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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戲精

第0048章二十年前

田園戲精 櫻離夜 2051 2020-03-15 23:06:09

  “你到底是誰……”

  現(xiàn)下輪到索寒煙死盯著尺素了,她質(zhì)問著尺素,眼底滿是猜忌和懷疑。

  尺素也不回避她的眼睛,拉過她另一只手將兩手一齊合在掌心,一樣如初的冰涼,一樣如初的被她包在掌心溫柔的暖著。

  就像從前那般……

  只是,尺素的這雙手并不能將她的雙手如從前那般完完整整的包在手心里。

  索寒煙呆呆地聽到,尺素用與那個人如出一轍的口吻、臉上帶笑地嘆道:

  “你的手,怎么一直都這么涼啊……沒有我,你就任它涼著么,女子每個月的那幾天,可有你受的……”

  索寒煙的眼角立時沁出一滴淚珠來,混合著厚重的鉛粉,在臉上滾出一道痕跡,最終也不知摔成了幾瓣兒。

  留下的那道長痕,像極了年歲久遠、再難恢復如初的一道傷疤。

  索寒煙張著嘴巴,好似上了岸不能呼吸的魚兒,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

  尺素把她的一雙手暖的差不多了,忽的緩緩伸出一只手來,抬眼又將她垂在臉頰一側(cè)的碎發(fā)別到耳后去,唇畔掛了一抹笑,看著她又道:“真是很少見你哭鼻子了,這般稀奇,我可要拿紙筆記下來?!?p>  “……記什么?”索寒煙顫抖著聲線,忽然笑罵道,神情好似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你記這做什么,有什么好記的。”

  ——“好在二十年后,讓棠兒的孩子,也來笑話笑話你。”

  ——“好在二十年后,讓棠兒的孩子,也來笑話笑話你啊?!?p>  她二人齊聲說道,看著對方,眼中光影只余彼此。

  索寒煙隔著零碎如星的淚花,模模糊糊的,仿佛眼前人與她,一瞬間都回到了二十年前。

  回到了索家一個平常的午后,回到了那個有著款款蜻蜓與一池荷花的地方。

  那里曾有一人為她執(zhí)筆癡笑,那里曾有一人在三九寒冬日日為她暖手,也曾在炎炎夏日為她熬煮甜羹,那個初見靦腆少言實則卻是一身傲骨為書癲狂的小書生啊……如今應該是長成什么模樣?

  二十年,太長,她不是記不得,也不是沒記清,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一切的一切,最終和眼前這位紫衣少女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尺素伸手想給索寒煙擦擦眼下的淚痕卻是意外的被人撲了個滿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索寒煙跌坐在地上,把頭埋在她的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像個小孩子般無所顧忌的哭,聲音洪亮有力的比那出生的嬰孩還要出色。

  想想嬰孩在人母肚皮里憋了十個月,而她又何嘗不是孤零零地在這世上獨活了二十年?歡場中獨自掙扎過活了二十年,無一親,無一友,這二十年積蓄的滿腔委屈和怨憤,此時若不能敞開來哭一哭、散散心中郁悶,又待何時……

  尺素只覺懷里的人軟的好像一團糯米糕,溫暖又軟和,后者的嗚嗚聲傳到她心上,鬧得她的心也是疼得一揪一揪的,滾燙的眼淚濕透她的衣衫,好像在心口烙下了印記。

  尺素一下一下地輕輕拍著索寒煙的背,無聲的安撫著。

  半晌,索寒煙才抽噎著從她心口的位置把頭挪開,仰頭望著她,一張臉哭的有如花貓,眼里還泛著淚花,聲音里帶了濃濃的哭腔:

  “你,你是借尸還魂?還是你,沒有去投胎?”

  尺素看著她這個迷糊樣子,又聽了她這糊涂說法,十足十的被逗笑了。但面上也只是淺笑著,神情溫和的伸出手來,動作極盡輕柔的將她臉上的眼淚一一抹去:

  “我回來了。我說過,我不會忘了你的。永遠也不會丟下你不管。我向你,向先生,都保證過,不是么?!?p>  ——不會的……永遠也不會。

  那個人說的話仿佛還在耳邊。仿佛一切都還和二十年前一般,未變過一分一毫。

  索寒煙眼中驚疑不定,面上神情還有著些許慌亂,似乎還沒有完全相信她。

  尺素嘆了一聲,伸出手去想要再碰碰她的臉蛋,卻不想被人躲開了,還被她反手扣住手腕,緊緊攥在手中。

  索寒煙從地上站起來,跌坐回圓凳上,深吸一口氣靜了靜心,扣著手中似香胰子般滑的一截玉腕,她凝神,轉(zhuǎn)頭就好像變了一個人,質(zhì)問尺素道:

  “那你是騙我了?你之前一直都是在騙我了?”

  尺素一時蒙住,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又是指的她哪一句在騙她。

  索寒煙登時面現(xiàn)慍色,抓著她細嫩的手腕發(fā)起脾氣來,疼得尺素直蹙眉。

  “你昨日第一次見我就撒了謊,是不是?你裝作不認識我,你騙我?!”

  眼見哭花了臉的人一雙精致的柳葉眉近乎倒豎,怒氣沖沖,難以平息,尺素面上不敢否認,心下卻放心了不少。

  但索寒煙見她這副樣子更是來氣,直覺得她默認了故意騙自己,氣得說不出話來,氣的身子發(fā)著抖,手上使的勁兒也不知不覺越來越大。

  尺素呼著痛,趕緊哀聲討?zhàn)垼B連喚她小字,索寒煙沖她輕哼一聲,松了勁道正準備開始不依不饒的說教,卻聽外間忽的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媽媽,唐二爺來問?!?p>  二人眸中俱是閃過驚色,索寒煙立馬清清嗓子鎮(zhèn)定下來,聲音恢復到以往那和著花香和脂粉香的甜膩味兒,扭頭就沖外間道:

  “知道了。先把人好生招待著。”

  門外的仆婦未應,猶豫了一會兒才回道:“唐公子已經(jīng)來了。此刻正在一樓的墨蘭軒喝茶,沒叫姑娘伺候?!?p>  聞言,索寒煙皺著眉頭一臉凝重,緊張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也把坐著的尺素給扯了起來。

  只聽她聲如黃鶯,偏又似銜了一束花穗或嘴里含了一塊糕點般的軟糯,聲音持穩(wěn),不徐不疾的向外間問道:“這等大事怎么沒來叫我?那蠻蠻呢,唐公子叫她去過了嗎?”

  “這……唐公子先說只是來喝茶,也就沒點人,過了一會兒后蠻蠻姑娘主動要去陪,只是單單站在房門外,都被,趕走了?!?p>  外間人答話答得扭扭捏捏的,想來這個喝茶的人不是簡單的喝茶,趕人也不是那么簡單的“趕”了。

  尺素聽了她們的對話,心底又有了幾分打算。想來她們口中談到的唐公子,應是個大人物,也應該就是要抓她的幕后指使人了吧。

  

櫻離夜

攤破浣溪沙·菡萏香銷翠葉殘   李璟(五代)   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   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細雨夢回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   多少淚珠何限恨,倚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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