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是個壞人,每一次喬金沙看見他都沒什么好事,因此,聽見他施舍一樣的語氣說:“尊上說你配知道這種毒,叫做花葉不相見’。”
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就這?”喬金沙嫌棄的說:“你的傷好了?你家尊上就使喚你干活?哪里像是心腹的樣子!”
阿福愣了愣:“你還是當個啞巴好,可惜了?!?p> 喬金沙聽到他的話,真是一個討人嫌:“還有事嗎?”警惕的看著他。
阿福搖頭,就走了。
這算是一個情況好轉的訊號,喬金沙做好了再被下毒的準備,盡管自己的毒只是剛剛解開冰山一角,萬一人家看著不順眼呢,說來杜如意對她還真是重視,堂堂一殿魔尊,老跟她這樣一個小人物過不去算怎么回事?自己剛剛說了話,杜如意就知道了?
安寧可能是他派來監(jiān)視自己的!喬金沙不樂意動腦子去想這些東西,反正自己的小命都在人家手里,還能怎么防備呢!若是明心在身邊一定會朝笑她: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
哎~當初明心是跟妖族一起關在鎖妖塔,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在萬獸山還是普陀山?
喬金沙回到丹房才知道牛老實被提拔到了玄級丹房還是個中間的四號丹室,想來這樣她或許能用點效果更好的藥材。
下毒是一件簡單的事,起碼杜如意是這樣認為的。他只需要精準了解每一種藥材的毒性,將他們進行不同的搭配,制成丹藥,然后用大量的藥人來試藥,詳細記錄每一種毒藥的毒發(fā)時間和毒發(fā)時的狀態(tài),在給他們?nèi)∩厦烂赖拿?,就算完成了?p> 解毒恰恰相反。要考慮每一種藥材的藥性是否對癥,幾種藥材放在一起是否有藥性沖突,用量該是怎么搭配的,以及中毒本身的身體狀況,這才是一件麻煩的事!
喬金沙跟杜如意不一樣,她學習過最系統(tǒng)的丹藥全解,有最仔細負責的師傅,她當過大夫,最擅長的就是用那種抽絲剝繭的方法來治病,因此,解毒的過程,對她而言是一種挑戰(zhàn),也是一個享受的過程。
她每日給自己診脈,將她曾經(jīng)學到的東西最大限度的應用在自己身上,根據(jù)每一天的身體情況,對服用的藥物進行細微的調(diào)整,因此,當她體內(nèi)的毒都被解開之時,杜如意的桌子上放了滿滿的藥方。
杜如意從喬金沙每日的用藥情況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能夠從中得到啟發(fā),但絕對不能生抄硬搬,畢竟個人體質不同,那女人中毒時間太久,而且他用靈力探測的時候,女人體內(nèi)的毒排斥的厲害,也許可以讓她去試試,他手里拿著一張薄薄的紙,心思百轉千回,一會兒想起云姬,一會兒想到那個女人,怎么辦才好?
喬金沙這邊就很開心了,她通過自己的努力解除了體內(nèi)杜如意引以為做的毒,想想就開心,而且她還偷偷的吃了一些其他的草藥,被封住的靈力竟然隱隱有松動的架勢。
開始只是想要試一試,因為封住靈力也是阻塞靈力的流動,不會因此而對身體造成傷害,所以她在服用解藥時,給自己偷偷加了一點料,只要堅持喝藥,相信不用一個月,她的靈力就能恢復,到時候……算了,這百毒殿里的侍衛(wèi)都不是擺設,就算恢復到煉氣期,還不是一個小渣渣!
喬金沙安也了一段時間,居然忘記了杜如意這個變態(tài),靈力在體內(nèi)運行了三個大周天,舒服的長長嘆息一口氣,就聽見牛老實喊她:“阿啞,福大人來找你了,快點出來?!?p> 喬金沙不情不愿的從隔間里出來,就看見黑臉的阿福像是討債鬼一樣站在門口:“又干什么?”
阿福亮不理會喬金沙臉上掛滿的厭煩,冷冷的說:“尊上叫你去?!?p> 喬金沙沒有不去的選項,做好心理準備之后,緩緩地跟著他走。
杜如意穿了一身鴨蛋青色的法衣,簡直是...人模狗樣!
“喬金沙,我給你個機會,你要是能解開我下的毒,我就收你當徒弟?!彼贿吅炔?,一邊看書,半點目光都沒有分給喬金沙。
喬金沙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即不說話,也沒點頭。
“聾了嗎?還是,你想當個聾子?”杜如意看她一臉的不情愿,倒是起了勉強的心思:“你這樣蠢,要不是有那么一點天賦,能有機會拜我為師,竟然不愿意?”說話的功夫,一身靈力威壓滾滾而來,喬金沙竟連坐都坐不住,整個人趴在地上。
“非我不愿,只是,只是我只能修煉佛法,入不了魔門?。 眴探鹕承南胫何抑x謝您嘞!卻不得不老老實實服軟。
“哦,那是你我無緣?!边@才將靈力收回。
喬金沙內(nèi)心唾棄自己,本來沒什么骨氣,硬是想頂他一頂,吃了苦頭才知道服軟,莫不如一開始就諂媚一些,這么多年就沒個長進!總是不合時宜!
