)出咿咿呀呀的哭腔。
星闌搖著頭嘆了口氣,道:“豈木,先把舌頭給他接回去?!?p> 那妖女朝著星闌嗤牙咧嘴,隨時甩出一根紅藤,纏住了豈木。豈木一掌下去,燒斷了紅藤,手一劃,那妖女口吐鮮血,對著星闌,惡眼相向。
趁著江三打口語,將舌頭接了上去。
“咳咳。”星闌捶拳在嘴前清了清嗓子,“江三是吧,你可以說話了?!?p> “我…我能說話了?”江三試了試音,又叫道,“小妍怎么沒了,怎么沒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迷上個什么玩意兒。
星闌看了看地上,焉兒了的那玩意兒:“有,只是需要吹點兒氣。”
“說正事兒吧,殿下?!必M木躬下身來提醒他。
誰知一提醒,星闌變本加厲,走下去撿起充氣娃娃,自個兒吹起氣來,看得豈木眉角直抽。
吹好了,星闌提著它的頭發(fā),遞到比安鬼判的面前抖了抖:“知道這是什么嗎?”
比安的手擋了擋,道:“我哪兒知道?!?p> 星闌摸著她的眼睛,鼻子,嘖嘖兩聲,湊到比安耳邊說了兩句,比安頓時紅了臉:“殿下,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p> 星闌轉(zhuǎn)身坐回主座,將那娃娃扔下堂去:“安判啊,我眼下,有件很棘手的事兒,非你出馬不可呢!”
比安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白:“殿下,我能力有限,恐怕難當(dāng)此任?!?p> 星闌歪著頭:“我這還沒說呢,安判就開始謙虛了。這個東西,是從洛杉磯那邊過來的。我知道,安判對那邊兒比較熟,想勞駕您跑一趟,給海拉遞個話兒,就說他們做的玩意兒,皮膚糙,油脂過剩,不適合咱們,讓她別把貨往我們這邊銷。你看如何?”
“我我我,殿下,您這這……”
星闌手托著腮:“看您很為難啊,要不,換久判去?”
“我可不去。”卞久章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芙^道。
“都不去啊?!毙顷@撓了撓太陽穴,“也是,我安排不動人,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了。要擱平時,也無所謂,就像這個案子,我親自跑跑也就得了,可我勢單力薄的,現(xiàn)在捅了這么大一簍子,還得給自個兒擦擦屁股不是。否則,這手底下的人,一個個端著屎盆子,都想往我頭上扣啊。我這心里,顫巍巍的,很不踏實!”
“好了,殿下。”比安抬手,道,“我們什么都不會做,您也不用變著法兒折騰了。”
“那這些虛魂……”星闌一手蒙著嘴,一手指著堂外。
“您自個兒處理吧。”比安脖子一扭,沒好氣地甩出一句,就自顧自地出了歸瞑棧。
那卞久章見狀,朝著堂上一甩袖,也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