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憂并沒有告訴子衿他和醫(yī)官的淵源,他覺得此時不應該讓子衿面對這些,他所面對的太多了,整個人已經(jīng)不堪重負,再拿這件事情刺激他的話,他可能會承受不了。
又一輪的巡視開始了,子衿因為身體原因,被留在了永夜宮。陶憂走之前,子衿一直在囑咐著他。不要性子急,要沉住氣。
陶憂又去見了三千,三千依舊云淡風輕。
“葉公子,是來囑咐我什么嗎?”
陶憂乖乖地行了一個禮,道:“在下這次去巡視,舍弟身子不是很好,還望您……”
“醫(yī)者父母心,葉公子如此愛護令弟,真叫老夫佩服!”
陶憂道:“那就麻煩三千先生了,在下告退!”
陶憂走后,院外的燈動了一下,三千笑了笑,心想:這小子還不錯,學以致用,我們子衿能交到他這樣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主殿內(nèi),元知與蕭艾四目相對。
“他們兩個可有異常?”
“回兄長,并未有異常。”
元知皺了下眉頭,緩緩地道:“不要掉以輕心,神族人最善于隱藏了。這樣,你這會巡視的時候,把它們放出來吧!”
蕭艾猶豫了一會,道:“兄長,這樣不妥吧!”
元知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蕭艾見狀,回了一個“是”字,離開了主殿。
“葉作塵,這回你可要當心了?!?p> 陶憂與蕭艾并排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陶憂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套話,可奈何蕭艾冷若冰霜,不曾理會陶憂。
陶憂絞盡腦汁,終于擠出了一句自己覺得沒有那么尷尬的話:“凝語姑娘,你們經(jīng)常這樣,一定很苦吧!”
蕭艾垂下了眼簾,笑道:“習慣了,幾千年了。”
幾千年?陶憂若有所思,三千前輩來臥底也有幾千年了,看來,這個“落陽”不是一般的不簡單,不然青衣老者不會無緣無故的把人安插在這兒,只怪自己反應太慢,到現(xiàn)在才明白!
陶憂又道:“凝語姑娘,這幾千年,你有去外面看過嗎?”
蕭艾頓了頓,道:“有啊,光明的世界,真好?!?p> 陶憂一步一步地循循善誘:“你有沒有去過大山,有沒有去過海邊,有沒有去過平原,有沒有去過天都?”
蕭艾道:“我只去過海邊!其他地方還不曾去過?!?p> 陶憂點了點頭,道:“那你去的地方是真少,你肯定去過南海吧!那兒很美的,然后潛到深海,會看到許許多多的魚兒,還有特別大的!”
蕭艾笑了笑,道:“我只去過西海。”
陶憂道:“西海我還不曾去過,原想著這次游完浮云端后,帶著舍弟藍田去呢!”
蕭艾道:“西海沒有那么漂亮?!?p> 經(jīng)過這么一番套話,陶憂漸漸明白了蕭艾就是潛入十殤谷偷走兇獸的那一批靈族人,看來,自己和子衿得在這狼窩里多待會了。
陶憂擦了擦鼻涕,從懷里掏出了一只雞腿,剛要送到嘴邊,在看到眾人的目光后,尷尬地又收到了懷里。
其中個子最高的一個看不下去了,道:“葉作塵,你們兄弟兩個人有那么脆弱嗎?一個直接裝病,一個把巡視當做了郊游,你有沒有把我們永夜宮的規(guī)矩放在眼里!”
陶憂不屑的笑了笑,重新把雞腿從懷里掏了出來,遞到了說話的人嘴邊,幽幽地道:“你要不要來一口???兄弟!”
正當他被雞腿的香味引的流口水時,陶憂又拿開了,自己咬了一口又重新包了起來裝到了自己的懷里。
蕭艾道:“為什么這樣做?”
陶憂道:“喜歡??!我覺得我這樣很有優(yōu)越感,你說是不是,凝語姑娘?”
蕭艾道:“無聊!”
蕭艾表面上雖然冷靜沉著,但心里此時很迷茫,如果她不按元知的吩咐做,那么以后“葉作塵”更不好過了,如果按他說的做了,“葉作塵”死里逃生還好,若是……
陶憂走在蕭艾的身旁,看著走神的蕭艾,就知道接下來自己不太好過了,無論接下來出現(xiàn)了什么,都得保證自己不要露出馬腳,不然自己還好,子衿就要有麻煩了,搞不好還把三千前輩給連累出來。
遠處傳來了一聲震懾力極強嚎叫聲,陶憂心里一緊,他回頭看了看后面其他人,發(fā)現(xiàn)他們都瞬間提高了警惕。陶憂又看了看走在旁邊的蕭艾。同樣,蕭艾本來就嚴肅的臉現(xiàn)在上升到了“嚴峻?!?p> “凝語姑娘,這是什么動物的叫聲???怎么這么瘆人?!?p> “后面的人,全部往回撤,我去前面看看?!?p> 陶憂一聽,連忙也跟著后面的人向后退去,蕭艾突然一把拉住了他,道:“葉作塵,沒有讓你退,你跟著我去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