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治瑜一行人走進(jìn)城門后,就四處散開。蕭治瑜走在最后面,時不時在街邊的商販那里停留。似乎在故意拖延時間。
逛了一會兒后,時間差不多后,蕭治瑜便徑直走向皇宮。他就是要讓這城中的各方眼線馬不停蹄的去稟告那些巴不得自己早死的人,讓他們體會一下希望落空的痛苦。
“呵呵,我的好兄弟們,有沒有很失望啊?!?p> 回到寢殿,蕭治瑜取來一盒淡白色藥膏,放在桌上。
“子夜?!?p> “屬下在?!?p> “查得怎么樣了,可有抓到狐貍尾巴?!?p> “最先一批的那群小混混,就是一群混跡市井的閑散人等,臣抓了其中似乎是頭目的人審問了一下,那個頭目說他們是收錢辦事?!?p> 蕭治瑜拿起面前的茶杯,在手中轉(zhuǎn)了轉(zhuǎn),說:“給錢的人可有什么特征?”
“那人說,給錢的人眼角有一塊刀疤,眼神兇狠,他不敢多看,其他的記不住了。”
“刀疤……”蕭治瑜抿了一口手中的茶,說道:“黑衣人的頭目眼角也有刀疤?!?p> “我知道了,”說完將淡白色的藥膏拋給了子夜,褪下衣裳說:“上藥”
子夜看著蕭治瑜背部縱橫交錯的傷痕,結(jié)痂處又流出鮮紅的血液,想說什么,卻又停下。默默的拿起藥膏,涂抹在傷口上。
“子夜,今日你看到的不要告訴他人。”
“是,皇上?!?p> “上好藥便退下吧,記住查出下藥的老鼠?!?p> “是?!鄙虾盟幒螅右贡汶[到暗處。
蕭治瑜在子夜走后換上了一身嶄新的便服,同樣是紅衣,不同的是顏色不似前一件鮮艷,衣擺處有黑金色蠶絲繡成的龍紋。妖艷之中透有幾分莊嚴(yán)。
他剛剛在龍案前坐定,準(zhǔn)備批閱奏章,這時太監(jiān)李公公走了進(jìn)來,行了一個禮說道:“啟稟皇上,晟王與鈺王求見?!?p> 蕭治瑜心想:“晟王?大哥果然是最沉不住氣的那位。”
“宣?!彼恼f完,便將手中的奏章放在一旁,氣定神閑的喝著茶,等著他們進(jìn)來。
四弟鈺王蕭闋離一進(jìn)來,便急忙詢問蕭治瑜的身體:“皇兄今日稱病未上早朝,皇兄可有請?zhí)t(yī)?皇兄作為一國之君應(yīng)該好好照看自己的身體,不要總是三天兩頭的病倒,讓臣弟實在是擔(dān)心得緊。”
“皇兄每日不要過于操勞,您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小的時候就經(jīng)常請?zhí)t(yī),現(xiàn)如今成了當(dāng)今圣上更應(yīng)該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還有……”這邊蕭闋離滔滔不絕的說著。
“咳咳?!笔捴舞o奈的咳嗽了兩聲,自己這四弟是自己所有兄弟姐妹中最關(guān)心自己的了。沒辦法,只能由著他了。
不過,今日的主角該是面前這位一直沒有說話的大哥。
“大哥這次前來有何事?”蕭治瑜笑笑,慢慢的走到大哥蕭珽淵面前。
“臣只是來看望一下皇上龍體是否痊愈,大臣們都很擔(dān)心您的身體?!痹秸f話頭便低得越低。
蕭治瑜心中冷笑,自己這大哥,人前一副忠心耿耿,愚忠的樣子,至于這人后嘛,呵呵,可沒少給自己使絆子。
“哦,是嗎?朕的身子已大好,晟王可以回去告訴丞相他們不必?fù)?dān)心?!闭f完拂了拂衣袖,轉(zhuǎn)身走回了龍案前。
“對了,下月末,開陽國的攝政王魏知行會作為使臣來訪,你們幾個準(zhǔn)備一下?!笔捴舞诟赖?。
“是?!眱扇送瑫r答道。
見蕭珽淵還未有離去的傾向,蕭治瑜些微的不耐煩,扶著額頭冷冷的說:“怎么?晟王還有事?”
“皇上,大臣們說……”
“行了,行了,有什么事,明早上朝時再說,我乏了,你退下吧?!笔捴舞ふf完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蕭珽淵離去。
蕭珽淵話還沒說出口,被蕭治瑜這一打斷,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心里對于蕭治瑜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行為,心里十分不爽,但還是扯起嘴皮子,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臣告退?!?p> 蕭珽淵走出去,看見了候在門外的李公公,便站在他面前俯下身子貼到他耳邊說:“李公公服侍皇上多久了?”
李公公低垂著眉眼,恭敬的說:“回晟王,奴才服侍皇上兩年有余了?!?p> “那李公公覺得比起皇上身邊的暗衛(wèi)長子夜,皇上是選擇相信誰呢?”
聽到這話,李公公神色一變,穩(wěn)定心神后說:“晟王殿下,老奴再怎么樣是先皇留給陛下的,陛下心里老奴是有分量的,與子夜隊長不同?!?p> 珽淵轉(zhuǎn)過身,看向面前廊腰縵回,檐牙高啄的皇宮,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陰霾。
“聽說李公公還有個侄子,我的手下說前幾日他在賭坊賭錢輸了個精光,想想李公公好歹是先皇身邊的老人,家人理因得到照拂,我便將他接到晟王府,好吃好喝的供著,李公公應(yīng)當(dāng)不介意吧。”
“晟王殿下!老奴……”
“行了,好好服侍皇上吧,記住自己的本分?!闭f完一甩衣袖大步離開。
李公公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整張臉埋在了陰影之中。
房內(nèi)的鈺王蕭闋離見蕭珽淵離去,便走近龍案,對蕭治瑜悄悄的說:“三哥,我發(fā)現(xiàn)了件奇怪的事。”
“說,”蕭治瑜順手拿起了奏章。
“就是昨天上早朝,李公公說你病了不能上朝時,我看見五弟的表情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好像他一早就猜中了一樣。”
蕭治瑜停下批閱奏章的筆,難道蕭驍渠也出了一份力?毛筆懸在空中,一滴紅墨砸向了面前的奏章,正中落款處的名字,逸王,蕭驍渠。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我的大哥好像做了替罪羊?
“三哥?三哥?”蕭闋離在蕭治瑜面前輕揮雙手。
回過神來,蕭治瑜靠在龍椅上,笑著看向蕭闋離,像一個不懷好意的狐貍。
“四弟,你好像越來越放肆了?!?p> 三哥一笑,準(zhǔn)沒好事!蕭闋離被這一笑,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慘了,慘了,“三哥臣弟告退,您保重身體!”說完一溜煙的跑得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