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洛的大地上,許多小妖還在日復(fù)一日修行著,可是千百年過去了,哪里又有人在意他們的死活呢。
那個站在圣堂的男人,身上好似帶著光,叫人無比的向往,他從一女子手上接過了一個符牌,若暮朝在場,便會發(fā)現(xiàn),這同古耀那塊符牌幾近一樣。
可是終究是有不一樣的地方的。
澤陽拿到符牌剛要離開,顧夢瓷拉住了他的手:“澤陽公子,我的靈池已毀,我只求這符牌能換我一次機(jī)會”
澤陽聽聞這話倒是饒有興致,她繼續(xù)說道:“帶我進(jìn)那個三生殿,我知道里面有一淵谷,那里可以重新為我塑造靈池,我哀求姐姐數(shù)次,可是她不肯,而今我將符牌偷了出來,姐姐知道不會放過我的”
“我只允了你圣母的身份”
“你還想尋煙回吧,我去那淵谷幫你帶回她”
好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顧夢瓷懇求道。
“你知道的,那淵谷里面有什么?若是帶不回,可能你也就命喪于此了”
顧夢瓷此時高高的昂起了頭顱,仿佛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就如曾經(jīng)在古耀那般,端的就是圣潔美好。
她重重點了點頭:“生死由天”
澤陽冷嗤了一聲,無比冷漠的說了一句:“那走吧”
拿著符牌的澤陽來到三生殿之中,還是覺得自己被壓制的過分厲害,但是他還是咬咬牙往前走,比起生命來說,自然有更為重要的東西。
而跟在澤陽身后的顧夢瓷就沒那么好命了,就仿佛有千萬只手剝離著她的皮膚,那種疼痛叫她覺得生不如死,可是沒有靈池,會讓她更為痛苦。
此時傳來澤陽的聲音:“寒門玉谷能護(hù)你一程,到了淵谷自然放你出來?!?p> 聽到這話,顧夢瓷毫不猶豫了點了點頭。
澤陽走了許久,他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好似就是一個巨大的黑洞,永無止境的未知在前方等著,不知道何時會伸出一只利爪鎖上你的喉嚨。
若是沒有這符牌,澤陽都無法踏進(jìn)這里一步。
因為他是妖呀。
走著走著,他好像看到了一個女子,他無法分辨這人是暮朝還是風(fēng)眠,她們長的都太像了,可是又不是她們。
這女子一身黑衣,站在虛空之中,腰間那枚玉石看的叫人發(fā)慌。
她看著澤陽,忽而起了一陣風(fēng),澤陽臉上的面紗掉落在地,他不喜歡自己的容貌,很不喜歡,好像是烙印在骨子里的厭惡一般。
他正要撿起那面紗,那女子忽然說話了:“長的可真像吶”
澤陽冷眼看著那女子,只是他眼里的綠光好似叫對面女子有些不喜歡,她忽然轉(zhuǎn)身走了。
“暮朝,暮朝”
澤陽想要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喊了兩聲。
這女子忽然頓住了,她轉(zhuǎn)身望向澤陽,笑的怪是瘆人,
“你也是來尋她的?你來了妖界,可還是要尋她,可是為何就沒有人尋我呢?”
“你是誰?”
“呵呵....呵呵呵....我是誰?”
那女子忽然笑了起來,她狠聲道:“逆轉(zhuǎn)了時光又如何,擁有了惡魔之眼又如何,今日那女子必須死,她怎么能同我長的一樣呢,呵呵呵....呵呵呵”
然后那女子一邊說著一邊離開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
好似所有的黑暗都是她帶來的,她走后,澤陽覺得前方一派清明,他看見一個蓮花池,那里盛開著一朵墨色的蓮花,可是那葉片卻是綠意盎然,這世間哪里有無緣無故的光明與黑暗呢。
澤陽再想往前走,卻是望見了一個姑娘,這才是暮朝吧,他大喊一聲:“暮朝”
可是沒有人會回應(yīng)她,那姑娘穿著綠蘿衣裳,每日辛勤為那蓮花澆水,而她身后站著一個男子,溫柔的看著她,好似看著時間最為寶貴的一切。
那男子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
澤陽忽然覺得有些頭痛欲裂。
他好像感覺到自己身處于一個玄妙無比的世界,人人叫他為神主,可是他又無法作為。
他努力抵抗著這些東西傾入自己的腦海之中,可是此刻,卻是真真的出現(xiàn)了那個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只是他的眼睛泛著淡淡的紫色,世間之物仿佛都該膜拜在他腳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