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粉紅誘惑”,茶叔正在木椅上,一邊看報紙,一邊喝茶。
星闌敲了敲柜臺,茶叔將報紙朝下移了移,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打量著星闌旁邊的白玉。
又一臉興奮地轉(zhuǎn)向星闌,一臉怪笑:“我的小星星談戀愛了。”說完下巴朝著白玉揚了揚,“看起來不錯啊?!?p> “你在這邊,有沒有感覺到什么邪氣?”星闌難得和他扯,她單刀直入地問道。
“邪氣?”
星闌點點頭。
茶叔指了指自己,輕聲道:“我不就是這里最大的邪祟嗎?”
星闌皺皺眉:“我說正經(jīng)的?!?p> 茶叔骨碌碌轉(zhuǎn)了眼睛,然后搖頭道:“沒有啊。怎么了?你在查什么鬼案,和我說說?!?p> 星闌失望得吹出口氣來,拍了拍柜臺,道:“沒有算了,走了?!?p> “這就走了,不選點兒什么?”
白玉拉著她,朝門口走去,星闌似是想起什么,掙脫白玉的手,又來到柜臺前:“不久前接了個電話,催你要什么貨,說是照片都發(fā)了,你貨還沒發(fā)?”說完將手機卡摳下來,“這個還你?!?p> 星闌說完,剛一轉(zhuǎn)身,白玉站在她后面,差點兒沒撞到。
“干嘛離得這么近?!?p> 白玉沒答話,迅速拉起了星闌,朝著門口走去。
“小五,把那玩意兒取下來?!?p> 隨著茶叔一聲喊,樓上蹬蹬地下來一小伙,手里拿著個塑料袋。
啪啦。
小伙將袋子往柜臺上一放。
白玉頓住了,星闌也隨著停下來。
“怎么了?”星闌問。
白玉看了看柜臺上的袋子,問道:“這是什么?”
茶叔又是一臉怪笑:“你喜歡?嘿嘿嘿,是不是我們小星星太粗暴,要不,我照著她的樣子給你做一個,保準你……”
“啊~~~~她真的很粗暴?!?p> 茶叔望著星闌,一聲怪吼。星闌瞪著他,撕開了塑料袋,一副皮囊,從里面掉了出來。
星闌的眼睛鼓得更大,這他媽的是……充氣娃娃。
她看了看茶叔。
又瞪著白玉,他有這種嗜好嗎?
白玉將手握成拳頭,豎在唇邊,尷尬一咳,他將那玩意兒提起來,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
星闌揉了揉太陽穴,踮著腳,湊到他耳邊,道:“需要的話,就買一個唄。我會替你保密?!?p> 白玉深皺起眉頭,瞪著她。
星闌攤著雙手,搖搖頭:“可以理解的,你也算成年了?!?p> 白玉放下那玩意兒,望著星闌道:“你這腦子,都在想些什么?”
星闌撇撇嘴。
白玉又道:“記得那個箱子嗎?里面除了邪氣,還有這種硅膠的氣息,這兩種氣息,是混雜在一起的。”
星闌恍然大悟。
她沖進柜臺,一手擰起茶叔的衣領(lǐng),一手指著柜臺上的充氣娃娃問:“這是什么?”
茶叔被擰得不舒服了,掙扎道:“你,你,你先放手,這孩子真是,越來越?jīng)]有禮貌了?!?p> 星闌哪肯放手,反倒擰得更緊:“到底是什么?”
“你不都看見了嗎?就那什么嘛!”
白玉也走進了:“冷靜點兒,他可能真的不知道?!彼聪虿枋?,“這個需要訂做是嗎?您還記不記得,近段時間,有哪些人訂做過?!?p> 星闌嘟著嘴,松開了茶叔。
茶叔剛松一口氣,星闌就湊上去,在他耳邊吼了聲:“快說?!眹樀盟质且欢?。
“我說小星星,你能不能像個女孩兒樣。你看看人家,我不跟你說,我我我我跟他說?!辈枋逭f完,便躲到了白玉身后。
星闌正想發(fā)作,白玉便攔到:“正事要緊?!?p> 茶叔從手機里翻出幾張照片:“看吧,就這些。我們這一款,都是根據(jù)照片來的,做出來的跟真人一模一樣,不管是手感還是….嘿嘿嘿,你懂的。”
白玉看了照片,朝著星闌搖了搖頭。
星闌輕鎖眉頭,問道:“還有沒有漏掉的?”
茶叔想了想,道:“沒有,都說我們這個是特別訂做的,價格非常昂貴,訂的非常少,訂了的我都記得?!?p> “您再好好想想,比方,有沒有人只給您看了照片,讓您憑著印象做,或是用了其他方法,沒有留下照片的?”白玉提醒道。
茶叔又想了想,忽然嗖了一聲,道:“讓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p> “這人問我多久能到貨,我說要兩個多月,他好像等不及,問我廠家在哪里,說要直接去取貨,我跟他說在洛杉磯,又告訴他沒有我開的訂票沒法取?!?p> “那他來拿過訂票嗎?”
茶叔點點頭:“沒有,票是我寄過去的?!?p> “那個人,要定做一個什么樣的,沒有留下照片嗎?”白玉問。
茶叔搖搖頭,道:“沒有,我給他開了訂票,那邊打了電話過來確認,就直接給他做了。”
星闌的眉皺深了,她提起那東西,用鼻子嗅了嗅,然后瞪著茶叔:“這生意,不許做了?!?p> 茶叔大驚失色,道:“為什么呀?這是。”
星闌提著那皮囊,在茶叔眼前晃了晃,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
“我這是成人用品店,賣這個正常的吧,當初開店,也是經(jīng)過你同意的啊,小星星,你可不能斷我財路啊,你看我這么賣力工作,還不都是為了給冥都多掙點兒。”茶叔一臉憋屈。
“這他媽是……”
白玉一把拉住星闌:“行了,這不是好東西,您最好不要賣了?!?p> 連白玉都這么說,茶叔蔫了氣了,搓著那皮囊,一臉無辜地應(yīng)了一聲。
星闌一把扯過,塞給白玉:“回去燒了?!?p> 白玉瞇了瞇眼,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