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庫房?”
聶氏稍加思索,就知道元書意是從哪里知道的這個規(guī)矩。
若非今日元書意提起,她已經(jīng)忘了高家還有祖訓這回事。
“所以——”元書意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只要管家職權,夫人不會不應允吧?”
聶氏冷笑:“我若是不應允,你又能怎樣?高家后宅如今是我說了算,你一個才來的又能如何?”
“我不敢如何,只是假以時日這件事傳了出去,外頭的人又會怎么看咱們家?對夫人也不好吧?”元書意伸手輕拍了下頭,滿面愁容擔憂的問道。
“你威脅我?”聶氏攥緊了寬大的袖口,內心并非毫無波瀾。
這些年她和高佑知的關系早已千瘡百孔,這件事傳到他的耳朵里,鐵定又要鬧分家。
高家如今一半的產(chǎn)業(yè)都是她進門后辛辛苦苦開拓的,他高佑知心都不在她身上了,她已經(jīng)賠了一生進來,又怎么甘心再讓人來分她的錢!
旁的那幾房人精打的好算盤,就等著分她的家看她的笑話,她怎么能如了他們的愿?
一旁的元書意瞧著聶氏的神色,心下分明。
“我也想過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管家權在夫人手里和在我手里也沒什么差別,左右都還在大房手里嘛,夫人才是這個家里的主母,我也年輕,往后出了什么錯,夫人再趁機要回去也是行得通的啊?”元書意撲閃著眼睛湊近聶氏。
像是全然忘了方才她們之間還是劍拔弩張的氣氛。
屋門邊的林媽媽也是被驚著了,立在那里微微張嘴一動不動。
“你是大爺房里的,和我清寧院可不是一家。”聶氏收了收神色,又尋了一側的椅子坐下。
脾氣過了,竟然能心平氣和的和她聊個幾句,聶氏對這樣的自己也很是陌生。
只是元書意方才話里的意思,她是聽出來了。
兜了這么大一圈子,是想依附她。
以為知道她和府里那幾房人不對付就能拿住她了?
聶氏唇邊浮起了今日最為暢快的笑。
笑話。
“這是我和夫人之間的恩怨,扯上大爺做什么?”聶氏有所緩和,雖說不松口,可相比方才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是天壤之別,元書意自然會抓住這個機會,“眼下一日兩日的我也跑不了,夫人不想借借力,打壓一下亂出頭的人么?”
“在高家,你除了少夫人的身份,還有什么?拿什么和我談條件?”聶氏松了松套在手指上的戒指,慢慢的摘了下來,又2套上去。
“除了身份,我還有這個——”元書意將手支在椅把手上,食指往額角點了點,“夫人一直沒能解決的事,我這個才回來沒幾日的鄉(xiāng)下丫頭可是想到了法子?!?p> 聶氏倚在椅子里,一門心思都傾注在戒指上。
“不管當初事情的真相如何,”元書意伸手在膝上拍了拍,“也不管夫人多記恨我,管家之權在這幾日我要定了,其中原因恕我不能告訴夫人?!?p> 見聶氏還是不動。
元書意站了起來:“就這么在夫人這里拿了東西,回禮是應該的,至于夫人想不想要,那就看夫人的抉擇了,出來也挺久了,再不回去怕大爺要找,今日多謝夫人指教,往后我會將當初的事情查清楚,以我的方式給夫人,給聶家一個交代——”
“決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