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驊聽完老四的打算也不如不感嘆一句老陰批。
“你說跟玄武樓勾結,是因為他們上面有人可以把我調走,但是你確定這是一個通城的管事兒可以辦到的嗎?”
“這當然是假不了的,你別看他只是一個小管事兒,但是人家來頭大著呢,只不過是因為腦子不活泛,所以安排到這邊兒來了。
他背后的出生就花家都得忌憚三分?!?p> 聽完之后陶驊陰著一張臉。
“照你的意思說,這個人我還動不了他了不是?”
雖然非常不想承認,但是老四也只能實話實說。
“不僅不能動,恐怕你還需要用一些手段來安撫他,不要讓他再出亂子在后方換你的好事兒。”
陶驊的面色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吃什么。
老四的心里面大概清楚陶驊現在想的是什么,本來就還沒有坐穩(wěn)這個位置,結果在他背后還有人想搗鬼把他拉下去。
他還有一個消息,這個消息十分重要,但是看著陶驊現在的面色他又不敢開口,最后還是一咬牙一跺腳都說了出來。
“其實這個王亞想的不僅僅是把你調走,甚至連備用人選都已經選好了。
現在已經著手布置了,而且并不知道我已經效忠于你,恐怕都快完成了。
如果您不想離開桃花縣的話,恐怕要早做打算了。”
說完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一旁,也不敢吱聲。
陶驊再也忍不住怒火碰的一聲捶在桌子上。
“好一個王亞!好一個玄武樓!我就在這里等著,什么都不做。
我倒是要看看他要怎么把我給調走!”
畢竟還年少,火氣旺也是十分正常的,這可把旁邊的老四給急壞了。
“大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眼看你馬上就要開始舉辦武略大會了,在這個關頭出了什么事情的話,誰都擔待不起。
如果您真的在這期間被調走了,恐怕派來的就是王亞一脈的人,你辛辛苦苦做了這么多的安排,才把這一個舉辦權弄到手。
真的甘心讓王亞他們安安心心的過來摘果子嗎?”
“那我又能如何?你既然已經說了他們是王家的人,我又有什么辦法?”
陶驊握了握拳頭,頭一次,感覺自己是這么的沒有用。
過了許久,他的心情也平復了一些,隨后收斂了一些,深吸一口氣。
“你放心,在我走之前翻云寨,我肯定會把它料理的明明白白。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已經派出去兩個當家了吧,那么現在寨子里面防守的應該就只剩兩個了。
我傳信他們盡量拖住離開的兩個,然后帶上人馬給我一起去斷了翻云寨的老巢?!?p> 陶驊說干就干,當即就帶著人馬直奔翻云寨老巢而去。
他想的是反正老子馬上就要走了,在走之前也要干票大的,之后有什么后果就讓那個新來摘果子的人承擔吧。
想直接撿便宜,哪有這么好的事情,他陶驊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一群人氣勢沖沖的往上運這兒沖了過去,翻云寨的大當家在屋內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看來這位姓陶的小子還是有些不穩(wěn)重,都沒有摸清我們的整體實力,就直接沖了過來。”
“大哥,此人現在估計是狗急跳墻,我收到了消息,聽聞玄武樓的那位要對他動手,恐怕他也接到了消息,所以才如此的暴躁。
我們萬萬不能給他逮到機會,他現在是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態(tài)來了,想著萬一有什么后果也都是后來摘果子的那位承擔?!?p> “嗯,你言之有理來人把站門關閉,千萬不能讓他沖進來,等到時候召書下來他估計就得走了。
還有你說的那個事情,在著人謝謝的打聽一番,不要去王亞那里試探直接讓人傳信去京城。
在這個爭奪令牌的節(jié)骨眼上,我們可要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p> 而這個時候家客棧那待著的瓊小公主也收到了自己心腹傳來的信。
“陶驊啊陶驊你對本公主不屑一顧,我就偏偏要你坐在這個位置上欠我一個大人情,看你以后還怎么給我臉色看?!?p> 想了想,任性的小公主就直接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剛剛找到她侍衛(wèi)。
“把這一封書信交給國師,他會知道怎么做的?!?p> 對瓊悅而言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所以自然而然的事沒有負擔。
想想陶驊以后要牽著自己一個大人情,就準備先跑過去跟他報喜。
他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英雄,可是到了府衙卻發(fā)現他根本不在,打聽了一番就知道帶人去了翻云寨。
“哎呀,壞了這個呆子肯定以為自己真的要被革職了,不計后果就去翻云寨,這個家伙是瘋了嗎?
