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陸銘早早就到了和張雪友約好的地點,這是一家清凈幽雅的餐廳,總共二層,他們已經(jīng)訂好了二樓的包廂。
“銘仔,某意思啊,路上堵車了?!?p> 陸銘在包廂里坐了好一會,才等到張雪友的到來,他卻沒有第一時間回應(yīng)張雪友,注意力已經(jīng)被張雪友身后略顯黝黑、稍顯清瘦的男人所吸引,居然是陳一迅!
陳一迅是陸銘最喜歡的歌手,他的唱功長期被大眾所低估,對他的評價十分不客觀。
早期,他的基本功就頗為不錯,只是太過“張雪友”,只是尚未形成自己的聲音人格,仍然頻繁使用舊時代的大顫音,聲音笨重,咬字靠后,在諸多港樂語感大師面前平平無奇。如果他這么唱下去,注定埋沒在諸多港樂語感大師之中。
但他卻是沒有滿足現(xiàn)狀,出道之后唱功突飛猛進,逐步形成了自己的重機能唱法以及歌曲處理方式。
他的聲音逐漸變得現(xiàn)代化,聲音立體,沙啞磁性,音色靈活多變,但也萬變不離宗,無論何時都扎根在胸,具備“質(zhì)磁氣醇”四大現(xiàn)代聲電標準,兼具皮骨雙相,既音色高級,又帶著個人聲音氣質(zhì)。
由于他機能強悍,年輕的時候G4質(zhì)量相當?shù)母?,硬頂個A4、B4也毫無問題,但他還是在07年左右有意識的開發(fā)出了國內(nèi)一流的弱混聲技術(shù),在他07年的演唱會可以看得出來。私認為他的弱混聲音色不僅立體、底氣足、共鳴大,尚能兼具沙啞、氣息流動的感覺。與他慣用的“低音假聲”唱法交相輝映,給了他敘事能力又增加了一種手段。
但說起來他的唱功缺陷還是比較大,年輕時喜歡用胸聲直頂?shù)诙Q聲區(qū),老了之后聲帶壓縮能力不夠有時候會導(dǎo)致破音,聲帶閉合狀態(tài)時好時壞,興奮時喜歡亂吼亂叫等等...
他本人也開始意識到了一些力不從心,前世四十幾歲的他依舊在鉆研更多技術(shù),除了透露出自己在共鳴上已經(jīng)開發(fā)到了背部,還初步學(xué)習(xí)了咽音唱法,隨著他持續(xù)不間斷的進步,以后想必會解決掉他如今唱功上的缺陷。
唱功永遠不是陳一迅最大的武器,這一點不管是粉絲或路人、黑粉幾乎都達成了共識。他最強的能力是唱商。
何謂唱商,一首歌如何咬字斷句、使用什么樣的音色、什么樣的語氣口吻,什么樣的技巧,這便是唱商,唱商好的人只需要用恰到好處的技巧就足以打動人心,唱商不好的人就算花里胡哨也會遭人詬病。
而陳一迅的聲音表情極其豐富,既能唱好小人物對生活的微觀思考,也能像哲學(xué)家一樣宏觀上解讀世界。宇宙之大,光怪陸離,人情冷暖,世間百態(tài),他都能娓娓道來。這便是“既有扎根于世俗的人情味,同時不失美感與格調(diào)”。
陸銘覺得他是最具國際化的歌手,原因來源他的樂感律動以及他所能掌握的曲風(fēng)。
《我們都寂寞》,藍調(diào)的陰郁沉重。
《愛是懷疑》,F(xiàn)unk的熱情戲虐。
《眼眉調(diào)》,爵士的慵懶。
《為什么哭了呢》,龐麥郎式唱法雷鬼風(fēng)。
還有R&B、舞曲、民謠、搖滾、嘻哈、歌劇、百老匯、迷幻電子,他都能解讀出對應(yīng)的口吻、態(tài)度、唱法以及表演。
總而言之,陳奕迅雖然在硬唱功不算特別強悍,但在陸銘心目中他肯定是國服第一唱商,甚至可以稱他為華語樂壇最好的歌手。
“喂,銘仔,你們認識嗎?”
張雪友見陸銘望著陳一迅發(fā)呆,還以為他們早就互相認識呢。
“你好,我好鐘意你把聲?!?p> “陸陸銘,我認識你,很喜歡你的歌?!?p> 一個操著半生不熟的粵語,一個說著一口結(jié)巴普通話,陳一迅和陸銘同時開口,隨即相視一笑,握起了手。
“普通話你學(xué)了多久?”
“三個月,好鬼難啊。”
陳一迅可是個語言天才,會日語、英語、粵語、泰文也略知一二,他的普通話發(fā)音應(yīng)該是所有香江人里最好的了,唱起歌來咬字清楚,平翹舌音發(fā)得可比胡建人好太多了。
“粵語好難啊,我學(xué)了這么久都沒學(xué)會?!?p> “我教你啊,粵語有九個聲調(diào)...”
這兩人郎有情妾有意,就自顧自的聊起天來,Eason可是個話癆,曾在街上莫名其妙與素不相識的路人聊了兩個小時天,把狗仔隊都給等哭了...
“喂喂喂,你們兩個看看我?!?p> 張雪友被晾了半天,眼看這兩人越聊越帶勁,趕緊出口打斷,陸銘這才停了下來,想起一件事沒跟張雪友說。
”雪友哥,我找到你唱歌難聽的原因了!”
陸銘真不會說話,眼看張雪友的臉又肉眼可見的變成“吔屎”狀態(tài),陸銘趕緊接著開口解釋。
經(jīng)過陸銘的研究,原來這一世的張雪友在改變唱法過程中犯了前世蕭雨神的錯誤。
蕭雨神剛出道時,使用的是聲帶后端發(fā)聲的超重機能唱法,胸聲十足,聲線粗糲,音色笨重,且消耗過大,所以他出道數(shù)年以后就開始尋求改變。
但他在改變唱法時丟失了大量胸聲,導(dǎo)致聲音支點上浮,還經(jīng)常使用喉嚨肌肉輔助發(fā)力,聲音變得擠卡、干癟,音色斷層十分明顯。
張雪友的情況和他類似,不僅丟失了原本渾厚的胸聲和音色,還丟失了之前出色的語感。
“所以你在減負的過程中,氣息支撐依舊要保持好,發(fā)聲點也不要太靠前,很容易造成擠壓,來來來,你唱一句試試看?!?p> “愛是永恒,當所愛是你~”
“已經(jīng)好多了,你注意不要...”
陳一迅在旁百無聊賴,也哼了幾句愛是永恒,隨口一唱,居然盡顯風(fēng)味,瞬間把張雪友和陸銘的眼光都吸引住了。
“做咩了啊?”他先是詫異,又回應(yīng)了兩人一個傻笑。
唱者無心,聽者有意,陸銘瞇了瞇眼,原來他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找到自己最能打動人心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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