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這幾天的某一天,李灝都會閉關(guān)或幾個時辰或整整一天,從來就沒有超過一天的,像他那種可能也不算是閉關(guān),人家閉關(guān)少則一個月多則上年。
但每次他閉關(guān)出來后在還沒收斂氣息前都能感覺他比之前強了很多很多,就像,對,就像一年累積的玄靈力在一天內(nèi)筑成了等級。而一年中的其余時間,修為則一點進(jìn)步都沒有。
他們這些屬下也不清楚,如果真是這樣,那得要多大的毅力多大的努力。
一年只有一次機會晉級,至于晉多少級,就看你平時的努力還有晉級時的運氣。
沒有立竿見影的成效,平時甚至沒有一丁點的回報,這很考耐心和毅力。
阿雀想,反正她是很難堅持下來的,她每一天修煉的動力就是感覺自己一點一點變強,修為一點一點提升,力量隨時握在自己手里,那種感覺才會有……安全感。
從她認(rèn)了李灝為主子時,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聽說是天生疾病,李灝就只能這樣修煉。
好在李灝毅力韌度很強,天賦也很好,玄靈雙修,而且,無論是用玄力和靈力她還都打不過他。
記得在進(jìn)暗室前,她的靈修要接近李灝的等級,不過,想來他出來后,一定又會差一大截。
暗室他們都沒有進(jìn)去過,因為就算在這暗室門口,就算有強度最強的隕鐵做的門也能感覺到里面的森森寒意,以至于這外面只能種一些耐寒的花草。
每年的這天,只要他進(jìn)了暗室,李灝都是讓她守著的,畢竟,她修為在其他人中最高嘛。
李灝的話她都很能聽,說句催情的,她愿為他去死,這倒不是那種酸臭的像極了愛情的狗血劇情,只是因為她的命是他給的,他救過她,還教她修煉。
阿雀隨手在地上撿了個松果,無聊剝著吃著里面的松果,剝了兩粒最大的吃了就嫌其余的果粒太小,隨手扔了。
不想學(xué)陣法,阿雀也就跳上那大石頭上開始修煉。
一旁,月一看見阿雀完全忽視了自己,自顧自修煉,也不惱,彎腰撿起了那本陣法書籍。
他不修陣法他是修魔的,但也能看出這陣法很厲害。月一知道,只要是阿雀不感興趣的,再珍貴對她而言都是垃圾。
想到主上給她布置每日練陣法,也是真的難為她,她拿他當(dāng)理由,他也沒什么過多的情緒,甚至多想想還覺得有點理所應(yīng)當(dāng)。
不是說修魔的戾氣很深嗎?但他現(xiàn)在真的有點佩服自己的寬容。
月一準(zhǔn)備走的,又想想好像也沒什么他要做的事,還是在這里等著主上出來好匯報情況。
然后也和阿雀一樣,找了一塊干凈的地盤腿修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zhuǎn)眼又只看得到落日余暉,當(dāng)最后的光亮也被吞噬時,星辰開始閃爍。
從上午一直緊閉的隕鐵門緩慢地,像一個老人沉重地邁開步伐,帶著厚重的氣息,移開了。
一股透徹骨頭的涼意侵襲而來,即使月一修為很高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涼意驚得打了個顫。
而阿雀倒是習(xí)以為常,直接從大石頭上跳下來,恭敬喚了聲主上。
阿雀站定后,月一才站起來,跟著喊了聲。
能感覺到,主上強了又不知多少個段。
李灝拂了拂烏絲上的白霜,氣色看起來很好,但當(dāng)門關(guān)上,涼意消退時,他的嘴唇,他的臉變得很蒼白,又呈現(xiàn)一種病態(tài)。
沒笑的他,再加上他那本身就不厚的嘴唇,看上去很涼薄,一副短命相。
“怎么樣?”他的聲音很沙啞,像很久沒說過話,又像拿刀刮過冰塊的那種感覺。
月一知道他是在問他進(jìn)去之前感受到的那強大魔力波動,很嚴(yán)肅恭敬道:“那波動的源頭是萬花樓,因為有結(jié)界,還沒有進(jìn)去探明,玄二已經(jīng)圍了萬花樓。那波動力量雖大但消逝得很快,除了高階魔修者,沒有人會查到萬花樓,只會大概知道力量源頭在臨曦城東城。”
萬花樓,李灝聽了皺眉,思索片刻,“備車,去萬花樓。”大跨步往前走去。
阿雀和月一對視一眼,有點茫然。
阿雀想的是他竟然沒問她陣法修得如何,李灝真的管她,就會管她管得很嚴(yán)格。
而且,那力量雖大但明顯感覺氣力不足,要么那人受了傷,要么,就是那人還不足以承受這股力量,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月一的話,想的是每年從暗室里出來后,就算有天大的事,就算傳圣旨讓他立馬進(jìn)宮,他都會先沐浴更衣,今個,怎么直接就朝大門口的方向走?
但愣了兩秒后,阿雀跟上了他,月一則去準(zhǔn)備馬車。
不得不說月一的效率很高,一出府門,馬車就駛了過來,李灝直接掀了簾子跨進(jìn)去,阿雀緊緊跟在他身后,能感覺好像真的有點急。
馬夫也就在主子上車后揮舞馬鞭,打馬快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