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春波難“春波”
“看樣子是你自己在看守這里了?想必來時帶了不少金銀財寶吧?”
亦忱俯身看向坐在地上的季少爺,她笑顏如花,可那位卻面如苦瓜。
“我們這在此地監(jiān)工的,能有什么值錢的物拾???也就有些裝飾屋子的便宜貨,若是想要財物,小人還得向父親申要呢!”
“哦?那我們可是等不及的?。 ?p> 亦忱再次看向季少爺,隨即又柔聲說道,“不然這樣吧!你賠那群占用土地的村民們,每人三百兩白銀,這個數(shù),不算多吧!”
“小祖宗呦,您這不是欺負(fù)人呢么?三百兩白銀,都夠每人買十畝地和一棟好宅子了?!?p> “說的就是這個事啊,他們找到了我們,這你給少了不是折了我們的面子嗎?所以每人三百兩,一點(diǎn)不能少,還有,我要現(xiàn)銀,立即抬走的那種?!?p> “那,這一共有多少人啊?”
季少爺說著,看向身后被按在地上的三個人,亦忱方才注意還沒為他們松綁。
“外面的怎么估計也得有五十人了吧!若是不夠就湊個整,按五十人算,不多,一人才三百兩,還是白銀,沒要金子不錯了?!?p> 亦忱說著,示意季少爺將三名百姓松開。三人被松之后始終呆看著二人對話,并不知道這銀子是否真能夠得到。
“可是小的現(xiàn)在真的沒有那么多?。 ?p> “沒有讓家里送,立刻!馬上!告訴他們,傍晚日落之前送到,晚半個時辰,切你一根手指頭?!?p> 亦忱一把拎起季少爺?shù)念^喊道,這家伙軟習(xí)慣了,哪被這番嚇唬過,頓時變了臉色,慌忙喊道,“快,快查查庫里還有多少銀子,不夠的立即回城去取,要快,誰要是耽擱了本少爺?shù)氖?,定要你們的命?!?p> 這時下面的人又慌忙跑出去一幫,只留下五六個人在屋里大眼瞪小眼,“少爺,那我們也跟著去嗎?”
“不用,他們回去自有人會安排馬車送銀,哎呦,怎么弄了這么群蠢蛋,告訴他們,要快馬,大車,快些回來?!?p> 季少爺說罷,擦了擦額間的汗,亦忱見他這樣,便松開了手,盤腿坐在他身旁。
“一輛車就夠了,你們跑去那么多干嘛?”亦忱不禁笑著喊道。
“小的還不知貴人姓甚名何啊?”
亦忱轉(zhuǎn)臉看向季少爺,只見他白皙的臉上頗有小王胖子的幼稚感,模樣長得倒是不錯,若穿著打扮不這么鬧眼睛,想必也算是個俊俏人。
“我啊,不敢說,說了怕嚇?biāo)滥?。?p> 亦忱甩了甩馬尾笑著向他道。
“哪能,我見姑娘模樣生的標(biāo)致,像與蘇家是宗親。我告訴你啊,這央國的境內(nèi),我并不怕女子,尤其是長得像你這么漂亮的。
不過也有例外,除了青城段家那個臭名昭著的母夜叉。
你不知道,聽從青城回來的朋友說,她常在街上打人,那叫一個煞人啊,嘖嘖嘖……”
他正說著,只聽忱寰哈哈大笑。
“季少爺,你是故意的嗎?”忱寰向季少爺問道,隨即,笑得前仰后合。
亦忱倒抽了一口涼氣,壓低嗓音問向季少爺,“青城與此地相距甚遠(yuǎn),少爺都從哪聽來的這些話???”
“央國境內(nèi),有頭有臉的人家,誰不知道啊。尤其是她被皇家退了婚以后,那臭名就更是遠(yuǎn)揚(yáng)了。
你都不知道,各大家族的少爺們都嚇壞了,這太子都不敢娶的人,誰那么大膽敢要??!”
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撓了撓頭。
“太子不要了,別人為何不敢要啊?”
