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缺穿好衣衫,將丟在煉龍池旁邊的劍撿了起來,他知道接下來少不了一場大戰(zhàn)。
不過,他沒有立刻主動出手,而是看著那些年輕男女,眼中閃過疑惑。
圣山第一層擁有強大的壓力,足以讓化靈境的修士無法站立,甚至徹底被神秘的力量禁錮,身體難以移動半分。
但不可思議的是,上百名年輕男女卻仿佛不受半點影響,很輕松地在圣山第一層自由行動。
“難道這些人皆肉身強橫?”夜缺心中暗道。
想要登上七層圣山上無法御空飛行,需要一步步攀登,而隨著高度上升,會有巨大的壓力以遞增的方式降臨己身。且,這種壓力仿佛能破開己身神力,直接向本源肉身施壓,稍不注意就會受傷。
“不可能,我的肉身經(jīng)過兩次蛻變,此刻依舊感受到一股不小的壓力,他們?nèi)馍碓購娨膊豢赡芙z毫不受影響!”夜缺在心中思量,半響,眼中放出一道奇光,自語道:“是了,他始一開始就是為七層圣山而來,自然做好充足準(zhǔn)備,或許他們有抵消壓力的秘寶?!?p>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難道真的沒有哪位仙子愿意陪我泡著靈池暢談理想嗎?”玄燁依舊在煉龍池中嘰嘰歪歪,又道:“這個世界好無聊,臉再好看也不如一雙有力的拳頭,可惜了我這一副好皮囊啊……”
“小子,不要以為待在煉龍池中不出來就能活命!”各派的年輕弟子怒不可遏,恨不得將玄燁千刀萬剮,眼中都快噴出了真火。
“待我們各派青年人杰從圣山頂層歸來,哪怕你們潛入煉龍池底,也要被強勢鎮(zhèn)殺!”
各派的青年弟子氣的不行,特別是那些女弟子,一直被玄燁以言語褻瀆,俏臉布滿紅霞,美眸中蘊含驚人的煞氣。
“少要吹大氣,你以為此地是你們家的想殺誰就殺誰?幾個毛頭小子和丫頭片子,還人杰呢,當(dāng)心夭折在圣山之頂!”玄燁雖是如此漫不經(jīng)心的譏諷,但內(nèi)心卻很沉重。
玄燁想到很多,十二位絕頂人物能放心派遣門下弟子進(jìn)入巨城,定然是因這些弟子修為十分不俗,但更多的,他們一定賜下秘寶,才敢如此放心。
“無知的小崽子,到時候希望你還有如此說話的勇氣!”各派的青年弟子冷笑,看向玄燁的目光仿佛像看死人。
“放心,如果全是仙子,我不介意表現(xiàn)出更大的勇氣。”玄燁滿臉輕佻,一副不屑的模樣,但內(nèi)心卻早已感覺不妙了。
“小崽子,彼時你一定死的很慘!”
“轟”
就在此時,中央如湖泊般大的煉龍池再次激蕩起來,原本隨著夜缺被一道圣光從湖底轟出,逐漸開始平靜,又加上玄燁一直吸引眾怒,一時間在場眾人都沒有關(guān)注中央的煉龍池,沒想到此刻再次沸騰。
“嘩啦”
赤水翻涌,湖泊般大的煉龍池中宛若有一條怒龍在咆哮,波浪涌上高天,彌漫在圣山第一層的赤霞,此刻也開始瘋狂涌動,向著中央煉龍池匯聚而去。
夜缺就在站在中央煉龍池旁邊,神情微變,他被突兀的變故嚇了一跳。
“不會是因為我想撈出泉眼中的神秘之物造成的吧?”他一下子想到湖底泉眼中隱藏的神秘之物,神情頓時變得古怪。
“這……”
此刻,在場眾人都被中央煉龍池的變故吸引,臉上皆露出震驚之色。就連那些對玄燁怒不可遏的各派弟子,也驚駭?shù)目粗醒霟掿埑亍?p> 赤水激蕩,云霞翻涌,萬道瑞彩內(nèi)斂,圣山第一層席卷狂風(fēng),各種霞光彩云向中央煉龍池匯聚。
“嘩啦”
湖泊般大的煉龍池中突然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到盡頭,令人感覺幽深而瘋狂,滾滾赤霞與光彩皆被快速吞噬。
可怕的吞噬之力讓夜缺都不得不遠(yuǎn)離那里,擔(dān)心一個不小心被吞噬進(jìn)去!