不行,我得去阻止他,莫老這次還勞煩您出手幫忙啦?!?p> 虛空當中并沒有人說話,但是瓊悅公主知道這是默認了。
快馬加鞭的跑了過去,內心一直在祈禱,千萬不要真的打起來,也希望翻云寨的當家識相一點不要硬扛。
陶驊他們到了目的地看見翻云寨緊閉大門氣不打一出來。
“這群王八羔子肯定是早早的就收到了消息,小爺就在門口等我,就看你們能縮頭烏龜到什么時候!”
剛剛一腔熱血跟過來的老四也有一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攻打翻云寨,現在的后果可是他們所承受不起的。
“大人你看他們都認慫了,不如我們就撤吧,現在我們不知道他們手里邊兒到底有多少底牌。
我們只知道他們有四個來歷不明并且實力強悍的當家,他們背后有什么背景,我們可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啊。
萬一……”
“哪有這么多萬一!既然要打那就直接打個痛快,再說我到這里憋憋屈屈的,憋了這么久一次手都沒有動過。
在我走之前還能打一個痛快來看看我跟別人到底有多少差距,豈不是白來了?
我意已決!此事無需再議,就算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也要在這里,必須跟他們交手一回?!?p> 小華是鐵了心的要跟外人打一場架,他休息了這么久從來沒有跟人過過手。
一直都呆在森林里面聯系,雖說那些妖族和猛獸也都十分的強悍,可是他總是想知道自己和那些前輩們的差距。
他直接隔著山寨大門用上了十足的力氣對著里面大吼。
“里邊的人聽著,我對你們并沒有太大的惡意,只要你們當家的出來痛痛快快的跟我打一場,那么我就再也不來騷擾你們。
你們應該也收到消息了,馬上我就要走了,都共處了這么長時間還沒有過過著的話,豈不是太憋屈了,我想應該不是只有我有這個想法吧?”
他這樣一番講道理,讓呆在里面的大當家躍躍欲試。
“你看下家,我出去跟他會一會,這么久沒動手我也手癢癢了。
上一次跟那個廢物打了一圈,他就癱在地上爬不起來,這一回希望這個毛頭小子能讓我提起點興趣。
花家第一天才?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實?!?p> 說著就興致勃勃的出去了,陶驊看著城門緩緩打開,出現在眼前的這位壯漢眼瞳一縮。
這個人絕對不好惹!
但是隨之涌起的是熊熊的戰(zhàn)意。
“今日,吾便放縱一回與你戰(zhàn)個痛快!”
兩人很快的就打成一團,老四在旁邊兒看著干瞪眼兒,但是也沒有辦法分開兩人。
悄悄地吩咐跟來的人,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里吸引著,趕緊往城里面投放大量的爆炸符。
莫云與陶驊兩人都是越打越痛快,好不容易碰見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如果不是因為現在心情不對都想約著一起去喝酒。
現在兩人打著打著都有一些快控制不住自己,但是對視了一眼卻誰都不甘心認輸。
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不認輸的信號。
那便戰(zhàn)!
管他什么后果,管他什么陰謀詭計,在這一刻統(tǒng)統(tǒng)被他們拋在腦后。
兩個人的眼眸當中只有彼此,腦海的念頭只有一個,打趴他!
