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通往去株州府的官道上行駛,于申牌時分,到達一座名曰拖坪的小鎮(zhèn)。
歐陽扶蒼道:“今晚就此歇宿,明日再行不遲?!?p> ?;诘?“好的。”說著把馬車停在一客棧門口。上書花家酒肆。
三人剛下了馬車,店小二早已迎了出來,把三人領(lǐng)入店里,接著把馬車趕入后院喂養(yǎng)。
不多時,店小二返回店內(nèi),忙給林中鶴他們?nèi)似悴?,然后問?“三位想吃點什么?”
“你們店里有什么特色小吃?”歐陽扶蒼問道。
“嘿嘿,客官,不瞞你說,我們此店雖小,但要說吃的,無一不備,只要是天上飛的,水中游的,樣樣齊全?!钡晷《蹬2慌麓灯贫瞧さ氐?。
林中鶴笑道:“這位仁兄吹大了,天上飛的,水里游的你們店里都有?”
“那當(dāng)然,這位小客官說吧,天上的?還是水里的?”店小二得意地道。
“既然貴客棧如此豪氣,一應(yīng)俱全,我就點兩樣,你們給我做好送來。我點天上飛的云。水里游的船。趕快去準(zhǔn)備呈上來?!绷种喧Q笑了笑對店小二道。
“這,這位客官,我是開玩笑的,你還當(dāng)真了。嘿嘿,客官對不起,請原諒?!钡晷《B忙陪不是。
林中鶴一笑:“沒關(guān)系,我也是開玩笑的,不講不笑,閻王不要呢?!?p> 歐陽扶蒼也笑了:“好了。別鬧了,來個清蒸排骨,家常豆腐,爆炒豬肝,紅燒鯉魚,三斤左右就可以了。小菜隨便上,有小白菜更佳。另外來兩斤衡洲老白干,到了湘地,也嘗嘗這湘產(chǎn)名酒?!?p> 店小二一聲長應(yīng):“好嘞,客官稍等,馬上就好?!闭f完眨眼工夫就去了。
歐陽扶蒼一驚:這店小二何許人也,年紀不過十四五歲,可一身輕身功夫了得。
林中鶴沒習(xí)輕功,但看了那秘籍,只一眼便看出此店小二輕功運行路線,不覺暗暗稱奇:想不到如此偏僻小鎮(zhèn),真有這等高手!
?;谝部闯隽说晷《皇堑乳e之輩,小聲地說道:“主人,此人的輕功好象出自花家?!?p> “嗯,有點象,不過花家乃俠盜世家,尤其是近一百余年來,出了幾個杰出人物,花如畫,花如雷?;逸p功,武林公認頭把交椅?!睔W陽扶蒼回答道。
店內(nèi)客人越來越多了,店小二如穿花蝴蝶般,來回應(yīng)酬客人,卻也忙中不亂,好輕功,好身法。
林中鶴暗暗稱奇!
歐陽扶蒼他們這一桌的菜上來了,這店小二單手托了個大木盤,身法靈巧地避開障礙物,瞬間來到桌前。
出手如電地把所點之菜放在桌上,正欲離開,林中鶴終究是孩子,又見店小二比他大不了幾歲,于是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花如電。不好意思,等一下再來和你詳談。”花如電歉意地說道。
“沒關(guān)系,你去忙吧,等一下再談?!绷种喧Q好高興。
殊不知,林中鶴這一問,得了個左膀右臂,生死朋友,花如電為他出生入死,屢建奇功,此是后話,暫按不表。
三人用餐,林中鶴精力分散,以前他為自己的病,感到無所謂。他覺得生老病死,人所必經(jīng)。自其父身亡,他整個人變了,有一股強烈的求生欲,父仇未報,豈能輕生?
