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狂躁慢慢淡下來了,大概是吃了徐圖海給的藥的原故,向門清覺得身體異常的累。
終于可以平靜一會了,她慢慢躺上搖椅,沒想這時手機響了。
徐圖海當著馬永倩發(fā)過來的信息傳達到了她的手機上,這答案明明就是答非所問,不過平靜下來后的向門清心中不再那么狂躁,猜到徐圖海定是在搪塞馬永倩,也就配合的回了“明白了”三個字。
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緩緩地,慢慢的閉上了眼。
忽然!一個令人作嘔的形象蹦到她眼前,就在直面窗戶的小床那個位置,她黑黑的眼皮底下全是那個人令人作嘔的樣子。
她猛地睜開了眼,眼里重新迸發(fā)出兇狠,直勾勾的盯著那張小床。
又來勁了,今夜不可能入睡了,這樣的夜晚也是她經(jīng)歷那件不尋常的事件以來的第N個夜晚。
她是一名舞蹈老師,睡不著,就起來在屋子里獨自起舞,辭職之前,她正在教一群可愛的幼兒園小朋友排練兒童節(jié)要上臺演出的可愛舞蹈?,F(xiàn)在,她獨自起舞的是一只非常奇怪的舞蹈,充滿了黑暗的味道,手機里放出來的音樂也是暗黑系的搖滾樂。她身著黑衣,眼神犀利,隨著暗黑的搖滾樂起舞,明明身姿很曼妙,卻又有些張牙舞爪的感覺。
這番酣暢淋漓的舞蹈過后,她似乎發(fā)了瘋,翻箱倒柜,找來各種工具自家破壞墻壁,口中一直振振有詞:
“出來吧,出來吧!”
不一會兒,墻壁已經(jīng)給她砸出了一些窟窿。
原來這老房子的墻體是如此的脆弱,她家的墻壁里竟然是空的,有一個夾層。打開后,夾層里陸續(xù)飛出來一些輕似鵝毛,形狀也像鵝絨毛的東西……
另一頭,第二天一大早醒來,馬永倩就軟綿綿的趴在她老公的枕頭旁邊,她想趕她老公走,因為向門清今天要來,但是,也不能太單刀直入吧。
“老公?!?p> “……嗯?”徐圖海還沒完全醒來。
馬永倩再往他枕頭上挪一些,嘴巴直接貼著他耳朵說:“昨晚我看你背上的刀疤又紅了一些,你一晚上不停的撓,是不是傷口復發(fā)了呀?!?p> 徐圖海徹底醒來,轉(zhuǎn)過頭:“有點癢,可能是季節(jié)的緣故吧,畢竟這么大個傷疤,得跟我過一輩子咯?!?p> “就像我一樣是嗎,跟你過一輩子,哈哈?!瘪R永倩俏皮說。
徐圖海立刻壞笑:“你……未必能跟我過一輩子吧?!?p> 馬永倩幾大個巴掌給徐圖海背上打去:“為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還是外面有人了!”
徐圖海疼得坐起來,一邊躲避老婆的降龍十八掌,一邊壞笑著解釋:
“人,除了你是沒有的,但是你有人啊?!?p> “我?!我哪有人,我哪有人!你給我說清楚,這話什么意思啊!”
“你閨蜜不就是你的人嗎,你對她永遠比對我好?!?p> 嚇死馬永倩了,她真以為和徐土海之間鬧了什么誤會呢,原來老徐還在吃向門清的醋呢。
“切,吃醋大王。趕緊起來穿衣服上班去吧?!?p> “今天是周六啊老婆,我去哪上班?!?p> “對哦,那……那就找你的豬朋狗友吃喝玩樂去,今晚不許回家。”
徐圖??蓱z的搖搖頭,然后不要臉的賣萌道:
“老婆,吃喝玩樂后面能不能再加一個嫖字啊?!?p> “你敢!”
