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心情很不爽地看著余嘯與利刃蜈蚣搏斗。雖然余嘯說讓它當(dāng)個外應(yīng)就行了,但蜈蚣渾身都是殼,哪有肉??!
前方寒光一閃,余嘯猛地向左邊就地一滾,躲過了蜈蚣鐮刀一樣的前爪。剛才她站的位置木屑飛舞,腰粗的樹都被利刃蜈蚣砍成了碎片。
余嘯丟了一粒補靈丸在嘴里,“水針!”一片水光朝著利刃蜈蚣飛過去。
水針發(fā)出之后,余嘯手上還比著法訣,像是動作慢了一拍。
水針打在利刃蜈蚣的硬殼上,它躲都沒躲,揮舞著前爪躥過來。沿路的灌木蒲英草都遭了殃。余嘯只有逃跑的份兒。
嘟嘟煩躁地吼了一聲,用自己的額頭朝著利刃蜈蚣的腰腹撞過去。
利刃蜈蚣歪了歪身子,倒了下去。
余嘯抬手擦汗,走近蜈蚣查看?!耙弧⒍?、三……嘟嘟,這回中了四針!”
嘟嘟翻了個白眼,到一邊坐下,從儲物袋里摸了點吃的丟進嘴里。
余嘯剛剛煉氣中期就來打二階妖獸,確實有些勉強。但她的目的不是獵妖獸,而是為了練習(xí)毒水針。
德久用控金術(shù)操控劍給了她啟發(fā),她把毒針藏在水針里,創(chuàng)造出了這么一個新招式。
利刃蜈蚣渾身都是硬殼,連腦袋都是,只有硬殼之間的縫隙是弱點。余嘯就用它來練習(xí),而且蜈蚣硬殼黑臉的鐘鑒大叔還在收,一舉兩得。
毒是她在東毒谷收集的普通毒液,黑環(huán)蛇的毒液毒性不明,她沒有用。
而針,就是嘟嘟后脖子上的那一簇硬毛。
那些毛的硬度不低于金屬針,又是白色,藏在水針里就像隱身了一般。而且不花錢,從嘟嘟身上拔就可以了。
余嘯已經(jīng)把蜈蚣的硬殼、前爪割了下來,指著破碎的蟲體,問嘟嘟:“你要吃嗎?我給你烤烤,嘎嘣脆。”
嘟嘟飛身起來,一腳往她臉上踩。余嘯稍微歪了歪頭,一拳頭打在它的肚皮上。
一柱香之后,余嘯鼻青臉腫,揮了揮手:“走啦,繼續(xù)找蜈蚣?!?p> 嘟嘟已經(jīng)趴下了,腦袋擱在地上,聞著利刃蜈蚣身上的臭味,半天沒站起來。
余嘯回金玉城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進城的人很少。前兩次來人也不多,但好歹也排了個隊,今天就稀稀拉拉幾個人。
余嘯照例遞上秀色派的門牌。“去看我叔叔,他在城里開了個法器店,名字叫鐘鑒?!?p> 守衛(wèi)早已忘記了她是誰,隨意看了兩眼還給了她。
余嘯正準(zhǔn)備遞上十塊下品靈石,就聽到守衛(wèi)說:“入城費十四塊下品靈石。”
余嘯瞅著他,不確定他是不是想私吞。
守衛(wèi)不耐煩地問:“進不進?”
余嘯默默地遞上十四塊靈石,垂下了眼睛,免得克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和木牌一起遞過來的還有一個小瓶子。不是玉瓶,就是普通的瓷瓶。
余嘯迷茫地接過,看到進城的人手里都有。她把瓶子里的東西倒出來,當(dāng)時就想甩在地上。
那是一塊下品靈石一瓶的甘葉丸,還只有三粒。
居然捆綁消費。
余嘯把甘葉丸往兜里一塞,直奔鐘鑒的法器店。
鐘鑒今天沒有黑著臉,還紅光滿面。他手里把玩著一把通體綠色的下品法寶小匕首,這是用余嘯賣給他的猙言虎的牙齒做的,已經(jīng)被一名女修士訂了,賣了八百下品靈石。
比起賺到靈石,他更高興自己還能做出好點的東西來。
看到余嘯過來,他收起匕首,接過余嘯遞過來的儲物袋。里面是余嘯這兩個多月打來的二十多條利刃蜈蚣所得,四百多塊硬殼,二十對利刃。
鐘鑒添了一點,算了一千塊下品靈石給她。
修為高了之后賺靈石就容易一些,但是相應(yīng)的花費也多了?,F(xiàn)在要用的聚氣丸四十靈石一粒,比升息丸貴了一倍。
“丫頭,最近在城里小心點?!?p> 鐘鑒對余嘯親近了一些,好言提醒道:“斷情門那些龜孫,不知道搞什么鬼,前幾天很多人都被毒死了?!?p> “前輩,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就這兩個月。據(jù)說那毒還會傳染,昆彌修士也死了不少?!?p> 怪不得要在城門口發(fā)甘葉丸。余嘯告別了鐘鑒,摸了一粒甘葉丸丟進嘴里,想了想,先到了百物堂。
張霍看到她時笑著說:“你運氣還真不錯,沒碰到那毒液?!?p> 果然是自己賣出去的那瓶毒液嗎。余嘯小聲問:“前輩,那毒是怎么回事???”
“誰知道斷情門怎么回事,”張霍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想賺靈石嗎?可以去找中了那種毒的尸體,斷情門在收,二百下品靈石一具?!?p> “尸體?”
“那毒中了之后不是立刻毒發(fā),還搞不清是怎么傳染的。斷情門正在收集尸體研究?!?p> 余嘯心都抓緊了:“前輩,毒發(fā)身亡的人,有些什么癥狀?”
“七竅流血,臉色鐵青,渾身僵硬。”
這不都是嘟嘟中毒的癥狀嗎?
一股莫大的悲哀沖擊著余嘯的心,難道自己就要死了。她呆了半晌,又覺得不對,嘟嘟中毒都半年了,自己也還沒死啊。
難道蛇血的毒性小,而猙言虎血又可以克制毒性。
張霍見她呆呆的,以為她被嚇到了,笑了兩聲:“害怕就別去。靈石只能排第二,命才是第一位的。還有個輕松的活兒?!?p> “這叫蒲英草,找到一株,賺的靈石都夠你到筑基了?!?p> 張霍沒有拿靈石,而是拿了一張紙出來,上面畫著一株開著黃色小花的植物,畫工精湛,葉片和花瓣似乎在隨風(fēng)擺動一般。
余嘯覺得那株植物很眼熟。
“前輩,這是什么靈草???”
“這不是靈草,這是野草。”
余嘯的心都漏跳了一拍,紙片隨著她的手微微抖動。她似乎看到了清澤發(fā)現(xiàn)自己說謊,把自己千刀萬剮的情景。
先給他希望,再讓他絕望。那種感覺余嘯再明白不過了,真的可以讓人失去理智,做出最殘忍的事情來。
余嘯覺得嘴里干巴巴的,吞了口唾沫:“前輩,這張圖是哪來的?”
“霜衣堂發(fā)下來的。據(jù)說是青籟樂府少主畫的,他正在這金玉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