很快,在場眾人都明顯的感覺到,彌漫在圣山第一層的滾滾赤霞變得淡薄,穿梭在赤霞中的光彩幾乎不可再見。
“不會吧,邊緣地帶的煉龍池也受到影響了……”泡在煉龍池玄燁和李云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身在的煉龍池中升騰大量赤霞,無盡的靈氣沖出,嚇得他們急忙脫身而出。
現(xiàn)在,各派年輕弟子哪還有心思找玄燁的麻煩,皆緊張的注視著煉龍池的異變。
“嘩啦”
中央煉龍池徹底化成一個巨大旋渦,可怖的吞噬之力瘋狂掠奪,圣山第一層彌漫的赤霞盡數(shù)被吸納,甚至包括一口口大小不一的煉龍池,皆升騰起赤霞與無盡靈氣,同樣被旋渦吞噬。
這是一幅極其壯觀的畫面,數(shù)十口大小不一的煉龍池升騰起大量赤霞和無盡靈氣,彌漫在圣山第一層的滾滾赤霞光彩匯聚,形成一道巨大的實質(zhì)颶風(fēng),宛如一條氣勢張狂的赤龍扎進(jìn)中央煉龍池形成的旋渦之中。
不足白息,圣山第一層清晰可見,再也沒有一縷赤霞,甚至泥土都不再是赤色,變成了常見的泥土顏色。
“這……”在場眾人瞠目結(jié)舌,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露出不信的神色。
數(shù)十口大小不一的煉龍池,此刻赤色盡褪,變得清澈無比,如同普通的池水一樣,沒有絲毫靈氣散發(fā)。
且,中央湖泊般大的煉龍池此時也恢復(fù)平靜,巨大的旋渦消失,但同樣赤色盡褪,清亮非常,哪怕深足百丈,依舊能清晰地看見湖底的砂石。
各派年輕弟子中有人忍不住將縱身躍入赤色褪盡的池水中,準(zhǔn)備迎接煉體的劇痛,然而,過了半響,身體毫無反應(yīng),仿佛就是掉進(jìn)了一口普通的池水里。
“你做了什么?”各派年輕弟子目光同時看向夜缺,眼中殺氣驚天,殺氣騰騰的質(zhì)問。
他們都看到夜缺被一道神光從湖中擊飛出來,認(rèn)為一定是他在湖底做了什么,才讓煉龍池靈性盡失,變成普通的泉池。
“我做了什么與你們有何干系!”夜缺清楚,此刻哪怕低聲下氣,各派年輕弟子也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還不如強硬一點,無論如何不至于遭羞辱。
“小崽子,現(xiàn)在沒有煉龍池做庇護(hù),最好如實回答,還能留你們?nèi)齻€全尸!”各派年輕弟子已將夜缺三人包圍,殺氣彌漫,隨時就會無情出手。
夜缺掃了各派年輕弟子一眼,眉頭微蹙,覺得不血戰(zhàn)一場,他們?nèi)私^不可能脫身。
“要戰(zhàn)便戰(zhàn)!”他淡淡說道,眸中卻充滿戰(zhàn)意。
“找死,就憑你這樣的廢物也敢如此說話!”各派弟子有人突然出手,竟然完全不受圣山巨大壓力的限制,身體化作殘影,瞬間來帶夜缺近前,右手掌發(fā)光,朝他臉上狠狠拍去。
玄燁和李云還沒來得及出手阻擋,夜缺已經(jīng)飛快出手,朝著對方拍來的手掌隨意的揮掌。
見此,各派弟子眼中皆露出譏諷之色,他們從夜缺身上未感受到半點神力波動,覺得對方根本不能修行的凡人,充其量不過是天生肉身強大而已,能進(jìn)入帝城完全是憑背后有大人物施法。
“咔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接著又是痛苦的慘叫。
“一個不能修行的廢物,仗著肉身強大就愚蠢的以為能與仙人爭鋒?真是自不量力!”各派弟子中有人譏笑道。
“也好,只有血的教訓(xùn)才會讓人懂得如何說話?!庇腥斯首魃畛恋膰@息。
“微不足道的螻蟻而已,徹底打殘也不要緊,留一口氣能說話就行了?!币灿腥藷o情的這樣說道。
然而,瞬間他們都閉嘴了,眼中充滿難以置信,露出驚駭神色。
夜缺依舊毫發(fā)無損的站在那里,清秀俊逸的臉上表情平淡,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而原本伸手拍向他的人,此刻右臂下垂,臉色蒼白而痛苦,他整條右臂的骨頭都被拍碎。
“我殺了你……”被眼中的凡人廢掉臂膀,他怒不可遏,發(fā)狂地大吼,左手指尖光華熾盛,想要打出神光瞬間將夜缺頭顱擊穿。
然而,還沒等他左手神光綻放,夜缺飛快地一腳踢在其胸口,力道極大,“砰”的一聲,他的身體瞬間倒飛,直到飛出十幾丈才重重的砸在地上。
“噗”
他大口咳血,修士的生命力及其頑強,哪怕此刻他胸口凹陷地極其厲害,依舊沒有死去,不過失去了戰(zhàn)力,再以無法出手。
“你好大的膽子,不過一個下賤的凡人,也敢對仙人動手!”各派弟子中有人自命不凡,認(rèn)為自己高高在上。
“你,還有你們兩個,都會死的很慘,要讓你們受盡折磨不得好死!”還有人指著夜缺三人,如此無情的說道。
“瑪?shù)?,氣死我了,誰一開始不是凡人?高高在上的模樣給誰看!且都是在魔界混的,你個狗娘養(yǎng)的裝什么大尾巴狼?!币谷焙托顩]有動怒,李云卻炸了,被對方高高在上的模樣惡心到了,當(dāng)即就是怒罵。
聞聽他如此說,夜缺和玄燁皆是一愣,千靈教也算傳承上千年的大教,不比在場的各派弟子所在門派弱,兩人卻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來,心中不免對其高看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