馬永倩立刻插腰道。
徐圖海壞笑著起來穿衣服:“是是是,一切都聽老婆大人的,可憐的我有家不能回,哎……今晚找個小旅館對付一下吧?!?p> 見老公這么乖,這么聽話,馬永倩心里特別的嘚瑟,不過也有一丟丟的歉愧疚。她上前抱住她老公,嬌滴滴說:
“你可以睡你們宿舍的呀老公,或者,其實你要回來也可以的呀,但是你千萬不能在門子面前說出不喜歡她之類的傷人的話哦。還有,你要睡客房,和打掃的阿姨一樣住一樓。”
一提向門清,徐圖海心理總是如暗潮一般不安分,總是翻江倒海般煩亂,好在是背對馬永倩的,馬永倩看不見他復雜的表情。
其實徐圖海壓根不想面對向門清,所以他不會留在家里。
“老婆,我忘記昨天老張約我看球賽了,我申請一下,今天去看個通宵可以嗎?!?p> 老張這人一向靠譜,馬永倩一聽便立刻開心的答應:“可以呀!”
所以一大早的,徐圖海就被馬永倩“趕”出了家。老公走后,轉(zhuǎn)個身她就沒了罪惡感,給向門清發(fā)了短信,讓她趕緊過來,然后一起吃午飯后再去超市買點旅途要吃的零食。
另一頭,范梅在接到馬永倩發(fā)的向門清已經(jīng)出門來自己家的路上消息后,便和大師兄宋鐵斌約好時間,出門碰頭了。
他們約的碰頭地點就是向門清的小區(qū)門口,范梅早早的就去了,她躲在附近的一家早餐店,確定向門清提著行李出門之后才給大師兄發(fā)的信息。
不一會,大師兄開著個黑色的小破車出現(xiàn)在了小區(qū)門口。范梅主動走上去指揮他停車。
只見大師兄發(fā)型清爽,俊朗的臉上春風滿面,整個人朝氣蓬勃,顯得相當開心。范梅靠在車門上,隨意散著的長長的頭發(fā),與在警局扎馬尾時的干練完全不同。她說:
“喲大師兄,今天這么開心啊?!?p> 大師兄一邊專心的看后視鏡倒車,一邊無論如何都難掩悅?cè)荩?p> “嘿嘿,周末嘛,可以休息就開心啦?!?p> 其實他心里的潛臺詞是“周末能跟你在一起真的很開心”。
停好車后,大師兄在范梅的強烈推薦下在附近吃了一碗餛飩,也就是她早上躲著偷窺向門清的早餐店。在這不僅能看到向門清出門沒有,她還意外發(fā)現(xiàn)這家的餛飩可真好吃。大師兄嘗了一口后也贊不絕口,吃完之后,他們倆才進到了小區(qū)。
一進去,大師兄就望物感慨:“哇,好老的小區(qū)啊,我的老家也是這么個老小區(qū),八層的房子紅色的磚。這環(huán)境還不錯啊,到處都是綠色植物,連墻體上都爬滿了藤蔓。”
范梅對大師兄的感慨和他與小區(qū)擁有高度共鳴的過去完全不在乎,指一指西南角植物最茂密的一棟老房子,再指著八樓說:“我們?nèi)ツ恰!?p> 進入樓道,大師兄依舊感慨不少,主要是感慨這樓道特別窄小,窄到他跟范梅竟然不能并肩上樓。
樓道中還充斥著濃濃的煤炭味道,這個老式小區(qū)居住的大多是老年人,他們還保持著用煤炭生火燒水做飯的習慣。大師兄的回憶又被勾了起來,反正范梅是不會在乎他說什么的,他就當自言自語的說:
“我小時候住的房子樓道也是這樣的,黑漆漆的,就靠一雙小腿爬呀爬。不過那時候沒覺得樓道很窄,現(xiàn)在是因為個子高了嗎,覺得這樓道好擠啊?!?p> 范梅這回是有反應了,不過是一臉不耐煩的回頭瞅大師兄,心想這貨今天是吃錯了什么藥,感慨這么多。
“好刺鼻啊,這很危險啊,一不小心就會中毒的。”大師兄毫無察覺范梅的嫌棄說。
范梅咳嗽幾聲:“是啊,我們不就經(jīng)常接到報警說人口失聯(lián)嘛,結(jié)果撞開房門,許多都是一氧化碳中毒死在房里了。
就是這,大師兄,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