兩人越打越兇殘,不一會兒就見了血,看見自己身上的鮮血卻變的更加亢奮。
“莫云,你是一個厲害人物,這點我承認,我要是不用一些底牌手段還真奈何不了你。
不如你不要在這里當土匪了,跟我一起走去四方學院里面當學生,我們以后會有更廣闊的天地,我看你年紀也不比我大多少,你覺得這個提議怎么樣?
我認為這個提議是現階段最適合你也是最可行的方法,這樣當土匪一輩子你們都洗不清,可是一旦進入了學院,那么一切都將變成不一樣?!?p> 旁邊的莫云也癱倒在地上,短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力氣再繼續(xù)打了。
“我的確有方法也有能力進入四方,可是我真的是不耐煩你們官場上的那套。
其實吧小子,跟你說實話,你要進入四方學院,在某種意義上你還要喚我一聲師兄。”
這就是要交心的節(jié)奏呀。
“那你為什么又跑到這個不知名的地方當一個小小的土匪呢?照著你的眼界,你應該有更好的選擇吧?”
“哎,你知道為什么翻云在一直都不敢出現在眾人面前嗎?就是因為我。
我當初剛剛嗯。進入官場的時候是一些熱血,有很多很多的想法想要去實現。
可是,我得罪了一個大人物,因為我所實施的那一套政策會把他們的家族給拖入水,甚至會把他們原本的賬目給暴露出來,這對他們的家族是十分不利的。
所以他就準備殺我滅口,我好不容易在老師的庇護下逃過了一劫,最后老師也沒有辦法幫我。
只能盡量讓我走得越遠越好,周周轉轉了這么多年我才在這里安家。
本來我心如死灰,對整個世界都不抱期望,甚至充滿了死志,但是在這里我遇見了對我好的兄弟喜歡我的婆姨。
我開始有一些害怕,害怕那個大人物知道我的行蹤破壞掉我現在的生活,所以我想盡辦法的低調。
哪怕只要我努力修煉就可以更進一步,哪怕富貴榮華對我而言只是唾手可得,我都一直克制著自己葉約束著手下。
我真的不能不低調。”
說著說著,一個大男人都險些忍不住哭出聲。
莫云停頓了一會兒,按住自己的鼻梁,想把淚給憋回去。
“不過好在在一個月之前我接到了導師傳給我的消息,那個高官現在已經被其他的人拉下。
他做的那些丑事,即使沒有我在那里搗亂,也會被別人爆出來。
老師他讓我回去,跟著這一屆的一起,可是我知道現在的我已經完全的失去了斗志,已經回不到原本的地方去了。
有時候其實我挺羨慕你的,當我剛剛聽到你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有一些措手不及,根本不想跟你對上,可是世事難料,盡管我不過去主動招惹你,你還是跑過來了?!?p> “你毫不疑惑的跟我來到了無名山,難道你就不怕我對你的妻子兒女下手嘛,畢竟你應該知道這次來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你的死對頭。
你打上了他的大哥,他現在應該已經跟里面打起來了,你這么相信我,我真的很抱歉?!?p> “那有什么抱歉不抱歉,早在一個時辰之前我就已經把他們給轉移了,就算他在城里面扔了這么多的爆炸符,也傷不了我們的根本。
在走之前你應該也想好好的打一場吧,你放心,其他的那些作惡多端的土匪我都留在寨子里面了,只是把我們幾個的家眷給轉移了。
這一次結束以后我也要出去了,不能老窩在這個舒適圈里面。
其實我是挺感謝你的,多虧你來到了這個地方給予我勇氣。盡管我不能回到四方學院,也不能再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可是能跟你這種四方學院年輕領軍人物交手已經值了。
你是整個江南道的第一名,那你就要小心華北道的昭君了,他可是兇殘無比。
其實我有時候挺好奇的,明明你的武力這么出色,為什么被安排到的是一個文官的職位?
難不成他們指望你像今天這樣一直在這里喊打喊殺解決問題嗎?”
