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薛尤點了點頭。
“買好了!”蕭洋手里舉著用塑料袋罩著的三碗螺螄粉,費力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哇哦,謝謝小羊!”洛珊迎了上去,抬手去拿。
“呵!你們兩個人,只顧著在外面聊天,都不來幫我,這會兒倒這么積極了?!笔捬筝p巧地躲過。
“小羊最好了?!毖τ葟牧硪贿呌先ィツ寐菸嚪?。
蕭洋趕緊躲開,卻撞在了洛珊身上,她趕緊閃開,卻又遇上虎視眈眈的薛尤,“靠,你們兩個人,欺負我勢單力薄?!?p> “嘿嘿嘿。”薛尤笑得狡黠。
“好了好了,”洛珊哄道,“是我倆不好,把你一個人拋下,不生氣了???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吧?!?p> “這還差不多?!笔捬蟀雅e得高高的螺螄粉放了下來,到地兒再給你們分,量你們兩個也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洛珊和薛尤對視了一眼,不置可否,便跟著蕭洋一起,去尋找座位。
“哎,我看這里就不錯,小羊你就不要往前走了?!毖垡娭捬笤阶咴竭h,離溫儒所在的涼粉鋪也越來越近,洛珊有些擔(dān)心,眼見旁邊就有一桌人剛剛離開,便趕忙抬頭叫住蕭洋。
“可是這里還要人收拾,多麻煩。”蕭洋回頭看了一眼,似乎對并不滿意。
“沒關(guān)系,叫他們來收拾一下就好了,主要是……”洛珊抓住蕭洋的弱點,“這里離那個螺螄粉比較近,如果你還想吃可以隨時跑過去,你再走走遠了再回來買多麻煩呀……”
“誒?有道理誒!”蕭洋一拍腦袋,拐了回來,“珊珊你真懂我,知道我很有可能會再要一份的!”
“那是?!甭迳汗戳斯醋旖?。
薛尤看在眼里,“嘖嘖”了兩聲卻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隨著兩人坐了下來。
很快,就有人來收拾了桌上的殘羹冷炙,三個人又用紙巾擦了擦,便打開了螺螄粉吃了起來。
“珊珊,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薛尤不知怎么的,對這個話題格外感興趣。
“其實……”洛珊想了想,“也沒什么,就是有傳言說……老師更偏心學(xué)生會一點,不過我不是很相信……”
“這樣嗎?”薛尤睜大了眼睛,興味盎然。
“什么什么,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一點都沒有聽懂?!?p> “就是我們……”洛珊剛要解釋,卻聽身后的某張桌子動靜大了起來。
“溫老師,我敬你一杯!”緊接著便是踢動凳子的聲音。
緊接著便是杯子碰撞的聲音,“溫老師,非常謝謝您對我們學(xué)生會的照顧!我代表學(xué)生會給您鞠躬了!”
“別別別,”這聲音的主人洛珊再熟悉不過——溫儒,“當(dāng)不起當(dāng)不起?!?p> “不不不,當(dāng)?shù)闷甬?dāng)?shù)闷??!蹦侨怂坪鯃?zhí)意要鞠躬。
“你……起來!”溫儒的聲音里有些醉意,“你們很好,很聽話……多照顧你們……應(yīng)該的?!?p> “溫老師,您坐下?!彼坪跤腥藢⒌首优擦伺?,扶他坐了下來。
“要不要再來點吃的?”有一個女聲問道,洛珊只是莫名地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卻一時不知道在哪里聽過。
“不用了不用了,”是溫儒的聲音,“你們太晚回去……也不好?!?p> “好,明白了,謝謝溫老師?!币廊皇悄莻€女聲。
“那……我們走吧?”女聲的主人似乎是在征詢眾人的意見。
“好!”有許多人紛紛響應(yīng)著,緊接著便是“嘩嘩”站起來挪凳子的聲音。
“原來他們是學(xué)生會的啊?”薛尤看著洛珊身后,“溫老師跟他們真的很親近誒,還跟他們勾肩搭背的,嘖嘖。”
“誰?哪個是溫老師?特別老的那個嗎?”蕭洋一頭霧水。
洛珊“噗”地笑出了聲,“你別這么直白好不好,他也就比我們看起來滄桑了那么一丟丟?!?p> “哇哦,不管怎么樣,我覺得有這樣的老師帶很棒誒,都沒有距離感,”蕭洋望著洛珊身后,“很像哥們兒。”
“珊珊,溫老師對你們社聯(lián)的人也是這樣嘛?”薛尤突然問道。
洛珊歪了歪頭,“不知道誒,反正我是沒有見過。”
“唉……”蕭洋嘆了口氣,“連你這么勤快的干事都沒見過,那看來是沒有了?!?p> “溫老師您慢點兒。”隔著一張桌子,洛珊看見溫儒被兩個學(xué)生一左一右地擁著,神態(tài)輕松經(jīng)地走了過去。
“溫老師~”是剛才那個女聲,洛珊定睛一看,卻見是一個穿著黑色圓領(lǐng)裙的女生,她的聲音有些嗲嗲的,“我們很快就要辦活動了,可是經(jīng)費還沒有拉到多少,我好擔(dān)心啊……”
“你們要努力啊。”溫儒帶著醉意。
“可是要是真的拉不到經(jīng)費,那我們活動是不是就不能辦了?”女生的聲音又多了幾分委屈。
“沒關(guān)系,”溫儒一揮手,“實在不行,我再幫你們?nèi)幦幦?。?p> “好,謝謝溫老師。”女生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甜甜一笑,不再說話。
這么快就要到了經(jīng)費?洛珊吐了吐舌頭,社聯(lián)的傳言怎么說溫儒老師很小氣的呢,很多活動的經(jīng)費都要社聯(lián)自己想辦法。
“啊,那個黑衣服女生手里的烤土豆!”蕭洋突然指著那個圓領(lǐng)黑裙子女生的手,“珊珊你記不記得那次你開會放我們鴿子那次,后來我們四個出來吃了夜宵,海龍買了好多這種!”
“你們……出來吃夜宵?”洛珊默默地看向蕭洋,“我……不知道?”
“?。俊笔捬筮@才意識到說漏了嘴,趕緊解釋道,“這不是被你放了鴿子不高興嘛……你你你別過來,你要是那次不值班,哦不,不開會,你也可以一起出來的。”
洛珊聽到“值班”兩個字,只覺得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蕭洋看著洛珊保持撲過來的姿勢停在了半空,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珊珊,你怎么了?好像一座蠟像哈哈哈。”
“沒事。”洛珊笑了笑,坐了下來,她算是明白那個女聲為什么這么熟悉了,第一次值班的時候,在社聯(lián)辦公室門外諷刺社聯(lián)的女生,應(yīng)該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
想到這里,洛珊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譏諷一笑,沒想到啊,這樣刻薄的一張嘴,換了一個場景,竟也能發(fā)出這樣溫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