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宮的事一了,方郗就準備打道回府了,慎刑司這種地方呆久了容易變態(tài),沒瞧見身邊這位,連個擠出個笑容都是陰滲滲的。
“走咯老楊,回家補覺去?!狈桔騻€呵欠,眼角微濕,一夜沒睡好,讓他的精神有些萎靡。他一起身,楊江也立即站起,落方郗半個身位貼身隨行。
“后續(xù)的事情,殿下應該知道怎么處理了吧,記住,提審時間一定要掌握好,不能早,也不能晚。早了,她可能理性尚存,晚了,若心理完全崩潰,照樣成了事……”
方郗邊走邊對李清叮囑著,十分婆媽,他可不想自己賠了一夜睡眠,最后還落個無用之功。
不用李清下令,高大同已經(jīng)很有眼力見地讓小太監(jiān)去抬輿轎過來。等到方郗走到慎刑司門口時,小太監(jiān)已抬著輿轎等候多時。
“這……好么?”方郗想著此時正逢散朝時間,若路上遇到一兩個老大人看到自己一個風華正茂的年青小伙坐轎,而他們還邁著老腿兒徒步,似乎不太好看。
楊江淡淡道:“不坐轎,你走的動么?要不,我提著你走?!?p> 被提著走,方郗打了個機靈,那個畫面太美,他不想看到!
慎刑司離宮門距離頗遠,方郗坐在輿轎上被晃悠地快睡著了,他手臂擱在轎椅的扶手上,撐著腦袋打盹兒,正待同周公女兒約會會時,轎子猛然停下,他一時間毫無準備,腦袋重重磕在扶手上,身子向前一傾,差點兒就要摔下輿轎。
隨在后面的楊江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把方郗撈起,看著方郗通紅的額頭,喝道:“怎么回事?”
抬轎的太監(jiān)沒有回答,只跪在地上,做埋首伏身狀。
方郗定了下神,往太監(jiān)跪伏的前方看去,見不遠處一群宮女擁簇著一個華麗宮裝打扮,氣度不凡的女子正往他們這個方向走來。方郗立即拉著楊江,轉身背對,以示避嫌。
一行人走到他們身邊時,看到方郗兩人便停了下來,宮裝女子看了眼落在一旁的輿轎,眉頭微蹙,在宮里輿轎就是臉面,可不是一般人有資格坐的,她示意了眼隨侍的人,一個瓜子臉的大宮女隨即上前問道:“你們是哪宮的,這兩人是誰,要去哪兒?”
方郗沒有說話,伏地的太監(jiān)稍稍抬起頭,但眼睛仍看著地面,恭聲道:“回這位姐姐的話,奴才是高總管麾下的,奉高總管之命送泰寧伯出宮?!?p> “哪個高總管?”大宮女問道。
“是內侍總管大人。”
大宮女還待繼續(xù)詢問,見宮裝女子微微搖頭,便知事的后退幾步。
“哪個是泰寧伯,轉過身,讓哀家看看。”宮裝女子顯然是聽到過泰寧伯這個名號,心中一動。
能自稱哀家的,除了皇后也沒誰了。你兒子都快結婚了,你還有空出來溜達,方郗心里暗誹。
雖然內心極其不愿,可又不得不遵令,方郗只好轉過身,略低著頭,施了一禮,道:“微臣見過皇后娘娘?!?p> “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p> 方郗平靜道:“不合規(guī)矩,請恕微臣不能聽令?!?p> “邊上這人是誰,為何不來見禮!”聽到被拒,皇后眼里閃過一絲惱意,語氣中不由帶了點怒氣。
方郗正待回話,高大同從遠處疾馳而來,來時心里還很是打鼓,這皇后娘娘有些讓人糟心,可別得罪那兩位大神。
“楊先生,皇上有請?!备叽笸坏剑櫜坏媒o皇后娘娘見禮,便直接上前對著楊江抱拳道。
楊江轉過身,瞟了高大同一眼,不言不語,面無表情。但高大同硬是從這個面無表情里看出楊江此時的心情實在不咋滴,相當?shù)牟荒蜔?p> 他想了想,又轉身準備對方郗說話,卻突然發(fā)現(xiàn)方郗額頭青紫了一塊,被白皙的皮膚映襯的有些猙獰。
而此時,楊江也看到了,面色更是不善,走到方郗身邊,小聲道:“感覺怎樣,暈不?”
高大同見狀心里一咕咚,語帶關切道:“泰寧伯這是碰到哪了,還是咋回事?”
方郗感覺不只太陽穴在突突跳動,額頭處陣陣刺痛,讓他有些兒暈眩,但看到一旁嚇得渾身發(fā)抖的小太監(jiān),便搖搖頭道:“沒事兒,是我剛才睡著了,不小心碰到扶手?!?p> 卻不料這一搖頭,腦袋更暈了,閉了閉眼,對楊江說道:“既然皇上有請,那老楊你先跟高總管去吧,讓高總管另外遣人送我回府就可?!?p> 楊江淡淡道:“先顧好你,這些事兒你不用理會?!?p> 方郗勉強白了他一眼,皇帝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高大同一邊留心著楊江神色,一邊對方郗建議道:“要不泰寧伯也一同前去,正好讓太醫(yī)來看看?!?p> 方郗知道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便對楊江點了點頭。
……
幾人說著話,一時間竟把皇后娘娘的忽略了。
皇后娘娘咬了咬牙,“高總管,你不給哀家介紹一下么?”
高大同此刻方才記起皇后,拱手道:“請皇后娘娘安,這位是泰寧伯,想必娘娘先前已是見過,另外這位是……”他對楊江拱了拱手,鄭重道:“楊宗師,楊先生!”
說完,不待皇后回應,便告罪一聲,準備先行帶方郗兩人離開,因為此時方郗的面色已很難看。
楊江一把將方郗抱起,一步飄出三丈遠。
“哪個方向,還不快帶路!”
“東南方,養(yǎng)心殿?!备叽笸櫜坏闷渌Y節(jié),忙起身追去。
居里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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