聽到這里陶驊也只能苦笑。
“這真的是一個誤會,你也知道我向來除了修煉也不太愛動腦子,這點應該是跟你非常相像的。
如果不是這么拼命的修煉,也不然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武力值,可是沒有辦法呀,那個老虎王實在太不靠譜了?!?p> 陶驊的這番話讓墨云也想起了自己的從前,也是碰見了這么不靠譜的一個導師,索性不靠譜的人到最后緊要關頭還是非??孔V的。
“這些長輩們雖然有時候有一些頑固不化,可是內心都是發(fā)自真心的對我們好,千萬要珍惜。”
做完以后一種矯情的氣氛在兩人當中扮演兩個人都喜歡不了這種氣氛,索性岔開話題。
“這一次結束以后,你準備帶你家眷去哪里?以后我們會不會還有再見的機會?”
暮云看著太陽有一些刺眼,不由的眨巴眨巴眼用手遮住一些。
“哦,再見啊,就隨緣吧,其實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不過前半生一直都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沒有見過太多的世面,還有一些遺憾。
我對我的妻子兒女實在太過于愧疚了,我想著趁我們還年輕趕緊走遍大好河山也是不錯的選擇。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或者是找一個風景優(yōu)美的地方,直接帶著家人隱居當一對平平凡凡的夫妻。
男耕女織,我賺錢我媳婦養(yǎng)家,這也是不錯的選擇,想想這一種安定的生活覺得真不錯。
我不像你們還有家人,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所以我特別希望能有一個家。
當我進入四方學院,一生投入武道的時候,我就覺得我這一輩子恐怕都不能實現我兒時的夢想了。
之后步入了官場,陰差陽錯之下被逼到絕境居然碰見了我媳婦兒,她真的是這世界上頂好的人,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緣分真的是一個奇妙的東西,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索性這柳樹遮陽也挺舒坦?!?p> 說這番話的時候,話語當中一四面墻也沒有,臉上帶著輕松愉悅的笑容,仿佛真的在憧憬未來美好的生活。
陶驊沉默了一番才開口。
“其實我過的應該也是差不多的生活,我從小錦衣玉食,父母寵愛,向來沒有什么煩心的事情。
可是就在三年前父母突然離奇失蹤,從那以后我就感覺有什么不一樣了。
雖然家人和叔叔嬸嬸對我是一樣的寵愛,可是就是再也找不回以前的那種溫馨感覺。
我一個人在山上奔跑發(fā)泄的時候碰見了一個老頭兒,他給了我這些修真的東西。
我就靠著這幾本書慢慢的摸索進入了門檻兒,隨后巫祝遙那個家伙代表家族來試探我。
想把我吸納入花家的時候給了我一場考驗,那個時候我是真的生氣,知道我并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在修真以后也是欣喜若狂。
我特別害怕孤獨,一個人在那里頂著壓力修了三年,在酆都當中我是一個有名的怪人。
雖然出身優(yōu)渥,可是幾乎沒有朋友,只有一個萬洋。
但是萬洋這家伙也奇奇怪怪的,每個月沒有幾天待在家里的。
要的他的說法他是去游歷大好河山的,可是我們那個地方實在太過于偏僻,旁邊是10萬大山跟幽冥鬼域。
他一個小小的商人之子能去到什么地方?可是我知道像是在親密無間的朋友也應該有一些屬于自己的私密。
從來沒有過問,可是感覺更孤單了。
碰見巫祝遙的時候,我當時想的是把他留在城中陪我一起,可是當我知道外面有更廣闊的世界時候我就來了。
來了以后在花家一直練武,碰到了許多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新鮮事物,也知道了系統(tǒng)的方法,更是有著高人在旁邊為我講解。
在花家的那段時間,真的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時間。
感覺來到這個地方奪得的第一名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你說我一個以武力出名的人,我居然來的是一個動腦子的位置,這不就是為難我?