咬咬牙跪坐在地上,等著聽杜如意的餿主意。
“那我放你出去如何?”杜如意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
喬金沙可不信他會有什么好意,眨眨眼問:“那要是解不了呢?”
“死,下輩子說不定還能當我徒弟呢,開心嗎?”杜如意甜甜一笑。
喬金沙內(nèi)心問候了杜如意的親眷好友,“那我盡力吧。希望你能說到做到?!?p> 杜如意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話,招呼阿福:“去貪欲殿,讓少主回房間,我稍后就去。”
“一會兒我?guī)闳ヘ澯?,不要說話,有問題回來說,明白嗎?”杜如意一臉嚴肅的說,說完又像是不放心,皺了皺眉,拿出一顆丹藥:“來,吃了它?!?p> 喬金沙連忙說:“我聽明白了,不說話,不用吃了吧?!?p> 服下丹藥喬金沙就又成了阿啞,杜如意彈了她腦門一下:“三個月后就好了,當然,你要是沒能解毒成功,就另當別論吧?!?p> 眼前的宮殿巍峨壯闊,霧氣圍繞,簡直就是畫本子里面的天宮了,宮殿外面的侍衛(wèi)三步一崗,宮殿內(nèi)雕梁畫棟,若是喬金沙沒有看錯的話,這座宮殿恐怕是靈石蓋起來的,尤其是這打磨好的桌椅,應該是中品靈石,這床也了不得,是真會享受?。∫豢眠€在生長的養(yǎng)魂木,能夠長到這樣大,至少也要百萬年的時間!
喬金沙就像是頭一次進城的鄉(xiāng)巴佬,若不是小侍女扯著她的袖子,她怕是要回不過神的!
好熟悉的一雙眼睛!驚心動魄的美,她就那樣眼角掃過你,你就能感受到她桀驁的美,可惜的是,側躺在臥橫上的女人所漏出的所有肌膚都傷痕累累,喬金沙粗粗一掃,大多是鞭傷還有一部分是火焰的灼傷。
臉上雪白的肌膚上,布滿了坑坑洼注的傷痕,淺到看不出的磨色,漏出來的那只手上青筋暴起,看上去很虛弱,卻也很頑強,“看什么看,再看就挖掉你眼睛!”女人的聲音刺耳的沙啞。
她身邊侍奉的侍女聽見她這樣說,就將身上的法寶都亮了出來,只待她一聲令下,就能取了喬金沙的眼睛。
“少主息怒!”杜如意將喬金沙擋在身后:“少主何必和一個啞巴一般見識,更何況她是要給少主解毒的。”
女人歪了歪頭:“呵,你這狗男人,若不是因為你,我有必要遭受這份罪!”她竟然一把抓住了杜如意的領子,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既然你解不了毒,就滾出去吧。”
喬金沙真是見了世面,驚訝的不敢眨眼。就看見杜如意那個變態(tài),抬起手……他要干什么?
他抬起手揉了揉臉,轉過身看著喬金沙:“阿啞,好好給少主診脈,我在外面等你。”
“行了,都散了吧?!迸藨猩⒌負]了手,身邊的侍女各自干起自己的活,似乎從杜如意出去后,整個殿里的氣氛都從劍拔弩張變成了歌舞升平。
這時候縮在后面的喬金沙被杜如意帶來的侍女拉出來。
“這狗男人居然敢找漂亮的小妞來打我的臉,杜鵑,你出去潑他一盆水?!迸锁P眼微瞇。
喬金沙咽了口唾沫,這女人很生猛??!
女人看著喬金沙問到:“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喬金沙一頓比劃,女人沒看懂,卻有些笑容的模樣。侍女上前將喬金沙診脈用的東西擺好,她就的讓喬金沙診脈。
這是“花葉不相見”,就是杜如意給自己下的毒,這毒最厲害不是那蝕骨之痛,而是它遇強則強,之前喬金沙也有猜測,這一搭脈,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她悄悄用靈力感受了一下,女人直接昏死過去,這樣的變故讓喬金沙來了個措手不及。
一圈侍女又圍了上來,趕忙給她服藥。為首的侍女厲聲呵問:“你對少主做了什么?”
喬金沙連連擺手,見對面的侍女不肯信她,只好取出一個藥瓶,這是自己正在服用的,加了料的解藥,一邊比劃,一邊取出一顆自己吃掉。
對方將信將疑給女人吃了一粒,半晌才悠悠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