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后,余歡離開酒樓,尋了一家賭坊。
很快捉到了十人,全部關(guān)進了一間小屋。
咚~
長一尺寬三寸的紙封厚厚的一捆扔在了破桌上,易容成獨眼流痞的余歡手握一把殺豬刀冷聲道:“南天為惡,葉斗如獄,萬民水火,苦已百年,以武結(jié)緣,歃血于夜,東啟太平,唯有洛金?!?p> 嘣~
咔嚓~
說完之后,余歡兩指一捏手中殺豬刀刀身,輕輕一掰瞬間一聲斷音響起:“剛才我說的話,你們十人在半柱香時間里全部寫在紙封上,超過時辰別怪老子不客氣。還有,寫錯一個字,老子就扯斷誰的一根手指,現(xiàn)在開始寫!”
十個賭鬼,今夜計劃著好好大賺一筆。
卻沒想到遇了個瘟神,二話不說將十人綁了來,殺氣騰騰的居然是逼人寫字。
“爺,小的不識字,也不會寫...”
沒有人敢出聲,更沒有人敢去抬眼看這獨眼惡人,紛紛來到桌前分紙拿筆,卻唯獨有一人哆嗦著站了出來。
哼~
余歡冷眼怒哼:“去磨墨,將所有人寫好的紙封打包好!”
此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轉(zhuǎn)身就跑到了桌前,快速的伸出雙手同時磨墨,若是換了平常,其他幾個賭友定然要取笑他一番,可是現(xiàn)在生死一線,誰還有心思。
一捆紙紙整整一萬張。
“沒墨了,你瞎??!”
“能不能快點!”
“給我紙封,利索點...”
九個人寫的飛快,磨墨的一臉恨恨焦急,他的雙手和嘴就沒停過。
不是磨墨就是將寫好的紙封拿到嘴邊快速吹干墨漬,然后再歸整碼放整齊,還沒來得及多喘口氣就聽到賭友們的怒喝聲。
此時,他后悔的要死。
后悔年少的時候沒認(rèn)字,后悔剛才手氣背時突然想到出來解個手,想轉(zhuǎn)轉(zhuǎn)氣運。
這下倒好,自個兒一人侍候著九人,一個搞不好死的就是自己...
咚~
“干的不錯,你們九人每人十兩銀子,你,磨墨的給你五十兩?!?p> 威逼之下效率還是非常高,十人提前將一萬張紙封全部寫完,而且一字未差,余歡目光掃過其中一人,心間搖了搖頭。
他拿起捆好的紙封后隨手扔了一個錢袋在桌上:“你們要是覺得不想活了,出門后可以將屋內(nèi)之事說出去。”
未等幾人回話,余歡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破屋內(nèi)。
磨墨的人距離錢袋最近,疲憊的手忽然間充滿了無盡的力量,唰的一聲一把抓起錢袋,快速從里面取出五十兩銀子,扔掉錢袋便跑向了屋門...
葉斗城,城主府。
一人跪拜于地,眼露貪婪之喜色,心中盤算著城主大人怎么也會賞個幾百兩銀子。
若是余歡在此定然認(rèn)的此人。
他就是破屋內(nèi)抓來寫字的十人之中的一個,當(dāng)然,不是磨墨的那個。
『南天為惡,葉斗如獄,萬民水火,苦已百年,以武結(jié)緣,歃血于夜,東啟太平,唯有洛金?!桓咦?,正是葉斗城城主文南天,看完紙封上寫的內(nèi)容抬了抬眼皮道:“劉二,這是你寫的?”
劉二忽然感覺冰冷,聽出城主大人之言似乎不對勁,急忙道:“城主大人,是,是一個獨眼壯漢逼小人寫的,還給了小人十兩銀子...”
“好,既然是你寫的那就砍去你的右手吧!”
跪在地上的賭鬼突然心魂一顫,急忙出聲解釋,還沒說完便看到城主揮手示意他禁聲:“來人!”
嗖嗖~
兩名城主府戍衛(wèi)快步上前,摁住了他,揪出一只手一腳死死踩住,錚的一聲刀鳴響過,寒芒歸鞘。
啊~
“我的手,我的手...”
撕心裂肺的慘嚎聲如殺豬般響起,地上一灘鮮紅的血液上還有一只斷手。
哼~
“連人帶字釘在墻上!”
文南天頭一扭轉(zhuǎn)身離去。
一個賭鬼,他的話城主大人會信嗎?
恐怕就是說給任何一個人都不會信,除非此人瘋了。
而他偏偏想法簡單,想著這是有人要陷害城主大人,而且還是布置了如此毒計,讓姐夫和小舅子反目成仇。
這可是立了天大的一件功勞,犒賞是少不了的,運氣好點說不定還能進城府謀個差事...
可惜,他錯了,他不是城主大人。
他不知道城主大人和洛金的關(guān)系,最最最不應(yīng)該的是他來的時候只說自己一人,遇到獨眼之人也只是一人。
明明拿了銀子,明明獨眼人提醒過,他卻心惡、貪婪將自己的命掛在了刀口上。
啊~
啊~~~
城主府外,石墻處。
一聲接一聲嘶吼、哀嚎,很快吸引了許多人圍觀過來。
“劉二?”
眾人不知何事,但猜測此人肯定是犯了重罪,被處以極刑釘死在城墻上,人群中有一人全身打了個寒顫,嘴間輕語。
若劉二若還活著看到對面之人,定然認(rèn)的乃是自己的賭友。
就是十人之中唯一不會寫字的盛強。
想必他后悔的心碎了無數(shù)顆,若能回到之前,他斷不會偷偷將這張紙封藏在身上...
戍衛(wèi)將一張白色紙封也釘在了墻上,圍觀眾人看了過去,一陣唏噓聲驚起,諸般猜測也離不開此人的蠢笨白癡。
“活該,真是自尋死路!”
盛強同樣也看到了釘在墻上的紙封,心中暗道一句,急忙匆匆轉(zhuǎn)身離去。
城主府外長街上,喬裝成賣糖葫蘆老頭的余歡收了一個銅板,為一個胖小子遞過去一串糖葫蘆,笑著不忘夸贊了幾句,然后繼續(xù)吆喝的走在街道上,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人性之惡,必食惡果。
對于劉二的死,余歡沒有什么太多的感觸。
他一會兒變成老頭,一會兒變成柴夫,一會兒又變成貨郎。
不斷往返于城主府和霸刀門之間,來來回回走了四趟。
“要開始了嗎?”
一棟三層閣樓樓頂上,余歡遠(yuǎn)遠(yuǎn)望著千米外的霸刀門大院,看到擂臺上走出一人,大聲說話示意所有人安靜。
而霸刀門院中燈火通明,人山人海。
擂臺上,不一會兒就有兩兩一組臺著一個小臺放下,總共十個小臺擺放而列,瞬間吸收了所有院中武修的目光。
咳咳~
就在這時,一身黑金武服的中年人走上了擂臺,抱拳向院中所有在場的武修行了三禮:“在下霸刀門門主洛金,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廢話也就不多說了。現(xiàn)在,所有人按手中抽到的簽依次上擂臺,到對應(yīng)的‘武緣石’臺前開始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