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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徹盛唐

第十章 秦王府的幕僚

唱徹盛唐 司空琰 2782 2019-07-08 17:11:27

  秦王府中不乏詩名顯赫的人,也不乏出謀獻(xiàn)策之人。李世民閑來無事,便一直呆在書房,研古考今。

  李世民正在書房看一篇六朝的文章,這時有人進(jìn)來說:“殿下,褚學(xué)士和薛學(xué)士到了。”

  李世民說:“快讓他們進(jìn)來?!?p>  褚學(xué)士即是褚亮,一個四朝仕宦之人,與褚遂良是父子。薛收是薛道衡之子,兩個人皆是名門之后。

  李世民對兩人說:“朝廷現(xiàn)在風(fēng)正波平,沒什么大事,我尋思著在秦王府中搞一次詩會,以振詩風(fēng)?!?p>  褚亮說:“殿下想辦,臣等盡力?!毖κ諉柕溃骸岸佳埵裁慈??何時開始?請秦王詳陳?!?p>  李世民說:“三月十五是長孫的誕辰,就放在這天。”

  “人嘛……凡事名流詩人能來的都來?!?p>  到了那天,果然賓客盈門,花燈燭照,流光溢彩的秦王府無疑是長安的亮點(diǎn)。滿座的賓客都在等候秦王的到來,秦王從內(nèi)室出來說:“今夜詩情濃郁啊?!?p>  褚亮把他新寫得詩作拿出來給眾人看,上寫到:

  花燈綺窗中,長安月下影。

  自將歸來后,高樓吹寒蕭。

  知嘗人間味,酒中已獨(dú)醉。

  夜中曇花夢,古來尚猶同。

  褚亮說:“各位,因倉促之間,句未雕琢,還請見諒?!?p>  這時薛收說道:“褚學(xué)士的詩意境有些悒郁,大家不妨聽聽我的?!?p>  薛收于是吟道:

  落花無意水無情,自是音書常寂寥

  離人若在天涯外,十里春風(fēng)拂月明

  長懷壯志望霄漢,不料羈客貫平生。

  此生已隨浮云去,復(fù)見新淚落滿襟。

  眾人都說薛收的詩有種極盡哀惋失意之感。薛收卻說:“古今之詩情以哀情而釋然,以樂景寫余悲。”

  薛收解釋完畢后,現(xiàn)場的眾人都紛紛對酒賦詩,詩情滿溢,這時有個下人,對秦王耳語了一番,李世民聽得神情有變。原來是西突厥的特使,到長安后大肆索要錢財,聲稱唐朝應(yīng)該有較大的誠意。李淵正在左右為難,宰輔封德彝說:“突厥人的心思,就為一些錢財,不如如數(shù)照給,一來可顯我大唐富有,二來又可穩(wěn)住了西突厥,使其與大唐交好,暫時保持和平?!?p>  李世民府中依然燈火閃爍,熱鬧不衰。虞世南對眾人說:“春風(fēng)春鳥是此時物候,諸位可以物候作詩?!?p>  話音剛落,有人說:“虞學(xué)士不是有一首寫蟬詩,不妨說說?!?p>  虞世南說:“那好?!?p>  虞世南誦道:

  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

  居高聲自遠(yuǎn),非是藉秋風(fēng)。

  眾人聽后,拍手稱快,都對此詩的意境稱妙。李世民說道:“虞學(xué)士志高清遠(yuǎn),自是與常人不同,他哥哥虞世基,就沒他明智,也不如他的才學(xué)?!?p>  虞世南低著頭說道:“慚愧至極,我哥哥虞世基確是有所過錯,但他也是死在亂臣賊子的手中?!?p>  夜色涼初透,詩會在眾人的唱和中,最終人皆散去。

  李世民準(zhǔn)備去拜訪一位故友,這位故友深居簡出,浪跡江湖卻一直關(guān)心著朝廷大事。李世民也是為了廣攬賢才,為秦王府增添力量,于是,他叫上褚亮與虞世南,一同前去。城外竹林密布,三人曲徑通幽,才找到了一處院落,虞世南說:“真是別有洞天?!?p>  李世民說:“這位也是前朝舊臣,他父親本是陳朝舊臣,本是吳興人,仕隋后遷移到長安?!?p>  虞世南突然有所覺察,并說:“這個人我知道,父子頗負(fù)盛名。不論史學(xué)文學(xué)皆有所通。可惜時移世易,隱于山林,再不復(fù)出?!?p>  虞世南又說:“殿下,有何法使其入仕?”李世民笑曰:“以誠心即可,實(shí)無他法?!瘪伊烈嘈υ唬骸暗钕率且晕⒗沓纱罅x?!?p>  李世民說:“已經(jīng)到了,我們下馬吧?!?p>  三人下馬后,扣響了籬門,這位世外之人,在籬窗前看了看,看到李世民幾人,十分驚異。

  李世民在門外喊到:“姚學(xué)士,請開門,無端拜訪,多有得罪?!?p>  姚思廉領(lǐng)著三人進(jìn)了室內(nèi),室內(nèi)文質(zhì)簡雅,可比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擺設(shè)皆是仿六朝詩畫書法,虞世南看到一幅畫,上面畫有青松古木。姚思廉知道李世民來訪原因,就對其說道:“秦王殿下,東征西討,威名遠(yuǎn)播,如今大唐四海升平,河清海晏。臣愿自薦為著作郎,修前朝之史,以傳后世?!?p>  李世民嘆氣道:“你沒有治世匡扶之意嗎?”