“中鶴,你在想什么?”歐陽扶蒼問道。
“哦,沒想什么?”林中鶴答道。
“抓緊時間吃吧,吃完早點安歇?!睔W陽扶蒼慈愛的道。
“好的?!绷种喧Q收回思緒,認真地吃了起來。
但一雙小眼始終盯著花如電,但見花如電來回穿梭,身輕似燕。憑林中鶴的眼力,自然能看清其運行的軌跡。
不多時,用罷晚餐,店小二走過來收拾碗筷,嘻嘻嘻地對林中鶴笑道:“小兄弟真可愛,你叫什么名字?交個朋友如何?”
林中鶴十分高興,剛想答應(yīng),可歐陽扶蒼搶先答道:“他叫伍鶴,還是個孩子,象花公子如此身手,伍鶴弱不禁風(fēng),且一身病體,恐怕連累花公子,我們高攀不起,公子美意,謝謝了!”
林中鶴不解:這是為何?
歐陽叔叔怎么能這樣呢?花如電一片誠心,欲交林中鶴為友,怎能拒絕,還示人以假名,真是太不應(yīng)該了。
林中鶴想到此處,剛想澄清,誰知花如電卻開口了:“這位叔叔言重了,我花某人微言輕,乃一下人。穿堂跑腿,何談高攀之語,實感慚愧。
至于交友一事,是這位小兄弟的私事,他自有主張,豈能容旁人做主?”
林中鶴有點難為情地道:“花兄弟,我愿意交你這個朋友,只是現(xiàn)在我有點身不由己,攤上了一點事情?!?p> “走吧,我們回客房?!睔W陽扶蒼己拉起林中鶴的手臀,往二樓而去。
花如電沖林中鶴做了個鬼臉,然后道:“伍兄弟,我交定了你這個朋友了?!闭f完向林中鶴招手。
林中鶴點了點頭。亦向花如電招手回應(yīng),嘴角掛滿了笑容。
進入客房后,林中鶴面色不悅,小嘴嘟著。
“你想與他交朋友?”歐陽扶蒼問道。
“想!”林中鶴答。
“可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歐陽扶蒼不悅地道。
“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绷种喧Q脫口而出。
“這么說,你不管他是好是壞了是么?”歐陽扶蒼面色嚴肅地問道。
“交朋友交的是眼緣,是一顆能換彼此的心,與雙方所做所為無關(guān)!”
林中鶴這一回答,簡直有點驚世駭俗,語不驚人,死不休。此話一出,直聽得歐陽扶蒼主仆二人目瞪口呆,怔立當(dāng)場。
“好了,這交友之事,暫擱一邊,我告訴你花如電是什么人。使你明白:
畫虎畫皮難畫骨,
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仔細聽著。”歐陽扶蒼已擔(dān)心林中鶴離經(jīng)叛道,誤入歧途了。
林中鶴沒有做聲。
江湖上的花氏家族,在武林中有一席之地,被武林中人稱做俠盜花家,行事介于正邪之間,有一聯(lián)為證:
花氏滿門皆為俠,
祖輩世代全是盜。
橫批:俠盜家族
花氏子弟,個個身手了得,行事全憑一念好惡。尤以輕功,居武林頭把交椅,無人能居其右,他們干的雖說是偷盜之事,但行的是劫富濟貧之業(yè),
花家,在人們的口中,褒貶不一,莫衷由是。行事放蕩不羈,百年前的花如畫,更是演繹到極至。
花如畫看上了一蘭姓家的姑娘,于是托人說媒,可蘭家乃大戶人家,雖說花如畫長得一表人才,但給人的印象卻似一個癟三樣,得不到蘭家家主同意。
花如畫無奈,只得每晚出入蘭家,去蘭家小姐房中見面。表達相思之苦,有道是日久生情,蘭小姐竟也愛上了花如畫。
后來事情敗露了,蘭家花重金聘請高手護院。然而花如畫輕功天下第一,這些號稱高手的護院,在花如畫面前如同擺設(shè)。
花如畫把蘭小姐偷了出來,在花家舉行了隆重的婚禮,遍請武林同道,大宴賓客三天,在武林中傳為佳話。
而武林中卻戲說花家的祖母是偷來的!正是:
旅館探詳情,
總舵發(fā)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