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城,城主府。
“若非我與余海鴻交情非淺,是斷然不會見你的,說吧到底所謂何事?”
城主戍衛(wèi)使朱輝的目光始終沒有看向桌上的禮物,一口清茶后淡淡出聲道。
桌前站前一婦人,正是余家辛怡,聞言輕聲道:“城主大人,小女子想問錦繡城今年的平安稅怎么突然提高了三成,而且還要提前收取一年的稅銀?”
哼~
朱輝臉色一變,冷若寒霜:“錦繡城的平安稅從來與城主府無關(guān),我想辛夫人恐怕有所誤會。老夫還有公務(wù)在身,就不送了!”
“小女子告辭!”
辛怡知道自己是個女人,更知道在天羽帝國女人想要出頭當(dāng)家何其難,但她沒想到城主大人竟然如此不給情面,不得不行禮準(zhǔn)備離去。
啪啪~
朱輝手指輕敲桌面:“無功不受祿,還請把東西帶回去。對了,轉(zhuǎn)告海鴻兄,他的病要是需要老夫幫忙的地方,盡可來找我?!?p> 余家平安稅的變故,身為城主他自然是知曉的。
不過他并沒有點(diǎn)破,更沒有打算去問詢余歡,心中清楚這渾水他絕對不能趟。
“小女子一定轉(zhuǎn)達(dá)城主大人之意,告辭。”
錦繡城各大幫派一直都是城主府的鷹犬,既然城主大人有意刁難,辛怡倒也不再懇乞,客氣的招呼隨從進(jìn)來將禮物收起,再次恭敬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離去。
冷冷的目光似乎在思量著什么。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足足一刻鐘,朱輝才收回神思輕聲道:“還真是個神秘的人?!?p> 嗒嗒~
“稟告大人,掌囚使衛(wèi)澤鴻大人在外未見。”
匆匆鐵甲聲陣陣,門外響起了戍衛(wèi)的聲音。
朱輝銀眉一挑沉聲道:“告訴他我身體有恙,吃了藥剛剛睡下!”
待戍衛(wèi)離去,朱輝冷哼一聲,顧自拿起手中的卷書再行看了起來。
余府,余海鴻宅院。
仆人恭敬的回稟道:“夫人,家主現(xiàn)在閉門養(yǎng)病,吩咐府中事務(wù)皆由您做主。”
嘩~
“難道...難道,算了?!?p> 辛怡回到余家,沒想到在老爺子那里再次碰了一鼻子灰,想要再說些什么時,話到嘴邊咽了回去,一甩衣袖轉(zhuǎn)身憤憤而去。
事情太過蹊蹺,整個錦繡城各個商會、行當(dāng)?shù)钠桨捕惥盗艘怀伞?p> 唯獨(dú)余家不僅沒有降,還要多收三成,更過分的居然還要提前收取下一年的平安稅。
可供辛怡掌控的錢銀卻根本不足交付平安稅。
屁股坐在椅子上還沒穩(wěn),仆人端著茶便近前小聲道:“夫人,各大掌柜的要見你,已經(jīng)在外等候多時了?!?p> 哼~
“不是告訴他們回柜上嗎,怎么又回來了?!”
煩心的事一件接一件,讓剛剛回來的辛怡都沒來得及喘口氣喝口水,她怎能不生氣,心生怒火又不得不硬生生忍著:“讓他們進(jìn)來吧!”
嘩嘩嘩~
不一會兒,仆人領(lǐng)著十幾個大掌柜來到了門外,仆人止步大掌柜紛紛走了進(jìn)去。
辛怡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道:“說吧,又有什么事情?”
“回稟夫人,余家所有的酒樓、商行、鋪面全部被各大幫派圍了,生意是真的沒法做了?!庇嗪甑率歉鞔笳乒窭锬昙o(jì)最大,也是余家之人,更是第一個出任大掌柜的,眾人此番早早合計由他來出面呈情。
話落,見辛怡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余宏德咬了咬牙道:“入股余家各行當(dāng)?shù)墓蓶|共計八十三人,現(xiàn)在全部要撤回股本;還有,為余家供貨的小店及個人,現(xiàn)在都堵在余家各酒樓、商行和鋪面外,要求結(jié)清他們的貨款,看樣子是不打算和余家再合作;另外,錦繡城與余家存在競爭關(guān)系的各行各鋪,現(xiàn)在都以成本價在血?dú)?,自然也是針對余家而?..”
砰~
“夠了!宏德掌柜,說這些有什么意思?余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我自然會有安排,你們所有人若還記得自己的身份,那么就立刻回到柜上,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辛怡原本還有些焦急憂慮,可是越聽越覺得話不對頭,而且仔細(xì)一想便猜到這應(yīng)該是老爺子余海鴻搗的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抬手重重拍在了桌上。
所有掌柜的被嚇了一跳,但所有人臉上神情更是疑惑不解。
都什么時候了,這辛怡怎么還端著臭架子,難道說眾人都是無事生非嗎?
人人眼中有怨,人人心里有恨。
在即將暴發(fā)的一刻,余宏德一個眼神止住了所有人的動作,隨后他恭敬向辛怡行了一禮:“家主有令,余府上下所有事務(wù)都由您做主,柜上出了狀況我等身為各大掌柜自然脫不了干系,但更不敢隱瞞不報。事態(tài)有些詭異,還請夫人斟酌應(yīng)對,我等告辭!”
吁~
玉面赤紅,待所有掌柜離開后,仆人急忙上前為辛怡扇扇子。
“什么狗屁東西,一群無腦豬是怎么當(dāng)上掌柜的?”
咕咚咕咚一口氣喝盡杯中茶,辛怡咬牙泄憤,她現(xiàn)在更是斷定此番變故定然是老爺子背后使的陰謀詭計:“老爺是不是快回來了?”
“回夫人話,應(yīng)該就在今日晌午之前便會回到錦繡城?!逼腿诵⌒囊硪淼妮p揮扇子,更是小心翼翼的回主人的話。
噠噠噠~~~
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遠(yuǎn)遠(yuǎn)在院外響起,辛怡剛剛舒展的雙眉再次緊擰。
“夫,夫人不好了,整個錦繡城,沒人和咱們余府做買賣了...”
跑進(jìn)來的是余府二管家,也是辛怡從娘家?guī)н^來的老人,腳還沒邁進(jìn)門檻,一張喪臉先探了出來。
辛怡實(shí)在是想發(fā)怒,卻實(shí)在沒辦法對自己的表舅出火,雙腮鼓起足足三息才冷聲問道:“到底什么事?”
咕嚕~
“這不是今天老爺要回來,小的帶著幾人到城中采買些新鮮的肉食和菜品,結(jié)果所有人商行都不賣給我,就連路邊擺攤的小販同樣不賣給我。打問之下,才知道錦繡城不知何時下了一道令,任何商行任何人不得與余家做生意,否則就要多收他們五成平安稅,您說這可怎么辦?”
外甥女一臉吃要的模樣嚇到了常錦,縮了縮脖子他才一字一字崩了出來,臉頰上的汗珠也隨之滴落,無奈驚慌的雙眼更是不時注意著辛怡的反應(yīng),生怕哪說錯了好及時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