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態(tài)度傲慢
“拿來!”
魏忠賢遠(yuǎn)遠(yuǎn)看到御馬監(jiān)近在眼前,伸手朝著身后的隨從說道。
隨從掏出一疊銀票遞給他,魏忠皺皺眉頭:“全部拿來!”
隨從不敢忤逆,將攜帶的銀票,全部遞給他,魏忠賢隨手翻了翻,搖搖頭,對著其他的隨從:“你們身上的,也全部拿出來,牛犇,你出宮去,去庫房里挑揀一批寶物,送進(jìn)宮來,挑貴一點的,好一點的,不要嫌多!”
“知道了干爹!”
那人應(yīng)聲而去,魏忠賢嘆嘆氣,朝著御馬監(jiān)走了過去。
“這是什么意思,九千歲,你這讓我很是惶恐?。 ?p> ,御馬監(jiān)的大廳里,任勞看著這厚厚的一疊銀票,干笑了一聲:“舉天之下,只有人孝敬你九千歲,若是有人知道我敢拿九千歲您的銀子,只怕這唾沫星子都得淹死我!”
“咱們老哥倆,還說這些話,可不見外嗎!”
魏忠賢呵呵一笑:“孩兒們身上帶的一點零碎,我突然想到老任你剛剛掌控御馬監(jiān)也有用錢的地方,這就借花獻(xiàn)佛了,不過,我倒是叫人從宮外找了些小玩意,給老任你把玩把玩,晚上叫人給你送過來!”
“那我可不客氣了!”
任勞干笑著,看和魏忠賢的臉色,立刻親切了許多。
十多萬兩銀票,還有至少價值不會低于這些銀票的寶貝,哪怕這魏忠賢想要在自己這里套點什么話,這代價也值得了。
“其實,是這么回事情,我有個事情,有點拿不定主意!”
魏忠賢皺著眉頭,猶豫了一下,將剛剛在被皇帝召去乾清宮,聽了一通彈劾自己的奏折的事情,給任勞說了一遍,然后,有些期盼的看著任勞。
“任公公,你看,皇上對我是不是有些誤解了,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yīng)該做點什么的好!”
這稱呼都從老任變成了任公公,可見魏忠賢此刻心里是多么的沒底,而這個皇帝身邊唯一的可以和他算有點交情的宦官,仿佛此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指引仙師,若是能從他這里,聽到一些可以解決他此刻惶恐的辦法,他覺得,這送出的這些銀錢寶物,一點都不虧。
“誤解,呵呵,誤解……”任勞哈哈笑著,直到魏忠賢的臉色在這笑聲中,逐漸從期待變成尷尬,最后變成了惱怒,他才堪堪的閉上嘴巴。
“有沒有誤解,九千歲你自己明白,不過,陛下叫你去,總不是看到了折子,想起了你的好來,若是九千歲識得進(jìn)退,我倒是覺得,陛下或許會覺得九千歲識得大體,讓外廷和內(nèi)廷,都留些體面,肯定會念念一些九千歲伺候先帝的功勞和苦勞的!”
魏忠賢臉色艱澀:“真到了這一步么?”
任勞看著他,微微搖搖頭:“天已經(jīng)變了,九千歲是打算與天斗么?”
如是小院里,那一樹桂花,今年開的格外的茂盛。
柳如是青衣繡鞋,在桂花樹,怔怔發(fā)呆,一陣微風(fēng)吹過,肩膀上落下一些細(xì)碎的花朵,更多的桂花帶著淡淡的花香,在她的身旁盤旋而落,最后躺在她的腳下,無聲無息的散發(fā)著芬芳。
小院,桂花,美女,還有一旁俏生生的丫鬟,這場景雅致得好像一副靜謐的圖畫。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俏生生的丫鬟,送來了一張?zhí)梢?,柳如是回頭看了一眼,慵懶的躺了下去。
“小環(huán),好無聊啊,你說,咱們是不是該找點什么事情做做!”
“小姐你是不是想簡公子了!”
小環(huán)抿嘴一笑:“算算日子,那簡公子,可是好久沒來了呢!”
“啐!”
柳如是回頭笑罵了小丫鬟一句:“小簡有自己的事情,肯定不知道多忙,你以為人家想咱們這樣整天的清閑啊,再說了,我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我覺得簡公子心里一定是有小姐的!”
小丫鬟笑道:“要不然,不會對小姐這么好,不過,我看那高公子也不錯啊,知道小姐被東廠的人嚇到了,這剛剛一當(dāng)上官兒,就立刻派人來護(hù)衛(wèi)小姐來了,到時候我就怕小姐只有一個人,不知道高公子和簡公子兩人若是爭執(zhí)起來,不知道向著誰呢!”
說著這話,他眼睛瞟著院子里打掃著那些那些花末的兩個青衣小帽的人,那是高函派來小院的,說是幫著收拾這里,但是,小環(huán)可是看見那兩人來之前都是穿著官衣帶著腰刀的,只是來了之后換成這幅打扮。
見到自己小姐不出聲,她哼了一聲:“那些人在這里,叨擾了那么久,也就高公子還有些良心,知道想到小姐一下,那幾個家伙,都不怎么樣!”
“以后叫高大人!”
柳如是回過頭,低低吩咐了一句,然后有些失神,喃喃自語道:“錦衣衛(wèi)南衙鎮(zhèn)撫,他是怎么做到這個官的,這個人啊,我還真有些好奇了!”
“這官比東廠的那個壞人的官大吧!”
小環(huán)怯生生的問道:“那個東廠的壞人,好像再也沒來過了!”
“大,大很多!”
柳如是微微一笑:“不過,說不大,也不大,那要看東廠的廠公是誰了!”
主仆兩人在這里絮叨著家常,他們口中的那位東廠的廠公,此刻卻是在東廠的大堂了,愁眉苦臉。
得了那任勞的建議,魏忠賢回去后,思索了一夜,最后,在糾結(jié)和不舍中,還是在第二天向皇帝上了辭去自己爵位的折子。
折子遞了上去,雖然魏忠賢覺得自己是以退為進(jìn),但是心里也有著萬一的擔(dān)憂,結(jié)果很不幸,他的擔(dān)憂實現(xiàn)了,皇帝很是干脆利落的準(zhǔn)了他的辭爵,這一下,魏忠賢真的開始慌了。
御馬監(jiān)提督太監(jiān)任勞,在皇帝準(zhǔn)了魏忠賢的折子的當(dāng)天,被召至乾清宮。
皇帝召見任勞的過程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沒有人知道,但是,任勞從乾清宮里出來,臉色簡直好像鍋底一樣,黑的不能再黑了,卻是很多人都看見了的。
魏忠賢彷徨之際,還想找這個皇帝的寵臣好好的去聊一聊,不過這一次他去御馬監(jiān),卻是被任勞干脆利落的拒絕了。
任勞不見他了,哪怕現(xiàn)在魏忠賢僅僅是沒了爵位,依然還是司禮監(jiān)的秉筆太監(jiān),依然還是東廠的廠公。
但是,他就是那么傲慢的、無禮的拒絕了和魏忠賢的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