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忱正笑著,忽見蕭瑟過來。
“蕭師兄。”眾人都看向蕭瑟。
“小火神來了,正在你的島上等著呢?!?p> 段亦忱聽罷,忽然飛身前往自己的宿島。
“嘖嘖嘖,看樣子關系不一般啊,孔嘯,亦忱師妹這位娘子你怕是沒戲了哦?!泵缣鰬蛑o著笑道。
“還用你說,她來的時候也不同意啊?!笨讎[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
“你也不看看,哪有人同意??!”夕云翻了個白眼淺笑。
“唉!還是夕云娘子最好了。”
……
“小神仙,好久不見!”段亦忱向島上的背影撲去。
“我去洛先生處尋過你,但是恰逢他巡游四海,等了很久也不見他回來。還好你的師兄通過天界聯(lián)系到了我。
你在這里,可是安好?”
“在這里的日子可比人界安逸多了,我都快要忘記自己在央國的生活了?!?p> “你過的好,就行?!?p> “對了,我有事想要尋你幫助,我需要在皇上身邊安插些人,還需要有人將央國內的近況告訴我。可是尋來尋去,也不知該找……”
“你安排好人,到時候我可以幫你帶信回來,畢竟人界的人和鳥都無法來到智族。
聽你的師兄說可以在此處尋到你,我以后就在這里等你?!?p> “好?!?p> 許久未見到尤謁,段亦忱本就對他很是親切,今日見到,更是有太多的話想要和他說,可是真正的見到面了,交代了幾件事后,兩個人竟然陷入了沉默。
有些時候,他們想要此時為永恒,可是又懼怕此時為永恒。
紛紛擾擾的凡事太多,讓人經(jīng)常迷失,不知自己內心正真所想為何。
“對了,你師兄說你的屋內有猛獸,所以我就沒進去?!?p> “差點忘記了,有人托我將它給你?!?p> 段亦忱說著,開門見到駁獸,它正在酣睡,四腳朝天,像一只慵懶的貓咪。
“這是?”
“駁獸,我在冰火海時見到的它,是它救了我一命。有一名叫倩尤的女子讓我把它交予你?!?p> “倩尤?可是我不認識這名女子。為何她會讓你將駁獸交予我呢?”
“說來這個人也很是奇怪,看起來妖里妖氣的,還說是我的一縷未亡的殘魂。你說可笑不可笑,我現(xiàn)在活得好好的,哪里會有什么未亡的殘魂呢?”
“這世間奇怪之事本就數(shù)不勝數(shù),這家伙又不認識我,會與我走嗎?”尤謁看向段亦忱。
“熟悉熟悉就好了?!?p> 兩人看了會駁獸,“它以何為食?”尤謁看向段亦忱。
“聽說是虎豹之類的猛獸,但這幾日也沒有什么可以喂它的,就一直餓著了?!?p> “我們先帶它去捕食吧,順道去人界,在皇帝身旁尋些眼線,幫助你了解央國內的情況。”
“其實這眼線沒有誰比皇上身旁的安樂公公合適,畢竟安樂在忱寰是太子之時就陪在他的身旁,與我的關系又是要好。
怕就怕現(xiàn)在安樂也被忱寰處治,現(xiàn)在的忱寰似乎很不喜歡曾經(jīng)身邊的人,尤其是段家一派。”
“那我們先去看看吧,可是皇城現(xiàn)在應該還有你的通緝,就怕不好進城,又怕給那位安樂公公帶去麻煩。你告訴我他的樣貌如何,我去尋他?!?p> “不妥,忱寰認識你啊,最好你也不要出現(xiàn)。等過些時日我去尋他吧,讓他在宮外與你相會,或是托人將信件帶給你。”
“也好?!?p> “你去帶駁獸捕食吧,別把它餓壞了,反正以后你知道這里,尋來也方便。”
“好?!?p> 尤謁說罷,將駁獸推醒,駁獸盯著他看了半晌,沒有怒,乖順地跟在尤謁的身后離開了。
段亦忱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再次陷入沉默,一種失落之感從心底向上蔓延。
“亦忱師妹,他是誰啊?你和小火神什么關系呢?大家都很好奇?。 边@時夕云在身后笑道。
“忘記向你們介紹了,等他再回來的吧,他是我的好友尤謁?!?p> “哦?就只是好友?”
“不然呢?夕云師姐。”段亦忱說著,撓夕云的胳肢窩,夕云咯咯地笑著求饒。
遠處的年逸盯著她們看了一會兒,轉身回了屋內,整理自己尋到的花草藥材。
眾人拾柴火焰高,沒幾日的功夫,大家就將換臉的藥材尋到,并且它們生長在何種地方也被清晰的記錄下來。
“哈,這回可是我們六弦島的弟子們補全整理的換臉之術。”苗迢得意地向大家看去。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相比換臉之術,這種相互合作帶來的成就感遠高于藥水本身。
“段亦忱在這里,謝過各位師兄師姐?!?p> “噯?客氣客氣,我們什么關系?。 北娙苏f著將拜謝的段亦忱扶了起來。
年逸的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可此時的他卻遠遠地站在人群的后面,遙望著歡喜的段亦忱。沒有上前,也沒有說話,他手里拿著的典籍,是關于歷代大智女們的記載。
藥水調配好之后,段亦忱就試用起來。
她也不知道捏了一張誰的面容,反正看起來不丑也不美。隨后,告了幾日的假,便用著這張怪臉回了青城。
在府上見到玄樂的時候,玄樂愣了好久。
“小姐?真的,真的是你嗎?”玄樂輕聲嘆道。
他激動的要哭了出來,卻又不敢聲張,怕是身旁還有皇帝安排的眼線,正在監(jiān)視著段家人的一舉一動。
玄樂帶段亦忱走進屋里,她拿出了自己的玉笛和狼毫,玄樂開心的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一勁地抹著眼淚。
“想必這段日子,你們過的很不好?!?p> “皇上停了府上所有的供給,還說年底要將本年的收入盡數(shù)上交,這分明就是奪了我們的封地嘛!”
“老太爺呢?”
“老太爺被禁閉在了西苑,沒有皇上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這分明是要逼死老爺子嘛!”
“父親最近可有消息?”
“沒有,老爺自從進了太廟,就沒來過任何的消息。
我聽見一名小廝傳來話說,老爺曾托人給家里帶信過來,可是那傳信的小童被剁了四肢,流放到了北方極寒之地,并且皇上親自和老爺說了此事。
從那以后,老爺便未再給府上傳信?!?p> 段亦忱心中難受,暗自罵道忱寰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段亦忱通過玄樂,又經(jīng)過了四五個人,終于聯(lián)系上了宮內的安樂公公,其實他幫不幫忙,段亦忱并沒有很大的把握,畢竟過于危險。
但是安樂卻愿意面對危險來將宮內的事情,傳到段亦忱那里。
因為在他的心里,此時的皇帝已不是當年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