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選秀進宮。從此身處紅墻,整日里勾心斗角。
新年的熱鬧,一下子就結(jié)束了。
臨近開春,萬物復蘇時,新帝容昊頒發(fā)了一道圣旨,大致意思是,為慶祝新帝登基,與天同慶,與萬民共享太平盛世,選秀將要在之后三月后正式開始。
一得知這選秀即將開始,整個榮朝都震驚了,這次選秀是所有官家女子都必須參加的,年齡為十四至十八歲。這道圣旨一頒發(fā)下來,這些官員們就開始打算盤了。先皇明帝在世的時候,因為不貪戀美色,也因為年紀漸漸大了,也有許久沒有選秀了。
導致這一次選秀人數(shù)大大增加,而這些官家女子也是鉚住了勁的往里沖,這是新皇登基初次選秀,若是這次選秀被留牌子進宮成功,也能早早誕下年長的皇子,早日登上高位,為母族添光,揚眉吐氣。
現(xiàn)在整個盛京的首飾鋪,秀坊,衣莊都熱鬧了起來。老板們也笑得合不攏嘴巴,一有新貨,這些官家姑娘就會出手大方得買下來,有些還會為了一件新奇的首飾,華麗奪人的衣裳而暗中較勁,將價錢越抬越高,這些老板們自然也是開心得很。
而在定國候府的蘇嗣音聽到這個消息愣了愣,沒想到這次選秀竟然提前了這么多,心中有些煩躁。
晚飯時大家聚在一張桌子上,氣氛有些沉悶。
“阿音,不必多想,即使你們沒有在錦州城中相遇,但新皇剛剛登基,為了穩(wěn)固勢力,也多半會將你選入宮中的,那次相遇對你來說反而是件好事,畢竟多少有了些共患難的情分,后宮里人心難測,整日里勾心斗角,以后你可要小心?!碧K老將軍瞧蘇嗣音臉上的神情不對,安慰著她,擔心她糾結(jié)著以往的事情,反而忘了眼下重要的事情。
“正是這樣,自古伴君如伴虎,我們不求你以后能圣寵濃深厚,但愿你一生平安順遂?!碧K老爺嘆氣道,心中有些難過,自己著女兒自小愛玩鬧,性子活潑,從小到大也沒有以一個大家閨秀來教養(yǎng),平日里想的是她開心就好,如今真擔心她進宮以后吃虧。那可是個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地方,離權力最近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今日的蘇子衿一反常態(tài),既不大口吃菜也不開口念叨。在紅木八角大桌子上邊低著頭,夜晚的燭光有些灰暗,瞧不清臉他上的神情。
蘇瑾染臉上常掛著那嘴角微楊的笑容也沒了,但他還是故作輕松的說道:“這不還有三個月嗎?大家何必垂頭喪氣,眼下才是重要,阿音進宮準備的物件我會準備好,宮里接應的人,我早些年也安排好了,不必擔憂,再不吃飯菜就涼了?!?p> “就是,正是這個道理,今日這份燴鮑魚絲可是極好的。”蘇嗣音用另一雙筷子夾起少許鮑魚絲放進蘇老將軍的花開富貴的描金瓷碗中。
一下子氣氛就輕松了許多,大家都是明白人,經(jīng)過剛才蘇瑾染的一番話,大家都明白著最后的半個月可不能再唉聲嘆氣的虛度下去了,不然會留下許多的遺憾。
到了第二日,蘇嗣音依舊是巳時才起來,起來后蘇嗣音就穿著月白蝶紋長裙,綰著采月鬢,頭上一根瑤冰玉簪子,小巧的耳朵上掛著一對簡單的珍珠,臉上未施半點粉黛,但依舊一雙杏眼雙目含情,櫻桃小嘴不點而紅。腳踩一雙藕荷色的繡鞋,歡快的去了萬壽齋。
昨日晚上回去,蘇嗣音就想了想,今日進宮的事情已是板子上的釘子,逃不掉了,不如坦然接受。自己應該多花些時間好好陪陪家人,特別是祖父,上了年紀,脾氣也是越來越像是小孩子,現(xiàn)在這般年紀了,大多時間都是整日呆在府中。
去了萬壽齋,也不是一整日無事可做的。
蘇瑾染將與蘇嗣音家世差不多的女子的信息都整理出來,還將一些家中官銜品級較低的,但入選留牌子希望較大的女子整理出來。也將宮中的宮中的情勢打探整理出來,去萬壽齋陪著蘇嗣音也蘇老將軍詳細講解。
萬壽齋中,蘇嗣音撒嬌的拉了拉蘇瑾染的天藍色寬大的袖子道:“謝謝哥哥,哥哥可真好?!?p> 旁邊的楚陵那雙異色雙眸轉(zhuǎn)了轉(zhuǎn),臉上閃過一絲神情,太快讓人沒有看清。
坐在黃梨花扶手椅子上的蘇嗣音感覺有一陣冷風吹過,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覺得有些怪怪的。
蘇嗣音忽然想起這楚陵跟著大哥已經(jīng)兩年多了,自己能夠經(jīng)常見著他,可很少聽他說話,即使說話也是與大哥交談的,從未與自己說過一言半語,心中有些納悶。雖然自己的容貌在這整個榮朝算不上第一或是上等上,可好歹還是一位嬌俏美人。在這定國候府中肯定還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了,嘿嘿,畢竟這府中沒有主母,更沒有侍妾,哥哥們又都未成親。
如今仔細瞧了瞧這楚陵,劍眉豎立,一雙異色雙瞳給人一種迷人的危險感,如星空中神秘的漩渦般流動著,旋轉(zhuǎn)著。穿著一身玄色束腰騎裝,騎裝不似這些衣袍寬大飄逸礙事,更加簡潔方便。這楚陵身側(cè)佩戴者一把長劍,劍未曾出鞘過,瞧不出來什么。但劍鞘古樸,外形上竟是雕刻了木槿花紋在上面,不過這雕刻手藝似是不到家,顯得有些粗糙,不夠精細。腰帶是一根絳紅色的淡紋紅帶,腳上一雙墨色靴子。整個人看起來身軀凜然,豐神俊朗,相貌堂堂。
蘇嗣音目光直勾勾的瞧著楚陵,從上到下,時不時還搖頭或是點頭,站在蘇瑾染旁邊的楚陵,有些害羞,紅暈慢慢慢爬上了耳根子。旁邊的蘇瑾染瞧見不對,一個小步走到前面,唇角含笑道:“阿音,在看什么呢?”
蘇嗣音自然不好意思說在看楚陵,只能神色一正道:“哦,沒什么,我在想事情?!毙闹杏行┌脨?,大哥將楚陵擋著了,瞧不見人,不過這楚陵現(xiàn)在竟然比大哥還高,即使大哥擋著,還能瞧見著楚陵的發(fā)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