好不容易針對黑域布下了天羅密網的計劃,結果發(fā)現還是有脫離自己掌控的事情。
最后黑域還直接站到我這里來,讓我不能對他們下手,前面的布置都功虧一簣。
莫名其妙的就是這個玄武樓的負責人,你說他腦子是不是有??!
我又沒有礙著他什么事情,也盡管我是真的想對這些商人下手,但是現在不是還沒有動嗎?
他迫不及待的想把我弄走了,我在這里屁股還沒有捂熱,一個月都沒有待滿,他想把我弄走。
你說這人的心思怎么就這么復雜呢?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度過考核期。
然后去更大更廣闊的學院里面系統(tǒng)地學習,鉆研屬于我自己的武道。
最后等我有能力成為一方巨擘以后再去發(fā)帖子找我的父母。
最后武道圓滿一家團圓,如果可以的話再來個妻子兒女我也不介意,這平平淡淡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但是現在莫名其妙地就卷入到了這些破事兒當中,煩都煩死了?!?p> 莫云聽著陶驊委屈的訴苦,感覺這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如果自己有弟弟的話,應該就跟陶驊一般大吧。
“沒關系的,你現在還小有這些困惑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如果你還有什么不痛快的話可以一并說出來,我可以開導開導你。
不過你一天沒退位,你就是一天的縣令,就要有縣令的樣子,身上也應該擔起那樣的擔子,不能什么都不考慮。
如果這一次我沒有出來給你打,而是直接派出了我們供奉的長老,你帶來的人會全部滅亡。
你要時時刻刻記住你坐在這個位置上,你就是他們的父母官,要為他們考慮他們家這種也有妻子兒女,他們只不過是平凡的普通人在你手底下討口飯吃。
任何決定的時候,記得都要想想你的子民。
父母官不是只是說說而已。
我也知道你還小,但是我希望你從小給你帶來的這些磨煉,能讓你更好的去愛別人,更好地去理解別人,更好的去善待別人。
希望你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父母官。
我相信你的?!?p> 陶驊怔怔的望著藍天,盡管莫云說完這句話就走了,但是他在這里待了許久,一直反復的琢磨著這些話。
他在心底一直在問自己。
“我真的可以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父母官嗎?”
老四找到陶華的時候,就看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山谷上望著天。
“大人,翻云寨已經毀了,可是還是讓他們逃掉了不少,四位當家一個都沒有留下來。”
“帶出來的兄弟傷亡多少?”
“除了幾個倒霉蛋被燒毀的房屋給不幸砸到了,受了一點輕傷,其他的都沒事兒?!?p> “那就好打道回府吧,回去看看這王亞到底想干什么。
只要本官還待在這個位置上就依然會讓桃花縣正常運轉下去?!?p> 老四松了一口氣,但是在路上的時候陶驊卻又問了他一個問題。
“本官是不是有時候真的是太任性?”
真的是死亡問題,自己到底說是還是不是呢?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陶驊又轉過頭去,仿佛什么都沒有問過。
唉,終究還是個孩子,也不知道四方學院和那些大人物怎么想的,讓一群半大的孩子過來管理,這能成嗎?
一個二個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心理壓力大的,都快把自己壓垮了。
照著這樣下去,十分可能滋生心魔,武道再難寸進的可能性是大大提高。
這些孩子可都是大虞朝未來的希望,這么玩真的合適嗎?
不僅僅是老四這樣想,朝廷上的那一幫大臣也都急得快要瘋了。
每一天都堵在占星樓外面,希望能見到國師讓他收回成命,趕緊把那一群孩子送到學院里面去按照正常的流程走,死諫的御史更是不在少數。
國師的侍從也是非常的好奇。
阿莫本來是跟在國師身邊的,可是之后因為一些事情越來越疏遠,現在是負責外交了。
他手上拿的正是那些苦苦哀求收回成命的老臣遞上來的文章。
“阿巧你最得主子歡心,你說主人為什么要把那群半大的小子派到各個基層去了?
就算是真的適應為以后的工作打基礎,也不用真的給他們實權吧?
