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生抬起了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唐宸的右手。
他似乎在示意,那把手套式空氣槍其實(shí)是他的。
唐宸輕蔑地笑了笑,握住拳頭,舉起了右手。
他這是在告訴獨(dú)行殺手杰生,這把空氣槍此刻已經(jīng)是他的東西了,誰也不可能從他的手里把這件東西奪走。
他已經(jīng)想明白了,面對著這些狂躁的寄生者,你畏懼是沒有用的。
就算你的態(tài)度再好,他們對你下手的時候,也并不會軟弱半分。
倒不如以牙還牙。
經(jīng)歷殺戮之后,在唐宸的身上,隱隱有一種鋒芒閃現(xiàn)。
讓他整個人的氣場,都似乎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杰生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他揚(yáng)起拇指,對著唐宸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唐宸毫不猶豫地回應(yīng)了一個。
獨(dú)行殺手沒有再做多余的動作。
他默默地退回了一號房內(nèi),關(guān)上了門。
胖子龜田也捧著那個山羊胡警衛(wèi)的尸體,從唐宸的身邊走過,消失在了廚房中。
七號公寓的客廳內(nèi),再度空空如也。
只剩下唐宸孤獨(dú)地站在這里。
他默默地盤點(diǎn)著自己的得失。
那支金色的鋼筆爆了,但是多了一個更牛氣的簡易控蟲裝置,還有一窩生蹦活跳的小蟲子。
雖然并沒有什么鳥用。
現(xiàn)在,又獲得了一把方便攜帶的空氣槍。
讓唐宸哪怕是面對著那些窮兇極惡的寄生者,也不至于再無還手之力。
但是相比收獲來說,損失則要大得多。
最大的損失,無疑是凡爾納。
不知道凡爾納還有救么?他還能不能恢復(fù)正常呢?
唐宸穿出了客廳,走到了四號房的門前。
他試著呼叫系統(tǒng),調(diào)出凡爾納房中的小畫面。
系統(tǒng)卻沒有半點(diǎn)的回應(yīng)。
唐宸推測,這個小畫面,很有可能是一種微型的無人機(jī)拍攝的。
因此才能隨時隨地,把各個角度的視頻畫面,傳遞到他面前。
此刻小畫面沒有回應(yīng)。
很有可能是剛剛凡爾納和戴珊戰(zhàn)斗的時候,那些小無人機(jī)都墜毀了。
不過幸好,那張房卡還在。
唐宸輕輕地打開了四號房的房門。
房間內(nèi)一片漆黑,再也沒有呼嘯而來的大斧頭。
剛剛凡爾納和戴珊的一場大戰(zhàn),讓房內(nèi)一片的狼藉。
各類家具東倒西歪地倒在地上。
那個顯示器的屏幕斑駁龜裂,中間穿了一個大洞,碎片落得滿地都是。
唯一完好的轉(zhuǎn)椅上,坐著一個雙目赤紅的老者。
他一動也不動,呆呆地坐在那里,正對著那張破損的屏幕,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如果不是凡爾納的雙眼,紅得像惡鬼一樣。
他看起來和之前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唐宸按了按門口旁邊的開關(guān)。
房間的燈應(yīng)該是壞了,并沒有亮起。
黑暗當(dāng)中,似乎隱藏著什么,讓唐宸感覺這個房間,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可是他左右掃視,卻找不出任何的端倪。
聽到聲響,凡爾納兇神惡煞地抬起頭,看起來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不過發(fā)現(xiàn)進(jìn)來的人是唐宸,他就像老鼠見到了貓,蹭地一下,縮到了房間的墻角。
他困惑地左顧右盼,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被嚇成這樣。
距離他們僅僅隔了一條過道的三號房內(nèi),同樣沒有開燈。
麗人戴珊的雙瞳紅得像惡鬼一樣,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屏幕。
屏幕上還在流血的青年,赫然是剛剛走進(jìn)四號房的唐宸。
“桀桀,死老頭,你居然有能力擺脫寄生,你是怎么做到的呢?倒真的有點(diǎn)出乎我的意料了?!?p> 戴珊饒有興趣地望著唐宸。
她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青年是誰,也不知道唐宸為何而來。
這種意外的感覺,讓她非常的不喜歡。
“是不是這個小子,讓你擺脫寄生的呢?他難道就是你出去找來的救兵嗎?”
在擊敗了凡爾納之后,戴珊重新操縱了一只多元蟲,寄生在了他的身上。
凡爾納對她來說,再也沒有任何的秘密。
包括眼前的畫面,也是那只多元蟲傳遞過來的。
多元蟲不僅可以傳送畫面,還可以將凡爾納的一部分情緒,也傳遞到戴珊的腦中。
不過傳遞過來的信息,倒讓戴珊感覺到有些詫異。
“你現(xiàn)在的情緒,滿是畏懼,還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的惡心。
奇怪了,這個青年原住民的身上,并沒有任何的異常啊?
你為什么會這么怕他呢?
還有,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東西,居然會讓你覺得惡心呢?”
不過片刻之后,戴珊就找到了答案。
唐宸的雙眼四處掃視著,突然眼前一亮。
在四號房的天花板上,破了一個大洞。
在那個洞口處,一只毛茸茸的大蜘蛛,鬼鬼祟祟地探出頭來。
那只毛茸茸的大蜘蛛是如此的可愛。
唐宸從來沒有像這樣的喜歡它。
還沒等蜘蛛做出任何的反應(yīng),他抬手一槍,已經(jīng)地將那個大毛球打了下來。
看到那個大毛球,凡爾納的身體開始顫抖。
他轉(zhuǎn)身就想逃跑,卻沒有注意到身后就是墻壁。
他的腦袋“咚”地一聲撞在了墻上,額頭上多了一個大包,口吐著白沫倒在地上,已然不省人事。
“不要怕,你生病了。乖乖地把這只蜘蛛吃下去,你的病就能好了?!?p> 唐宸柔聲說道,再次拿出了那個大痰盅,慢慢地將那只毛蜘蛛搗得粉碎。
他的表情是如此的認(rèn)真和溫柔。
以至于一直在觀察著的戴珊,也忍不住給了他一句極高的評價(jià):“他真的沒有被蟲子寄生嗎?感覺真的好變態(tài)啊!”
她津津有味地,看著唐宸慢慢搗出了一痰盅的濃綠色液體。
此刻的畫面,和剛剛凡爾納擺脫寄生的猜測聯(lián)系在一起。
也讓戴珊找到了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原來惡心就是治療寄生的一劑良藥嗎?到底是哪個天才想出來的呢?
難道讓那些變態(tài)們害怕的方法,就是比他們更變態(tài)才行?”
屏幕上的唐宸,掰開了凡爾納的嘴,緩緩地將那一痰盅濃綠色液體,從他的嘴巴里灌了進(jìn)去。
凡爾納四肢抽搐著,猛然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