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宣回到起居之室,將那自戶部侍郎李禾之處得來的銀色條紋石頭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
而后沉吟片刻,又在儲物袋中翻找了一番,將自戚長遠(yuǎn)處得到那枚沉銀石和那枚七孔竅的不知名石頭先后拿在手里,那沉銀石自己倒是從那《游方子修行記事》中知曉了此物何用,不過此時(shí)自己倒是無有冶煉熔化之法。
而這塊面有七孔竅的礦石和那銀色條紋的不知名礦石倒是頗有奇異,而《游方子修行記事》中都沒有提及此等之物,要么二者不是什么珍貴之物,游方子懶得記載,要么便是此物二者珍貴到以游方子筑基初期的境界都不曾接觸到。
陸宣摸了摸下巴,看來回頭得專門了解一番這方面的常識啊。
手掌一番,兩塊礦石便消失不見。
......
陸宣對今日之事又回想了一番,將自己修仙者身份告知于陸景陽和李禾,還暴露了自己的居所,想來想去倒也沒有什么不妥,如今自己這魚鉤放了出去,就是不知是否會有魚兒上門呢?
我這等自曝于人前,也是沒得辦法,自己此時(shí)沒有其他手段認(rèn)識其他修仙者,也只有行此險(xiǎn)招,不過好在自己已非從前,頗有些自保之力,即便是遇上了心術(shù)不正之人,自己也能保全自身一二。
想了想,陸宣還是覺得應(yīng)該再做一些防備,隨后又自儲物袋中翻出戚長遠(yuǎn)的那件殘甲,此物雖說殘破,也不復(fù)法器之列,前胸后心等關(guān)鍵之處更是損壞,不過也能覆蓋上身大部分,且聊勝于無吧。將此物自外衣之下隱去,陸宣心中倒是一番滿意,
“有比沒有強(qiáng)”。
自己雖然一向心中對這世間的人和事物多有敬畏,不過敬畏不是畏縮,有所為有所不為。自己終是有一天要邁入這修仙界,接觸到更多的修仙者,這一步終究是要邁出去,也必須跨過去!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陸宣還是似往常一般修煉,偶爾帶上武陽前往嘉苑坊,陪陪陶木匠小飲一二,如今他倆倒是跟陶鏞頗有一種忘年交之感。
四年間的接觸下來,陶鏞也愈發(fā)覺得陸宣二人有些不簡單,那武陽原本只是一介乞兒之身,如今的氣力更是頗為驚人,只是性格有些沉悶,而且也沒有年輕人的朝氣,不聲不響的像個(gè)悶葫蘆,平常也是一副不起眼的樣子,可是誰要是小瞧他,保管吃個(gè)大虧。
至于那陸小子,當(dāng)初自己便覺得此子一肚子壞水,如今也沒有轉(zhuǎn)變這想法,只不過接觸的久了,這小子,自己反倒是愈發(fā)琢磨不透了呢?氣質(zhì)恁地出塵?
不過也就是偶爾一瞬才有這樣的感覺,大多時(shí)候反而覺得這小子頗為地道。
不過也多虧有這兩個(gè)小子時(shí)常前來陪陪自己,自己也不至于那么無趣,
至于當(dāng)初院子角落中的那座半成品木雕,
瞅著礙眼,
早就燒了。
......
就這樣一連過了六日。
這一日,陸宣正在竹林之中運(yùn)轉(zhuǎn)《青元功》打坐行氣。
突然,神識之中傳來一聲感應(yīng)。
陸宣暗道,“來了”。
隨后緩了兩個(gè)呼吸,面上微微一笑,“有朋自遠(yuǎn)而來,陸某不勝榮幸”。
“道友有禮了”,幾個(gè)呼吸之間,來人便來到自己竹林之所。
廬舍之前,來人爽朗一笑,
“道友真是苦修之人,叫老道好生佩服”。
陸宣覷得來人站定,這才仔細(xì)打量一番。
只見此人看著約摸得有五十來歲,著一身紅色大氅,頭頂盤著道髻,腳上一雙青紋靴子,腰間纏著一玉色腰帶,其上掛著三個(gè)不起眼的小袋子,其中一個(gè)似乎還另有些門道。
陸宣也沒管的冒犯不冒犯的,運(yùn)轉(zhuǎn)天眼術(shù),法力在雙眼附件竅穴一轉(zhuǎn),只見此人,渾身法力頗為濃郁,比自己境界高了一些,約摸是在煉氣九層左右徘徊,一時(shí)有些心驚,好高深的修為。
這可是自己接觸的第一個(gè)修仙者,陸宣心里微微一緊,不過還好,尚能在自己接受范圍之內(nèi)。
陸宣起身,雙拳一握,姿態(tài)放的甚低,“陸沖見過前輩,先前不知前輩修為,多有冒犯,還望前輩勿要怪罪”,洛京這些年,包括武陽等人都只知道他名曰陸沖,便也如此以此名號行事,先前陸景陽那的那點(diǎn)首尾,自己先前已經(jīng)告誡其一番了。
“道友請了,在下沈全,我等散修多有警惕乃是正常之事,小友無需掛懷,老道雖然修為高于道友一二,不過那也是白白癡長些年月而已,你我以道友相稱即可”。
“既然如此,那...陸沖,見過沈道友”。
“好說,好說”,沈全擺了擺手。
“道友,還請移步?!标懶麊问忠灰拔疫@竹林之地雖也有一番清雅韻味,但是頗為簡陋,沈道友還望勿惱”,又朝著武陽所在的方向喊了一聲,“武陽,上茶”。
“道友倒是清檢,苦修可見一般,不過此地靈氣倒也還湊合,景致也頗為清幽,陸道友倒是好眼光”。
“沈道友謬贊了,陸某也是誤打誤撞才得遇此地,其中頗為機(jī)緣巧合”。
二人坐定,好在身前這方竹桌竹椅還是先前武陽見陸宣常在這竹林中打坐,無有其他休憩之地,這才打造而成,不然今日陸宣二人就要席地而坐,餐風(fēng)飲露了。
沈全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陸宣,“是個(gè)滴水不漏的主啊”。
隨后才言到,“老道此次前來,乃是日前聽說這洛京城中似是又突然出現(xiàn)一修行之人,心中頗為好奇,欲結(jié)交一二,這才打探一番,如今冒昧來訪,道友不覺得突兀就好”,老道一副慈眉善目樣子,笑呵呵道,
“此前,老道并不知曉道友存在,今日來此,也是為與道友結(jié)交一番,不過見道友如此年輕有為,修為已至如此境地,在下弗如啊”。
“沈道友過獎(jiǎng)了,在下修至如今境地也是頗為僥幸,稀里糊涂突破至此,比之道友更是遠(yuǎn)遠(yuǎn)不如。要是再來一次,在下亦是無有把握,倒是道友不但修為冠絕,更是風(fēng)姿卓絕,在下倒是頭一次見到似沈道友這般風(fēng)采人物,不由得好生艷羨”。
第一次如此直面修仙者,而且修為還是高了自己好幾層,陸宣不由得小心應(yīng)對。
“哈哈,陸道友倒是好眼力,老道這法力修為再這洛京城中雖說不是那絕巔之人,可也是排的上號的,這倒是其次,老道這身行頭可不是簡單之物哦”,沈全大有深意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