而且主人把武力最高的人定為文官,這恐怕有些不太合適,遲早會生出大亂子的啊!”
“阿莫你可知道為什么這么久以來明明你是最聰明的,可是你就偏偏得不到主人的重用?”
說到這個阿莫自己也納悶兒,明明在這一部分當中他是最機靈的,也是最有才華的那一個,可是為什么主人就偏偏看不見他呢?
現在揭開疑惑的機會就在眼前,他又怎么會放過?
“為什么?”
“因為咱們主子是一個雄才大略的人物,他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手下嚴格的執(zhí)行他所有的任務,而從不問為什么。
他要的是死忠而不是愚忠的手下。
因為愚忠并且腦子活泛的人,特別容易自以為是做一些自認為對他好的事情。
這是主人最頭疼的情況,也是最不希望發(fā)生的情況。
不自以為是,不隨便議論主人的事情,這樣的人才可以得到重用。
阿莫,你,懂了嗎?”
說完他就淡然的走了,這次給阿莫提個醒,也是看他一直不得章法在這里無所事事,想拉他一把。
畢竟自己剛剛進來的時候也是阿莫一直在幫她,阿莫這個人心眼兒并不壞,只不過就是有一些蠢,可偏偏自認為聰明。
只要提點他兩句,他就會發(fā)現自己的問題出在哪兒。
阿莫在原地一直怔怔地不敢動,可不就是嘛,他做了好多次自認為為主人好的事情。
可是結果卻是與主人的想法背道而馳,壞了好幾次事情,怪不得主人越來越不待見他。
枉他自詡資格老而且衷心,結果還沒有一個新來的看的通透。
想明白以后就一反往常嘰嘰喳喳,十分的老實的把書信放在了國師的面前就退下了。
國師睚眥看著和往常不一樣的阿莫也有一些驚訝。
“小丫頭,怎的今兒個你不嘰嘰喳喳的,安靜的跟個不敢吭聲的小媳婦似的,難不成有人欺負你了?”
“回主子,我想明白了,我應該做一個合格的屬下,像我以前那樣莽撞是萬萬不行的,不然又壞了主子的事情我就是千古罪人了?!?p> 阿莫說的一本正經,其實心里面緊張的要死。
睚眥當然看出了這丫頭估計剛剛是得到了誰的提點,所以迫不及待的過來實用了。
“其實你就是你,沒有人可以肆意妄為的去改變你,以前那樣子蠻好的。
這國師府里面都是穩(wěn)重慣了的人,有你這個新鮮的小活潑加入也是挺好。
你這丫頭腦子不太好用,就算想自作聰明也不行,之前的那幾次事情也并不重要,不然也不可能交給你來做。
以后你還照著你的本性就好了,我知道把你調離這里可能對你有一些影響,可是外交也是十分有意思最起碼沒有這么沉悶。
這宮里邊兒跟在我身邊的就只有你最活泛,也年齡最小,最憋不住事情。
讓你一直拘在這房屋里邊兒你不覺得悶,我都替你憋屈的慌,所以才把這件事情交給了你,工作的同時順便可以讓你散散心。
你要是實在不喜歡這份工作,覺得我疏遠你了的話,我?guī)湍阏{回來也是可以的?!?p> 聽到前面想自作聰明也沒有辦法的時候,阿莫是有些心塞失落的。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聰明人,可是之后聽見主子的良苦用心才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是混蛋。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的就是他了吧。
“我在接受外交這份事情也是挺好的,您放心我一定還像一個小搗蛋蟲一樣,每日給大家?guī)須g笑!”
說完又滿血復活,元氣滿滿的跑了出去。
在路上還差點兒跟另一位送信的書童迪卡撞上。
“臥槽,阿莫你神經病吧!今天吃錯藥還是打了雞血,腦子有病不要過來禍害我啊!”
