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寺一如既往的熱鬧,人頭攢動,池芷蕾少有來這里,雖然沒有東張西望的,眼珠子也滴溜溜地到處看。
楚玉一邊走一邊與她分說,這里是賣脂粉的,這邊是賣發(fā)飾頭巾的,這邊又是賣什么的……
一路行來,池芷蕾手上倒是多了不少的東西,都是一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
楚玉有意識地把她們往后殿帶去,雖然今日能遇得到大長公主的機會幾近于渺茫,她還是想試一下。
后殿不小,燒香禮佛的人也很多,卻比不得前方嘈雜。前方有僧人在派香,幾人也跟著人群排隊領(lǐng)了后進殿磕頭。
楚玉閉上眼睛幾息便把香插進了香爐,回頭一看,池芷蕾還在默念著什么,唐英也是一臉的肅穆,最后重重地磕了頭,才睜開眼睛起身。
雖然一直在找機會,可是等逛完了相國寺,日上中天,還是沒有進去到更后方的居士林。楚玉撇撇嘴,也只能怏怏地打道回府。
馬車還未停穩(wěn),池芷蕾就跳下去直奔樓里,見了池映易幾人,從懷里掏出給幾人買的東西,并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件,幾人卻都很喜歡。
唐英把韁繩遞給了門口的小廝,跟著楚玉進去,池映易笑意盈盈地迎上來:“辛苦你們了,芷蕾可給你們添麻煩了?”
唐英趕車,出了一身的汗,身上很是難受,對池映易一點頭,就回去后院休息的地方換衣服了。
楚玉笑著回道:“挺好的。眼看著到了午膳的時辰,本想著就在相國寺將就一番,池娘子卻總想著你,怕你擔心她,便急著回來了。”
池芷蕾在旁邊拿了給秋燕她們的繡樣正在比劃這什么,聽了楚玉的話,對著池映易道:“女兄你也聽到了,我可沒添亂,你不能扣我的月例啊?!?p> 池映易伸出手指點點她的額頭:“你呀~”
楚玉張望了一下,走到柜臺邊問管事:“郭護衛(wèi)今日來了嗎?怎的不見人?”
管事的還沒來得及答話,旁邊秋燕就笑著回了:“郭爺在小院子里與胡爺切磋呢,這大熱的天,也不怕熱著了?!?p> 酒樓里正是忙著的時候,幾人站在路中間倒是有些擋路了,楚玉也不添亂,去了后院找郭蒙。
唐英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也在小院子里,見了楚玉也沒什么反應(yīng),只看著中間倆人打得火熱。
楚玉并不是很懂武術(shù),就偶爾在電視里看一些武打片。也就說不上他們武藝如何,只看個熱鬧。
倆人酣暢淋漓地比完之后相視一笑,對比郭蒙燦爛得快要把烈日比下去的大大的笑臉,胡不歸雖然只嘴角略翹了翹,倒也可以看出來是一個笑容了。
郭蒙見了唐英,隨手用袖子擦了額頭的汗,笑瞇瞇地靠近她:“可回來了?外間熱不熱?要不要喝碗涼水?”
唐英很嫌棄地往后一躲,郭蒙便自覺的退后一步:“我先去換衣服,你等著我,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芙蓉棗泥糕,放在廚房,我去給你拿過來?!闭f完一溜煙地跑了。
楚玉看著唐英,她的相貌并不是很出眾,穿著青綠色的勁服,頭發(fā)很利落的在身后束了起來,身板挺直,不茍言笑,是個很帥氣的小姐姐!
唐英瞟了楚玉一眼,把目光轉(zhuǎn)移到胡不歸身上:“你剛才那招‘燕子抄水’使得不錯,若是能低兩分,就能打個正著了?!?p> 胡不歸點頭,又回想著剛才的對招,自己比劃了兩下才收了手勢。
一直到了午憩的時間,楚玉才得了閑與郭蒙見面。
“陸大人今日一早便讓我送了那倆人去開封府,現(xiàn)下正鎖在開封府大牢里?!?p> 池映易幾人休息去了,楚玉讓人上了幾碗酸梅湯,坐在二樓一間雅間說話。
“那大牢里可安全?別被人摸著去下了黑手?!背襁€是有些擔心。
“楚娘子不用煩憂,人已經(jīng)送了進去,是死是活便與我們沒了干系。那倆人不過是旁人用了幾兩銀子買通的,只說是認一位小娘子做女兒,又有錢拿,便歡喜地前來認親,并不知道什么內(nèi)情,那些人犯不著為此而出手,若是漏了蹤跡反倒壞事?!?p> 楚玉一想也是,又問他:“陸大人那里可有什么說法?”
“嗯?”郭蒙正端了酸梅湯在喝,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錯,聞言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陸大人并沒有刑訊逼供,不過是將人關(guān)了起來,還好吃好喝的,也沒有讓人露臉,你到時候只管一口咬定那倆人是騙子,被你識破后就走了?!?p> 楚玉點頭:“昨夜都沒有休息好,你們自去吧,我也要去睡一覺?!?p> 郭蒙一口把剩下湯喝完,嘣的一下把碗放好,又用袖子一抹嘴:“昨夜里見到陸大人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那陸夫人還未休息,還給陸大人送了茶點去,今天早上我離開的時候聽到有管事管教門房小廝,你說陸府的管理也太松散了,陸夫人不過才進門幾天??!”
“你說你剛到陸大人書房不久,陸夫人就找了理由跟過去?”
“嗯!我們回宅子已經(jīng)夜深了,陸府離得可不近,陸夫人不可能知道那么晚了我還會去找陸大人吧,你說她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楚玉看著郭蒙:“她會有什么問題?不過是想著自己夫君在書房理事尚未休息,心疼之余送了些東西過去也是常理之中。若牽強一點,便只能說收買人心有一手,能讓各門房小廝給她遞消息罷了?!?p> “這是小事,如果遇到了大事呢?她若從中作梗怎么辦?”郭蒙有些憤憤。
楚玉道:“這不過是陸府自己的家事,你也說了,已經(jīng)有管事的在訓(xùn)斥下人了,再說,你以為陸老夫人是吃素的,她離了京城幾年,回來整頓也是需要時間的。安心吧!”
楚玉想著,也許是因為陸知安曾經(jīng)是他的姐夫,如今有一個女子占了他姐姐的位置,雖說情理下能想得通,心里卻還是有一絲的排斥。
不過郭蒙這一番話卻給了楚玉另外一個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