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紫兮,都跟你說了,人家現(xiàn)在跟了大老板,才看不上我們,你還巴巴地去討什么無趣?!绷盒烙曜谒囊巫由希隳ブ讣走吽崴岬亻_口,語氣中帶了鄙夷和不屑。
白離的瞳孔驟然一縮,面色幾乎在瞬間就蒼白了。
夏紫兮轉(zhuǎn)頭笑著回了一句:“欣雨你別亂說話?!闭f完又回頭看白離,依舊笑得無害,“白離你別聽欣雨亂講,她就喜歡開玩笑,別在意啊。”
邢悠悠在梁欣雨開口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白離回來了,聽到這話,她瞬間就炸毛了:“梁欣雨,你丫有病吧!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講,從小沒學(xué)過?。 ?p> 她的嗓音幾乎蓋過了夏紫兮的話。夏紫兮也不惱,還是保持著完美的微笑,目光在其他三人臉上轉(zhuǎn)了一圈,又?jǐn)苛嘶厝ァ?p> “邢悠悠,你才有病呢!白離估計還得感謝你,要是沒有你,她怎么能跟你堂叔勾搭上?”梁欣雨“啪”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指著邢悠悠大罵。
白離的身體晃了下,木然地打開宿舍門,一步一步地走出去,腳上猶如千斤重,每一步都走得艱難。
“小離子!”邢悠悠看到白離臉色蒼白晃著身子走出宿舍,顧不上回罵梁欣雨,扔下核對了一半的論文稿子,沖了出去。
白離走到了宿舍頂樓的天臺上,坐在臺階上,看著濃黑的夜空,眼睛一眨不眨。
邢悠悠很快就追了上來,她小心翼翼地坐在白離身邊,試探性地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小離子?!?p> 白離的神情很異常,讓她有些心驚。
白離緩緩地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迷茫、脆弱,還有隱藏得很深的痛楚。
一向神經(jīng)大條的邢悠悠忽然覺得心里很難過,她攬過白離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肩上,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怎么啦?梁欣雨那張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人話不會說,無中生有她最厲害,她一直都很嫉妒你,剛才……”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呢?”邢悠悠還沒說完,白離忽然輕聲開口打斷了她的話,聲音很低很虛,卻無比清晰。
“……”邢悠悠一下子懵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白離剛才說了什么,她扳正她的頭,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是不是我堂叔強迫你的?別怕,我去給你討回公道!”
邢悠悠又氣憤又后悔,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是將好朋友推入了火坑。
她說完,猛地想站起來,卻把白離死死地拉住了。
白離垂著眸看著地上,艱難地?fù)u了搖頭。
邢悠悠覺得胸口一下子就空蕩蕩的,她緩緩地坐了下來,沉默半晌,才訥訥地開口:“你……是有什么苦衷嗎?”
白離抬眸看向她,看了足足有半分鐘,忽然笑了起來,只是笑意不抵眼底,笑容嘲諷而凄厲。
邢悠悠看得胸口很堵,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她輕輕地抱著白離,溫柔地拍著她的背。
剛才還在笑的白離這會覺得眼睛酸澀無比,她埋在邢悠悠的脖頸間,柔軟的衣服料子輕柔地摩挲著她的臉頰和酸澀的眼睛,眼淚猝不及防地涌了出來,濡濕了淺色的布料,淡色的水漬模糊在天臺橘黃的燈光中。
邢悠悠身上的淺淡的少女清甜氣息,和衣服上清香的洗滌劑香味,逐漸地?fù)崞搅税纂x的心緒。
再次抬起頭時,白離黑如鋯石般的眸子已恢復(fù)清明。她抱了下邢悠悠,輕聲道:“對不起,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