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睡了幾天,家里總算是沒有很多的灰塵味了,也許是被我吸干凈了吧,回到相隔幾年的家里,家里還是一樣的冷清,和高中時一樣,沒有爺爺,只有我一個人。
這樣看來我很孤獨(dú),從高中開始,家人對于我來說很奢侈,但現(xiàn)在不一樣,高中那時至少我還知道我還有爺爺這一個家人。
我坐在床上,外面的陽光刺眼的很,我下了床穿起背心,打開電腦,看著招聘網(wǎng)站上有一則廣告讓我很在意,因為那是我看到的為數(shù)不多的適合我的廣告。
我立馬就從行李箱里拿出西裝,把上面的褶子弄平,穿上之后才發(fā)現(xiàn),我臉還沒洗。
洗完之后,整個人都精神多了,我連忙坐客車趕去面試的地方,行走之前關(guān)上大門,說了一句灰太狼的名言:“我一定會回來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說出這種不吉利的話語。呸呸呸,趕緊找到工作最重要。
房子在這里也孤單了很久了,日月與灰塵做伴。
到了安明市,我剛下客車,一陣微風(fēng)吹來,神清氣爽,肚子就咕咕叫了,來到客運(yùn)站外面,隨便找了家面館去吃早餐,結(jié)果面一端上來,我因為太餓了,就快速用筷子去和面,然后一滴油直接撲到了我的肩膀上。
“啊,我的西裝。”對我的西裝,我只能哀悼了,迅速吃完面,趕到了面試地點(diǎn),看著前面一堆人的大排長龍,我就知道,這估計又得等半個小時,于是我就站著玩手機(jī),前面的人一個一個的走,快到我時,我才意識到是單獨(dú)面試,一個一個的進(jìn)小黑屋。
我放下手機(jī),前面的人出來了,小黑屋里叫著:“下一個。”
我挺了挺身子,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出完美狀態(tài),一進(jìn)去,面試官是一個女的,低頭寫著什么,都不看我一眼,我覺得這人有點(diǎn)眼熟,像是誰呢?她不抬起頭來我也不知道啊。
她問了我?guī)讉€簡單的問題之后,終于抬起頭來了,她看著我,愣了一下,叫到我的名字:“秦宏!你怎么會在這。”
我看著她,的確很眼熟啊,不就是徐翊嗎?
“徐翊!你為什么在這?”
“我來這里為了面試啊,現(xiàn)在的我可是面試官啊,對我你得放尊重點(diǎn)對不對?!?p> “對對對,你說得對?!彪m然是這樣說,不過我心里還是多多少少有點(diǎn)慶幸,以為至少可以靠關(guān)系進(jìn)去。
“像這樣吧,你求我我就給你過,看在咱們是老同學(xué)的面子上?!毙祚绰N著二郎腿看著我。
“啊?”我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徐翊這么說話就不像她了。
“逗你玩的,不過我們這里的工資也算是比較高的了,真的,要是你求我的話我就看在老同學(xué)的面子上幫你一把。”
我覺得徐翊不想在說了玩,這真的是我那時候認(rèn)識的徐翊嗎,不過也對,人是會變的。
我站起來,說:“打擾了?!鞭D(zhuǎn)身走出小黑屋。
徐翊變了,說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有點(diǎn)傷心,我在日記里看到的徐翊,在高中認(rèn)識的徐翊可不是現(xiàn)在這樣的,這個社會真的會改變很多人。
我在城里轉(zhuǎn)了轉(zhuǎn),買了幾本小說,看到書攤上擺放著幾本《悅客》,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讀《悅客》了,自從高中畢業(yè)之后,我進(jìn)入到大學(xué)里,就沒再讀過《悅客》了。
我拿了《悅客》到旁邊得桌子上看,說起悅客我好像就買過當(dāng)年的那兩本,我感覺桌子動了一下,一位女生坐在我對面,手里拿的同樣是《悅客》。
她很認(rèn)真的看著,之后關(guān)上書吐槽說這幾年的作者文筆不行了。我看了之后也有同樣的感受。
我說:“我之前看《悅客》的時候,是在高中,那時候作者的文筆,還是很好的?!?p> “現(xiàn)在不行啊,明明作者都沒怎么變,但是就是感覺不到以前的那種感覺?!彼f,然后把《悅客》扔回書攤。
回到小鎮(zhèn),一切還是如常,只不過是今天我遇到了令我傷心的一件事而已。
我找到了我們的畢業(yè)照,穿著校服的一個個少年少女面孔,臉上洋溢著青春,誰知道竟然會變成這樣。
我把照片往桌子上一扔,這一趟白跑啊,想著卡里的存款也要沒有多少了,就是干著急啊。
我在畢業(yè)照旁邊看到一本很老得雜志,就是《悅客》,那時候的一期,我翻開來看了看,果然作者都沒怎么變化,我又開始讀這本雜志,但是我感覺和我在城里看到的那本文筆都差不多啊,為什么連我也會覺得差了呢?
拋開這個問題,我開始了日常做飯,這時門外跑進(jìn)來一個人,是鄭澤文。
“你怎么來了?”我說。
“我就不能來嗎?當(dāng)然是回家吃飯啊?!彼尤粊砦疫@里蹭飯說是回家吃飯。
“你來我這里應(yīng)該是蹭飯吧?!蔽艺f。
“哪有?明明就是回家吃飯嘛,快點(diǎn)做啊,我來打下手,餓死了?!?p> 鄭澤文什么時候變這么多了,和我以前認(rèn)識的不一樣啊。
吃完飯后他出去買了幾瓶啤酒回來,我們對著瓶子吹,一遍看著電腦里的小電影,兩人聊得不亦樂乎。
他跑到廁所里吐了吐,我說:“喂,你不會醉了吧,你酒量這么小的嗎?”
他倚在門上,看著我房間里,說:“那是什么?”
我突然想起我還把日記給放在桌子上,還是攤開的。
他歪歪斜斜走進(jìn)去,“你都工作了還寫日記啊!”
我趕緊拿過我的日記,“對啊,寫個日記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p> “你還真是一點(diǎn)也沒變呢,還是這么小心翼翼的藏著自己的日記?!?p> 我趕緊把我的日記收好,“你要是醉了我就收一個地鋪給你睡?!?p> 他站在原地,身上一大股酒氣彌漫,說:“我沒醉?!比缓笸嵬岬淖呦蜷T外。
我只好把他又拉了回來,給他弄好一個地鋪,隨他在里面怎么瘋,看著電影里的小男女,我把電影關(guān)掉,以前我還不敢看這些。
看著日記的歪歪扭扭的文字,這些年來,我很懷念以前的歲月,以前的我還真是幸福啊,有著這么一堆朋友。
看了看畢業(yè)照里的自己,我真的一點(diǎn)也沒變嗎,那時候我高中,現(xiàn)在我大學(xué)畢業(yè),忽然,我明白了什么。
這樣看來,不是世界變了,明明是人變了,社會變得物質(zhì)與金錢,人也變得向著這方面驅(qū)動。《悅客》的文筆沒有變,或許還有提高,是我們對于文筆的要求高了,變的只是人而已。徐翊變了,鄭澤文變了,沒變的很少。
當(dāng)年那些個風(fēng)華正茂的少年去哪了?
像鄭澤文說的那樣,只有我沒變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到還希望我變了,這樣我就不會孤單了。
我出門吹吹涼風(fēng),夜空中,月亮很小,涼風(fēng)一吹,我的酒醒了大半,看清四周之后,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難道我真的要這樣子,一直頹廢下去嗎?
我總覺得還有什么事情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