忱寰俯身問向坐在地上的季少爺。
“太子都怕挨揍,那別人就更怕了啊。
您沒聽說過王家的少爺總被她欺負(fù)嗎?
那可是天下聞名的王家啊,住在青城的王家少爺都逃不了她的毒手,誰還能逃得了。”
“額,季少爺,我與你相談甚歡,想問下你的名諱?”
亦忱強(qiáng)擠出笑容看向季少爺。
“姑娘客氣,小人姓季,名香,字春波?!?p> “我說季春波啊,你為何與我們這等外人講述段家小姐的事呢,萬一傳到了她耳朵里,你不怕倒霉嗎?”
亦忱摸著季春波頭上的紅纓問道。
“他們青城山高皇帝遠(yuǎn)的,怕什么!
再說了,我是見貴人們出身不凡,好心提醒,若你家中有什么兄弟之類的,可萬要避開那青城的段家,莫娶了那怪女人!”
季春波正了正頭上的紅纓,一本正經(jīng)道。
“好,如此呢,我便先替家中的兄長們謝過春波了。
不過今日我與你相談身甚歡,為了聊表心意,煩請你為每位農(nóng)民再加二百兩,每人賠償五百兩,怎樣?”
亦忱笑瞇瞇看季春波,只見他霎時變了臉色,“為,為何啊?”
“因?yàn)槲议_心?。 币喑纼墒忠粩?,季春波登時倒地。
這時剩下六個人又跑出去了三個,室內(nèi)僅剩下了三名傭兵。
天未見黑之時,傭兵們駕車馬車呼啦啦趕到。
這兩萬五千兩銀子對于百姓而言是天大的數(shù),可是對于家大業(yè)大的季家,也不過是筆平常數(shù)目。
若說為何提前不給,人不都有種僥幸嗎,認(rèn)為能貪的,便貪下了。
手下的侍衛(wèi)們欽點(diǎn)過后,亦忱和忱寰便起身離開季家的會館。
“春波啊,這路途險惡,還需要你護(hù)送我們一段呢。”
亦忱說著,將季春波綁上,手中牽著他的繩索。
“我說姑娘,我還不知您的名諱,更不知道你們是誰啊,你們就這樣將我綁走了,家父花錢贖,也找不到啊?!?p> 季春波很是苦惱。
“誰讓他花錢贖你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準(zhǔn)備明早直接撕票哦?!?p> “這樣不好吧!”
“這樣是不大好?!?p> “那您倒是放了我?。 ?p> “放了你倒是不可能,但需要你為我們辦件事?!边@時忱寰插話道。
“貴人,你們需要小人辦何事???”
“你需要在前方購置土地,地契上寫蘇格的名字。一個月后,蘇格會途經(jīng)此地查看?!?p> 忱寰看向亦忱,亦忱點(diǎn)頭同意他的做法。
“然后呢?”
季春波一臉呆愣。
“然后將這些土地分給身后的這群人,”隨后忱寰向身后的人大喊?!澳銈兠咳说玫搅送恋匾院蠖夹枰炞之嬔?,以此證明自己得到土地和房屋?!?p> 身后的農(nóng)民們紛紛應(yīng)了。
“若是一個月后,蘇格來查,有哪戶不在,或是少了哪家,呵呵……”
“貴人,您這笑聲是何意???”
季春波快馬趕到忱寰身邊。
亦忱在旁插嘴道,“我們與青城段家私交甚好,若是你不照辦,我們就游說段老爺,讓他把那瘋女兒下嫁給你?!?p>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春波照辦就是了。”
忱寰清朗大笑,“你就那么怕那段家小姐啊?”
“當(dāng)然害怕,娶她可是終身大事!
人命關(guān)天啊,誰不怕,貴人們可別嚇唬我,我把買地分地的事辦好就是了?!?p> “算你識相!”亦忱在旁笑道,心中想到你這季春波也有不泛春波的時候。
幾人的身影漸漸沒入黃昏,悠遠(yuǎn)的路漸漸融在夜色中。待到回了皇城,他們又該著手準(zhǔn)備城內(nèi)的婚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