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到,一無所獲的云止冷著一張臉回到了院子。而陶憂和子衿坐在房前的臺階上等待著云止歸來。
“陶憂,洛聞到底在哪兒?”
子衿按住了陶憂,道:“云止上神不是天下第一嗎?怎么,沒找到?”
“你們把她藏起來了?!?p> 陶憂點了點頭,道:“是啊,我承認(rèn)。我們把她藏起來了,你能怎么樣?”
云止頓了頓,道:“你們知道的,洛聞一旦有任何閃失,大帝是不會放過你們,不會放過陽帝的!”
子衿站了起來,道:“去你個大帝,回去告訴你的大帝,有本事就來,他應(yīng)該清楚自己的處境!”
“子衿,怎么連你也變成了這個樣子?”
子衿笑了笑,拍了拍云止的腦袋:“我和陶憂走到如今這一步,都是你那至高無上的大帝逼的,你以為我不知道涵虛的謀殺局是京墨提前設(shè)好讓陶憂跳的嗎?不是我們變了心性,而是你的大帝容不下我們?!?p> 云止沉默了半刻,道:“那你們?yōu)槭裁磳σ粋€孩子下手?”
陶憂冷冷地笑了笑,道:“涵虛刺我的時候我才十九歲,難道當(dāng)時我不是一個孩子嗎?”
“可是你們就此銷聲匿跡不好嗎?非要卷進(jìn)來?!?p> 陶憂對著云止重重地拍了一章,云止瞬間飛出了院子,子衿甚至沒有反應(yīng)過來。陶憂還想繼續(xù)往前,自己拉住了他,道:“別把他打死了?!?p> 陶憂輕輕地推開了自己,道:“我知道分寸!”
陶憂緩緩地走到了云止身旁,蹲了下來:“最先引我入局的人是你,我從南海墜海,再怎么異常,也不會出現(xiàn)在北海的海灘上,你騙我!我好后悔上昆侖,我現(xiàn)在突然覺得,安安靜靜地活過三個月挺好的?!?p> “陶憂……不要再反抗京墨了,你不是他的對手?!?p> 陶憂突然站了起來,重重地踩在了云止的胸口,云止痛苦地張著口。
“難受嗎?我滿懷希望潛入萬神殿去看你,而你卻咬了我一口,你知道當(dāng)時我有多難過嗎?晴天霹靂?。∥耶?dāng)時的感覺就跟你現(xiàn)在的感覺一樣,痛苦,窒息,感覺到隨時都要暈過去?!?p> “陶……憂,我……我……”
在遠(yuǎn)處的子衿看到事情不妙,連忙拉開了陶憂。云止才松了一口氣。
“陶憂,你這樣是會要了他的命的。”
陶憂點了點頭,接著抓著云止的胸口把他提了起來按到了墻上,一拳砸到了他的臉上,接著云止一口血便噴了出來,噴到了陶憂毫無血色的臉上。
“這一拳,是為了我,子衿,還有所有現(xiàn)在我身后的人打的。你記住,我們從今以后,再無舊情可言,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陶憂甩開了云止,云止倒在了地上,小酒壇從他的衣服里面滾了出來。
陶憂緩緩走上前去,撿起了酒壇。
“云止上神,預(yù)備挺齊全,感情牌都想好怎么打了??墒菍Σ黄穑医渚屏?,我再也不喜歡酒了。”
“陶憂……”眼淚順著云止的臉頰流了下來。
也許是天太黑的緣故,陶憂并沒有看到云止流淚,他攙起了云止,道:“快到子時了,我說話算話,把你送出陽帝境內(nèi),至于你的大帝會不會救你,就要看你的造化了?!?p> 話音落下,陶憂張開了翅膀,提著云止向邊境飛去……
子衿站在原地嘆了口氣,撿起了酒。想當(dāng)年,云止為了讓陶憂能快點蘇醒,特意帶了千里醉回來。可現(xiàn)如今,造化弄人??!好好的,就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陶憂拍著翅膀落到了院內(nèi),拿過了子衿手里的酒,灌了幾口。
“你把他送到邊境了?!?p> “嗯,我看著他的人把他帶走才回來的,你放心吧!”
“陶憂,你多少還是放不下他吧!不然怎么會把他傷的這么重?!?p> 陶憂淡淡地笑了笑,道:“什么還是瞞不過你的眼睛,我和云止的帳,是算不清楚的。越來越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