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了顧雨萱,顧母上了車。
一路飛馳,將車開回了顧家。
顧家門口,車子停了下來,停穩(wěn)后,顧母垂下頭解了安全帶,一側(cè),顧雨萱坐著一動不動。
唇色干裂,蒼白,顧雨萱?zhèn)?,淚水尚未凝結(jié),深吸了一口氣,她別過頭,有氣無力道,“媽,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洛城,席言澤下了通牒,沒一個醫(yī)院肯接待她了,一身傷好不了,她會崩潰的。
“天無絕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一切都會好的。”安撫她,顧母慢慢冷靜下來了。
“別騙我了,媽?!闭f著,淚水又緩緩地滾落,顧雨萱啟唇,言語里帶上了哭腔,“好不了的,我……沒希望了?!彼龁柩手荒茏砸?。
“不用擔(dān)心,媽給你想辦法?!币娺^了大風(fēng)大浪,起起落落,顧母極力穩(wěn)住心神。
顧雨萱失落,面上是一片死灰之色,血色全無,“你的辦法,就是沒辦法可想,我都明白了?!本謩荩瑵u漸明朗,像是撥開云霧見青天一樣,此時,在流了淚,發(fā)泄了不滿不甘后,她撿回了一點(diǎn)理智。
“相信我,你不是無路可走?!?p> 面向顧雨萱,靠近她,顧母落上了細(xì)微皺紋的臉面盡顯堅(jiān)定,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使人禁不住信服,“我會幫你的,你會好好的,萱兒?!?p> 看著顧母,似乎是有一種魔力使然一般,點(diǎn)點(diǎn)頭,顧雨萱將信將疑。
在車上待了一會兒,其后,相繼下了車,顧母與顧雨萱步入了顧家。
路上,席言澤冷傲,氣息矜貴,手上抱著樂樂。
不趴著了,樂樂環(huán)著他,抬頭,咕囔著小嘴巴,絞著手指頭,喃喃道,“剛剛,我好像做錯了?!?p> “既然做出了選擇,就算再后悔,也沒用了?!钡唬詽捎朴频?。
頭靠著席言澤,視線放遠(yuǎn),不疾不徐,樂樂輕飄飄道,“其實(shí),你做的,也不對?!焙V信,他一臉堅(jiān)定。
“是嗎?”席言澤劍眉輕挑,不以為然。
“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日后,你就后知后覺了。”昂首挺胸,闊步向前,爭鋒相對,直接撞了她,席言澤不多待見她,她冷淡,微怒,迎面而上,無畏無懼,火花流轉(zhuǎn)在空氣里,確實(shí)是勢均力敵,也是絕配,樂樂看得分明。
“別忘了,我是在幫你?!睒窐芬幌捤凰阃耆斫?,索性,他不多想了,可顯而易見,是樂樂要走了,要跟他一起走,要他帶著他,他做了,幫了他。
走著,席言澤面色自然,不明喜怒。
做了的事,他不會后悔。
他是洛城鼎鼎有名一手遮天橫掃黑白兩道的席少,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惹了人,他不會放在心上,但惹了他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多年了,能入他眼的女人,整個洛城都找不出幾個。
“是,是,幸好有你幫我?!惫闯隽艘豢|淺淺的笑意,僅僅一瞬又漸漸黯然,樂樂有些擔(dān)憂,“只是,她該生氣了。”其中所指之人,便是顧清漫。
“沒辦法,喜怒哀樂皆由人,無關(guān)緊要的人生氣了,就由她好了。”看得淡,席言澤嗓音清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