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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談興趣

第11章 催眠

不談興趣 石澗敲冰 3201 2019-07-15 08:00:00

  等等,這如同反派一般的話是怎么回事?

  沙影揚眉,看著杜書彥:“死了?”

  “沒有,不過,需要解決?!?p>  “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何必殺人呢?”沙影做為一個現(xiàn)代社會的普通大學生,家境不差,吃得飽穿得暖,根本就沒那么重的戾氣,動不動就要把所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人殺掉。

  云墨“哈”了一聲:“你何時轉了性子?”

  杜書彥搖頭:“我不知道你想進立風堂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此前他看見你和這個人在一起,而且,還能畫出影像,很容易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p>  “利用什么?”沙影還是不懂。

  云墨不耐煩地叫道:“裝什么傻,他一個從來沒進過宮的人,能畫出內(nèi)監(jiān)的臉,光是這件事,就可以大做文章了?!?p>  “公公?”沙影又仔細看著畫上那個神秘人。

  除了無須之外,他看不出來任何的區(qū)別,如果硬要說的話,在接觸中,確實感覺到此人與方才那位魏瀾公公有幾分相似。

  “如果讓那幾位發(fā)現(xiàn),少不得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倍艜鴱┏谅?。

  沙影還是不同意:“他若是考進立風堂,三年不得擅離學院,到時候早就時過境遷,又何必要他的性命呢?”

  “你為什么處處替他說話?”杜書彥問道。

  沙影苦惱的抓了抓頭:“因為……我又不是壞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

  “人命不是小節(jié),如果連人命都是小節(jié),世間還有什么大義?”

  杜書彥輕輕吐出一口氣:“你與之前,有很大的不同?!?p>  “啊,可能是因為我賺到很多錢了,就沒以前那么變態(tài)了吧?”沙影對這個身體之前的主人毫無敬意,從旁人對他的態(tài)度就可以看出來,一定是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之類的家伙。

  “既然如此。”杜書彥抽走梅樹聲手里的筆,在空白的紙上飛快勾勒出一個人的面貌,赫然是魏瀾……手里還捧著一碗面???

  不僅如此,捧著面的魏瀾身后跟著頭上頂著一朵牡丹花的沙影,一身夜行衣,頭上還頂著一朵牡丹,顯得特別詭異。

  “像嗎?我是說臉?!倍艜鴱┹p輕將墨跡吹干。

  沙影點點頭,心想杜書彥也是個神經(jīng)???

  “像就好。”

  杜書彥示意云墨將梅樹聲扶起來,他的一只手按在梅樹聲的腦后,一股真氣如針一般,微微刺激著梅樹聲的大腦。他微微睜開眼睛,瞳孔不正常的擴張著,杜書彥將魏瀾的畫像放在他的面前,口中喃喃低語:“那天晚上,我在小巷里看見的就是他,他一邊吃面,一邊拉著沙影在小巷里逃避追殺?!?p>  梅樹聲的嘴唇微微翕動,從喉嚨里擠出不清晰的聲音:“那天晚上……我在小巷里看見的就是他……他一邊吃面,一邊……一邊拉著沙影在小巷里逃避追殺?!?p>  杜書彥又輕聲問道:“你究竟看見了什么?能畫出來嗎?”

  “我……可以……畫……”梅樹聲木然的嘴角,揚起一個充滿自豪的弧度。

  杜書彥將筆放在他的手中,雙眼發(fā)直的梅樹聲手法依舊嫻熟,不過寥寥數(shù)筆,便精確的繪出沙影與神秘人在小巷中奔走的模樣。

  神秘人左手捧著一碗面,右手舉著筷子正挑著面條往嘴里送。身后跟著一身黑衣的沙影,像個二傻子似的,腦袋上頂著一朵牡丹花。

  “就是這樣的。”梅樹聲嘿嘿笑了兩聲,兩只空洞的眼睛盯著不知道什么地方。

  見此情景,沙影明白了什么,杜書彥用了催眠術,通過潛意識,將梅樹聲的記憶進行部分修改,將來就算他要到處亂說,到處亂畫,也不會有人相信,世間有人會一邊吃面一邊跑步。更不會……

  “為什么他是吃面,我就是這么惡心的造型?”這是沙影唯一的不滿。

  “那么,你有什么想法?”杜書彥非常的誠懇,就好像提了就能改似的。

  沙影搓著手:“就,給我一左一右,畫上兩個美女唄,逃跑的時候還抱著美女,這更不合情理了,更不會有人相信他了,對不對!”

