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立即轉身看向那個小男孩,果然已經(jīng)暈倒在地,心里不由得暗嘆一聲,原來后手在這里“太醫(yī),給本殿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
太醫(yī)不解的上前給查探了一番“回稟殿下,這位公子只是長時間沒有進食,再加上剛剛好像太過激動,以至于氣血上涌,昏了過去?!?p> “本殿想知道他到底多久能醒?”
“這…這微臣也不知道,這要看個人的體質……”
離歌閉了閉眼,平靜了一下心情,臉上重新掛上了微笑“既然如此,就把這個孩子帶回太女府,然后柳護衛(wèi)派人搜查一下清潭周圍,看看那些難民聚集在何處,好好的救助一下,其他人啟程,回府!”說完直接干脆利落的進了馬車。
張子淼看著離歌的這般決定,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卻也什么也沒說,只是轉頭看著玉浮笙說了一句“世女還真是棋高一招,子淼佩服!”
玉浮笙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客氣客氣?!?p> 把張子淼也氣走之后,也帶白墨染回了自家的馬車,馬車終于又再次啟程了。
回到馬車上的白墨染一直皺著眉頭,像是在思考什么問題,看著一臉風輕云淡的玉浮笙,好幾次都想張口,卻沒有說。玉浮笙都看在眼里,眼里帶上了微笑,她的阿染啊,真的很聰明。
“阿染,有什么想問的就問?!?p> 白墨染聽見之后微微思索了一下“這個小男孩一點都不像是個難民,在第一次你指出太女名諱的時候,他表現(xiàn)的一點都不驚訝,那怕算他沒聽見,但是在他表現(xiàn)出知道太女時也是驚喜大于畏懼,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皇家的平民,怎么可能對一個當朝太女是驚喜大于畏懼呢?”
玉浮笙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白墨染繼續(xù)說下去。
“并且,一個可能還沒有識字的小男孩在我讓他講述他的經(jīng)歷時,吐字清晰,思維嚴謹,那怕他的眼神里帶著些許的回憶,在他說那些守衛(wèi)驅趕他們時,語氣里也只有氣憤,卻并沒有害怕,一個小孩子在經(jīng)歷那樣的事后怎么會沒有害怕,他卻全然沒有這種情緒。”
“所以,你上前去只是為了近距離觀察他?”
白墨染偏了偏頭“你以為呢?我可憐他?這世間需要我可憐的人太多了,難道我遇見就要可憐一下?更何況他出現(xiàn)的時間太過湊巧,我只是有點懷疑罷了?!?p> 玉浮笙又忍不住摸了摸白墨染的頭發(fā),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寵溺“沒想到我的阿染竟然如此聰明!不如阿染再猜猜這個背后之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我起初以為是她是想把下郡的賑災款被人貪污的事情捅出來,并且讓皇家的人嚴查,并且我懷疑,那么一大筆賑災款一兩個官員了吞不下來,這背后絕對有一大批的官員,如果這個時候動朝中的官員,不論怎么樣離國都要元氣大傷一番,這種手段只有敵國奸細才使的出來?!卑啄驹秸f眉頭皺的越深,他是真的沒想到這個他親人用命守護的國家,竟然內部有這么的蛀蟲,這些人怎么對的起戍守邊疆的戰(zhàn)士,怎么對的起那些死在戰(zhàn)場的英靈!
玉浮笙前世就知道這個國家內部虧損的嚴重,要不然她前世也不可能那么輕松的就復了國。不過,阿染能夠想到這一點,不愧是聞名天下的白將軍的兒子。
“那又是什么讓你變了判斷?”
“他的暈倒,按理來說,太女殿下派太醫(yī)前去救治就代表已經(jīng)要插手這件事了,他的目的也應該達到了,但是,他卻暈倒了,這是在逼太女殿下帶他回去,這般行事,太過明目張膽了些,一點都不是敵國奸細的做風,但是,除了敵國奸細有如此做的理由,我再也想不出還有誰了?!?p> “阿染可是一直都露了一件事哦!”
此話一出,白墨染的眼睛一亮,想不通的地方一下子就想通了“你是說……”
玉浮笙臉上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對,就是我,這個幕后之人真的是好手段,一箭三雕。她的目的或許最重要的點不是在賑災款之上,而是在我和太女上,畢竟我剛拼死救過太女一命,她們都不清楚我與太女之間的關系,若是,我王府與太女府聯(lián)手,這未來皇位就是鐵板釘釘?shù)氖?,那些癡心妄想之人可就沒有機會了?!?p> “你是說,這幕后之人是我離國之人?就為了權勢之爭,竟然拿此事做誘餌?”
玉浮笙目光深幽,微微的嘆了口氣“是啊,權勢之爭,自古就是世間最可怕的爭斗。不過,她們竟然把我也算了進去,這個演技破綻百出的小男孩,其一,要是我不替太女殿下?lián)?,就說明我與太女并未結盟。其二,賑災款一事一出,空出來的官位,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其三,放一個自己的人進太女府或王府,或許在必要的時間也可以起到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何樂而不為?”
“這個幕后之人真是心思深沉,不過你今日不給太女一絲情面,以后…”
玉浮笙心底微微泛疼,臉上的笑容都減了幾分,卻還是鄭重的說道“只要她不先出手對付我,我想你保證,我一輩子都不會對她動手。”
白墨染看著這般鄭重的玉浮笙,輕輕的點了點頭,心想,離歌姐姐絕對不會毫無理由出手的,至于玉浮笙的秘密,罷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可是他卻不知道這個對于玉浮笙而言,是放棄了什么。
“張子淼好像也察覺出了不對勁,看來傳言不可盡信?!?p> 玉浮笙伸了個懶腰,靠在馬車上“太女殿下可是女皇從小放在身邊教導的,未來肯定是要接任大統(tǒng)了,女皇怎么可能讓一個真正嬌縱蠻橫之人做一國之凰。這個張子淼啊,也是個聰明人呢。”嘴角不自覺的掛上了一絲邪笑。
不知白墨染低頭在想什么,沒有看見這一絲微笑,要不然以他的聰明,可能知道的事會更多。
馬車外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玉浮笙撩起簾子看了一眼外面,讓白墨染不要動,自己便起身出去了。
“太女殿下,前方就是金陵城了,你我就此別過,可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