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第一次去盤龍巷,還沒走幾步,他就在眾目之下隱了身去。
大概是不適應這里的環(huán)境,星闌想。
不過還好,眾目所在意的,是坐在玻璃窗后面胭脂粉黛。他消失得很自然,也很順利。
星闌卻不自然了,總覺得身邊空落落的。
直到一只手拉住了自己,她抿唇一笑,習慣性地跟著走。
經(jīng)過茶叔的店鋪,想跨進去,卻被緊拉著朝前走去。
她小聲道:“喂,進去找個人而已。”
誰知那手越捏越緊,走得也越來越快。
一路盤過去,到了巷末,他還未松手,帶著星闌穿過墻壁,來到一塊推平了的建筑荒地。
“白玉?!毙顷@終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接著,她感覺頭被重物砸到,昏昏然地打了踉蹌。
她捂著頭,血液從指縫間鉆了出來。
“你是誰?”一邊說,一邊念訣召喚通冥袋。
可惜訣還沒念完,一只腳就被什么纏住了,一拽,星闌便被拽仰到了地上。
她被那玩意兒拖著,急速向前。地上的石塊兒磨破了她的皮膚,整個背部如炮烙般灼痛,她盡量仰頭起來,窘迫地呼吸著。
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黑洞,她驟然擴眸,那是怨煞。
以她現(xiàn)在的法力,根本抗不過。一旦被怨煞侵蝕寄宿,她這個冥都殿下,定會成為天地共憤的一代傳奇。
她突然閉上眼睛,念了個特別的咒語,脖子上傳來急劇的疼痛。
咬牙繼續(xù),力量隨著嘴里吐出的字符,從脖子緩緩流向身體。
她正欲動力,想燒斷手上的束縛。身體卻停了下來,黑洞向四周淡開去。
手上的玩意兒也自動松了。
白玉在她身邊現(xiàn)身出來,朝著地面猛推一掌。
土石四濺,塵沙飛揚,卻不見了那邪物的蹤跡。
白玉急忙脫下外衣,跪下來,蓋在她身上,又一把將她摟向胸前。
他擰著眼目,打量著星闌。
“痛死了,白玉?!毙顷@有氣無力地問道。
白玉卻將她一把壓進了懷中。
星闌其實是想讓他箍松些。
可,堅實的胸膛,鏗鏘的心跳,似在星闌的四周,圍起了一道牢不可摧的防護墻。
不知怎的,雖然痛,星闌卻覺得安心,頭又朝著他的胸膛鉆了鉆。
“對不起。”白玉的胸腔輕顫著,又將星闌抱緊了幾分。
這下真的把她擠痛了:“痛啊~~~”她哀嚎道。
白玉急忙松開,一把橫抱起她,星闌只覺得身體一熱,一轉眼就回到了房間里。
她拍了拍白玉的胸脯:“不錯嘛,定位比我準多了?!?p> 他沒答話,將她輕放到了沙發(fā)上。
道:“讓我檢查下傷口,可以嗎?”
星闌試著動了動肩,果然,一動,就拉扯著背部的肌肉。
“檢查吧。”星闌沒所謂地道。
白玉先輕輕撥開頭發(fā)開了下她的頭,又將視線移到了她滲著血的背上。
傷口和衣布粘連著,白玉從茶幾墩的抽屜里,拿出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分離著星闌的衣服。
“好了?!卑子穹畔录舻叮拔椰F(xiàn)在替你療傷,不過急速促合傷口,感覺會有些癢,你忍一忍。”
“哦?!毙顷@答道。
背部先是一陣發(fā)涼,接著開始發(fā)熱,果然瘙癢難耐。
星闌的身體,不自覺地前傾。
猛地,頸部刺痛。星闌一顫,白玉便慌忙住了手。
“怎么,痛嗎?”白玉問。
星闌慢悠悠轉過身去,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白玉皺著眉,問道:“到底怎么了?”
星闌眨眨眼,又轉了回來,道:“沒什么,你繼續(xù)。”
面前的男子,明明有張陌生的臉,他法術的溫度,為何能這樣熟悉。但怎么可能,就算沒被日尋關進萬年妖牢,他應該,也不會再想見到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