  杜書彥笑著將筆塞在沙影手里:“筆給你,你來畫。”

  云墨沖沙影做了個鬼臉:“你行你上啊?!?p>  接著,云墨從懷中掏出火絨,將所有的畫燒了個干干凈凈,再將燒過的紙的泥土翻過來,結結實實的踩上幾腳,又用布將紙灰兜了,灑進河里。

  一點痕跡都沒有,就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云墨哪里是個書童,怎么看都是毀尸滅跡的專家達人。

  “該過河了?!倍艜鴱┐蟛较蚣苤K索的地方走去,云墨扶起梅樹聲,緊隨其后。

  早就湊過去的白墨心,此時還站在隊尾,或者說,離隊尾還隔著很長一段距離。

  前面的人越來越少,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白墨心的手掌微微透著濕意,名刺已經(jīng)被他握了很久,終于,最后一個渡河的考生已經(jīng)下河,陸玄川和端王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你……”端王笑嘻嘻的看著他。

  白墨心猶豫著向前走了幾步,聽見一旁的林間傳來腳步聲,三人齊齊轉頭,發(fā)現(xiàn)是杜書彥和沙影,還有扶著梅樹聲的云墨。

  “哎喲,是小杜公子啊,聽說你在金殿唱名之后,就生病了?連我的芙蓉宴都沒來,現(xiàn)在看你精神挺好的嘛?!倍送跣ξ目粗艜鴱?p>  杜書彥嘆了口氣:“確實病了,剛好,否則,父親也不會讓我到這里來,說跟著學學武,興許身子就會好起來,我這不也趕鴨子上架了。將來還要靠王爺多多提攜?!?p>  “哪里哪里,杜公子可是太子伴讀,嚴太傅最看重的學生,哪里輪得到本王提攜,想提攜你的人,本王只怕排不進前三?!倍送跄樕系男θ莶蛔?,一旁聽著的沙影仿佛看見空中子彈橫飛。

  杜書彥不動聲色,謙和無比:“王爺客氣了,請王爺先渡河。”

  端王雙手籠在袖中,望著滔滔大河:“嘖,涉水而過,必會濕了鞋襪,有失體統(tǒng)?!?p>  都什么時候了,還講究這個?沙影抽動嘴角。

  杜書彥長衫被河風吹拂,悠閑公子的派頭十足:“王爺所言極是!”

  兩人就這么袖手站在河邊看風景,竟然真的沒打算過河的模樣。

  云墨很愁,陸玄川更愁,愁眉不展的站在自家主子身后。

  “他們不想衣服沾水,你們倆功夫這么高,把他們抱過去不就得了,強于在這里耗時間?!鄙秤巴嵝牡某鲋饕狻?p>  云墨嘆了口氣:“我家公子說,他絕對不愿意被男人抱著?!?p>  陸玄川跟著嘆氣:“我家王爺也這么說過?!?p>  矯情!

  事兒媽!

  沙影對封建階級處于壓迫者地位的人沒有好感:“那你們慢慢愁,我先走了。”

  “唉,要是誰能把這事給解決了,我愿意給他十兩銀子?!痹颇L嘆一聲。

  沙影忽然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此話當真?”

  “當真!”

  不就是過河么!沙影腦中閃過無數(shù)景區(qū)的纜車,以及溜索。

  “看來,我沒有機會替你洗衣服了?!鄙秤?將帶來的背簍用兩根短繩固定在兩根過河繩索上,兩根繩來承受一個人完整的體重,應該足夠,他將第三根過河繩索拆下,穿套在短繩上。

  將繩子交給云墨和陸玄川:“來,自己的主子自己拉,公平合理?!?p>  沙影將背簍掛好,請兩位矯情的大爺進去,端王動也不動,鄙視的打量著那個筐:“這等粗陋之物,如何坐得,倘若到河中斷開該如何是好?太危險?!?p>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杜書彥文縐縐的說了這么一句。

  沙影笑笑:“這種方法,是南方一些國家里的貴族才能坐的,有權力的意味。因為平民與婦人畏于自然之力,只能俯首讓道?!?p>  激將法雖然弱智,但是好用。

  端王對筐的簡陋還是各種不滿,猶豫不前。白墨心上前:“請王爺與杜公子稍待?!?p>  不得不說,白墨心對增加實用物品的儀式感特別有心得,進個竹簍給他弄得像登基大典似的,端王與杜書彥很愉快的坐進去,過河。

  “厲害厲害?!鄙秤澳克蛢扇似桨驳竭_對岸,真心實意的對白墨心搞出的動靜欽佩無比。

  白墨心微微一笑:“我熟讀禮部典籍,稍微借用一些,并不難?!?p>  “熟讀禮部典籍的人,為什么要到立風堂來?”

  “因為……”白墨心沒有說話,對面云墨用力揮著雙手,讓他們趕緊過來。

  梅樹聲至今未醒,也只能坐在簍子里過河,白墨心也身無武功。

  得了各自主子的授意,陸玄川拉著裝有白墨心的簍子,云墨拉著裝有梅樹聲的簍子。

  沙影背著手,踩在繩索之上,最后一個過河。

  這個世界比他想像的要復雜許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認識他的人卻假裝不認識,杜書彥還想替他殺人滅口?

  過河之后,梅樹聲已經(jīng)醒來,再次看見沙影,他沒有再像之前那般歇斯底里。

  夕陽的余暉被收盡在西方的地平線上,天空中的云泛出玫瑰般的嫣紅。

  在城市里,很久沒有看見這般美麗的晚霞了。

  前方有一大片平地,有許多考生已經(jīng)在這里扎營做飯,混雜著各種食物香氣的風在林間四散。

  杜書彥與端王自然有人搭帳篷做飯,梅樹聲和白墨心兩人也有簡單的鋪蓋,只有沙影什么都沒有。

  他在心中默念:“一、二、三。”

  方才被他救下的那個壯漢,笑容洋溢的走過來:“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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