  姚思廉說:“臣與父親就是史學(xué)世家,不比史學(xué)三裴,卻也有所見聞,希望殿下可推舉我為史官,定不負(fù)重托?!?p>  李世民無奈,只好答應(yīng)了,先收姚思廉為秦王府學(xué)士,待日后有機(jī)會提拔。

  李世民與許多名流交往的事情,都被李建成和李元吉暗中知曉,李建成對李元吉在東宮說道:“二弟一直在暗中積蓄實(shí)力,先不說尉遲敬德,李靖,李勣這些武將,就拿出謀劃策的文人來說,都有許多大名鼎鼎的人,房玄齡,杜如晦,戴胄,褚亮,薛收,現(xiàn)在又收了姚思廉?!?p>  “這對我們來說不是什么好事,秦王府那邊你派人要盯緊,我們要培養(yǎng)我們的人?!崩罱ǔ梢荒樏孛艿卣f。

  李元吉說:“其實(shí)你漏了一人,還有長孫無忌,此人與秦王關(guān)系甚密?!?p>  李元吉說:“長孫無忌是長孫晟之子,長孫晟是受前朝隋文帝,煬帝重用的人。二哥的屬下大都是前朝重臣之后,都是世家子弟,很是在朝廷中得人心的?!?p>  正在此時,一個黑衣人閃過,李建成與李元吉正要捉拿時,不知去向何處。兩個人面面相覷,都不說話,卻也明白了什么。李建成喚來手下最得力的將領(lǐng),即是薛萬均,薛萬徹二兄弟,吩咐他們加強(qiáng)東宮防衛(wèi)。又找來了魏征,問洛陽那邊怎么樣。

  魏征答道:“太子,洛陽那邊發(fā)現(xiàn)線索了,李世民手下的張亮在招募私兵?!?p>  “我們的人是親眼看到的,他們是打著為朝廷抗擊突厥為名,進(jìn)而招募私兵。”

  “依你看,該怎么辦?”李建成問道。

  魏征不慌不忙地說:“李世民既然圖謀不軌,那么抓住已經(jīng)露出馬腳的張亮,而且逼問他,不怕他不說。”

  李建成應(yīng)許了魏征的話,派他帶人去秘密逮捕張亮。魏征從長安出發(fā),并未走官道,而是從小路出發(fā),是為避人耳目。

  此時的李世民派遣張亮招收一些敢死之士,沒想到卻被太子黨的人發(fā)現(xiàn)。但是李世民還未知曉張亮此時快身陷囹圄。此時張亮在洛陽正與新招募的死士,曉以秦王之諭示。

  張亮對幾個死士說:“秦王功高蓋世,卻被李建成太子黨的人給排擠,你們的差事是在關(guān)鍵時機(jī)給予重?fù)?,打垮李建成太子黨?!?p>  張亮在洛陽,一處酒樓上自酌自詠,這時有一位身著樸素的人做在他的桌子上,且說道:“我看你是大富之人?!?p>  那人未說完,張亮且笑道:“這無需你說,我實(shí)話告訴你,我是秦王府中的人?!?p>  這人又說:“但是你最近將有大難,如若不信,我可以告訴你,你將來還會有大難。如還不信,魏征會在洛陽擒你?!?p>  張亮有些疑慮,他問道:“長者名為何?”

  長者說:“你會再見到我的?!?p>  于是長者姍姍耳去。張亮于是決定率招募的死士,秘密返回長安。張亮把行動時間定在三日后,而此時的魏征等人,快馬加鞭,抄小路提前幾日到了洛陽,魏征讓隨從的薛萬徹在洛陽幾個城門皆一設(shè)伏。

  薛萬徹說:“魏大人是怎么知道張亮要離開洛陽的?!?p>  魏征說”:“多事之秋,不可大意。我在城門設(shè)伏,是準(zhǔn)備在城中大肆宣傳我們的到來。這樣逼其出城,再埋伏于路旁,定可一舉擒獲?!?p>  薛萬徹聽后對魏征言聽計(jì)從,此時的張亮得知魏征奉太子之命,前來捉拿自己。他對死士們說:“太子黨的鷹犬們殺害忠良,大家秘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在洛陽城外,張亮中薛萬徹的埋伏,張亮被擒住,魏征說:“張大人這是要回秦王府吧?!睆埩帘环?,從此他以為不會有翻身的希想,但是他對那個老者的話半信半疑,老者曾說:“大變之后,富貴十載,中年之禍,暗藏異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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