說著也只能郁悶地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在主人面前可萬萬不能失了穩(wěn)重。
“主人這是今天送來的信,消息上說華北道和江南道的武狀元最符合您原本的預期。
其他的都是暴力破壞加紙醉金迷,想著好好的混過這一段時間,然后靠著家世分到一個好的班級?!?p> 睚眥瞇了瞇眼睛,顯然對于這個結果不太滿意。
“這群敗家子也真的是安逸慣了,當真是需要好好敲打敲打,不過華北道和江南道的兩個人是誰?以后我有大用?!?p> “昭君和陶驊,有意思的是,兩個人都非本土的大家族的嫡傳子弟,都是從外來的偏僻小城吸納進去的。”
本來一臉慵懶瞇著眼睛的國師才饒有興致地睜開了眼睛。
“我就說嘛,這貴族公子哥兒怎么有興致去真的體驗并且愿意不用自己原本的勢力,原來是兩個沒有家世可用的人啊。
不過這樣也好,讓他們這種本來是拼命的人體會到這種感覺,以后才會更努力的往上爬。
陛下的新政才能更好地推行?!?p> 而后也不管外人在場,就又開始自言自語。
“新政推行本來就是如火如荼的事情,真搞不懂這些老頑固為什么死死的把著那些東西不愿意給。
都沒有限制他們的發(fā)展,只不過是讓他們把不屬于他們的東西給吐出而已。
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說來也怪初代皇帝,你說你搞什么不好,非得搞一個分封制。
如果不是當今陛下雄才偉略恐怕早就被那些諸侯給控制住了。
陛下雄才大略,可是碰見你弄出來的這些亂子,也只能慢慢的去徐徐圖之。
自家的土地說封就封,您倒是大方,這后代可就遭了殃,也可憐這些小娃娃,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就要受到官場荼毒。
但是一切都是為了新政,又有什么不可呢?
昭君,桃花,這名字怎么一個比一個娘?難不成現在平民的取名水準已經爛到了這種地步?”
迪卡在旁邊兒呆呆地站著,不覺得陶驊這個名字娘啊。
可是殊不知國師大人完全理解錯了,是陶驊并非桃花。
“這樣吧,這兩個小子你派人好好的盯著,必要的時候可以給他們一點兒提醒,這倆苗子都是可造之材,培養(yǎng)起來以后我有大用?!?p> 說完睚眥就開始想有什么人可以去照看他們兩個。
偏偏在這個時候信鴿飛了過來。
迪卡拆開就直接遞給了睚眥。
睚眥看完怒極反笑。
“你說是不是我對他們太過于寬容,沒有像其他國家一樣大刀闊斧的改革,所以讓他們感覺我好欺負啊。
外邊這些群唧唧歪歪的老臣我就不說什么了。
一個小小的通城玄武樓管事兒都敢跳出來指摘我的人?
我看他們是日子過得太過于安逸,有一些忘了自己是誰吧?!?p> 但他現在是笑著說話,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現在已經是氣急攻心。
“主人您放心,這次事情就交給我來辦,保證不會讓陶驊受到半分委屈?!?p> 睚眥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沒由的就感覺自己的頭又開始痛。
可是他不想讓外人看出點兒什么,更不想讓自己的這一群手下擔憂就揮揮手讓他們都出去。
“行吧,行吧,下去吧,現在我要休息一會兒,沒有事兒的話不要過來煩我?!?p> 人都退光了,睚眥終于卸下了偽裝。
鱗片一片一片的從他身上長起又隱藏周而復始的,總感覺身體里面藏著一個怪物。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才終于被壓下去。
睚眥看著自己白皙的雙手,也不由得感嘆這老天真的是玩弄人。
算了,左右在這里待不了太長時間,只要在固定的時間內完成皇帝陛下交給自己的任務就行了。
瓊崖他狠不下心,那就讓我來,世家出身還是太過于猶豫,總是站在世家的位置上考慮。
果然還是像無拘無束的人用起來比較舒服。
比如睚眥,比如昭君和陶驊。
兩個小家伙,你們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