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用盡全身力氣吐出一團巨大炙熱的龍炎。他身后密布的烏云反射著熊熊的火光。
“受死吧!”滔天的炙熱火焰滾滾而下,仿佛要燃燒掉這片土地。
廝殺在一起的妖兵和戰(zhàn)士都停下了手,絕望的看了看對方,他們?nèi)f萬沒想到自己沒死在對方手上,竟然是這么個死法。
司徒鐵畫則一臉坦然,她早就接受了這樣的命運。
無邊火海滾滾垂下,時間仿佛靜止。
看著漫天火海,王剛兩眼一亮,若有所思道:“對哦,其實我可以放到冰箱里啊……”
青龍:“???”
司徒鐵畫:“???”
王剛抬起右臂,一拳打出。
無邊火海瞬間消散。
滿天的烏云如水面的漣漪,朝著四面八方逃散而去。
萬丈青龍鱗片緩緩脫落,漏出血跡斑斑的肌肉,從天空中直直跌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傳出一聲沉悶響聲之后再也沒有動彈,只剩下塵土飛揚。
在那狂暴的拳風(fēng)下,青龍龐大的生機在一瞬間就被摧枯拉朽的毀滅。
一片寂靜。
王剛緩緩走上前去,萬丈青龍進入他的右手,化作一米多長的一條小蛇。
“還行吧,過幾天拿出來再吃也湊合?!蓖鮿傉f完,身形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
司徒鐵畫呆呆的看著這一切,直到那個背影消失,也依舊是一動不動。
許久之后,一身血跡的司徒鐵畫握住畫眉槍,忽然笑了起來。
…………
王剛回到自己剛才差點睡著的地方,隨手打開空間裂縫,把那條蛇扔到廚房。
小青帝正給菜刀大哥磨刀呢,眼瞅著空間撕裂,這熟悉的一幕差點沒給他嚇?biāo)馈瓕嵲谑悄且惶炝艚o他的心理陰影太大了。
但緊接著,小青帝就見到那個空間裂縫里甩出一條蘊含龐大氣息的蛇,王老爺?shù)穆曇舨惑@:“冰箱,你給凍一下?!?p> 小青帝:“……”
看著那條氣息不下于之前那只雞的蛇,青帝幽幽的嘆了口氣:“又造孽了啊……”
他在此時無比慶幸,自己是王老爺?shù)墓吠茸?。哼,看本小青帝多有眼力勁?p> …………
王剛把那條蛇扔回廚坊,想了想,沒有繼續(xù)裝睡,而是重新回到了剛才的戰(zhàn)場。
整個過程,王剛始終保持光速移動狀態(tài),也就是說,在這個過程中,時間相對于他是停止的。
“這么多人,好麻煩啊?!蓖鮿偪粗切┮粍硬粍拥膽?zhàn)士和司徒鐵畫,皺了皺眉。
但該做的事,他還是要做。
自己的能力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剛才雖然沒人看到自己的臉,但一點破綻都不能留下,不然就去不了異能學(xué)院了。
行走江湖,王剛靠的就是辣手摧花。
額,是心狠手辣。
王剛的身影在每個戰(zhàn)士之間瘋狂移動,把記憶畫面從他們腦海中提取出來,將自己出現(xiàn)的記憶統(tǒng)統(tǒng)刪掉。
這事兒,王剛駕輕就熟。
很簡單的法術(shù),移魂大法而已。
但就在司徒鐵畫這里出了麻煩。
“我怎么就成你的信仰了?”王剛看著司徒鐵畫腦袋上浮現(xiàn)出的記憶畫面,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
一連串的記憶畫面隨著王剛的手指不斷滾動,描繪著司徒鐵畫的一生,其中有兩個畫面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信仰,是一個人對這個世界最深刻的認(rèn)知,而其他的認(rèn)知都是建立在這個認(rèn)知之上。
總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上帝,那就是信仰。
而信仰的來源,或許是讀到了某段文字,或許是受到了什么恩情,也或許只是看到了某個畫面。
王剛端詳著司徒鐵畫記憶中的兩個被她當(dāng)做信仰的畫面。
兩幅畫面竟然高度一致。
都是蒼涼的夜色下,火光和殘骸的戰(zhàn)場上,一個火球熊熊沖來,火球前是一個背影。
只是兩幅畫面中的背影一個蒼老,一個年輕。
王剛:“……”
這年輕的背影不就是自己嗎?!
為什么在司徒鐵畫的記憶中看起來如此偉岸?這貨到底腦補了什么?
吐槽歸吐槽,王剛卻有些猶豫了。
作為一個人對世界認(rèn)知的基石,信仰一旦崩塌,一個人所有的認(rèn)知都會坍塌,神智錯亂還算是輕的,腫的直接就自殺去了。就好比一個數(shù)學(xué)家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一加一等于十,是很難令人接受的。
王剛?cè)绻麆h除了這個記憶,司徒鐵畫就會瘋掉。
這可是自己打通關(guān)系的人啊!
“如果只保留這一幅畫面,應(yīng)該沒事吧……”王剛訥訥道,重新回到了自己剛才差點睡著的墻壁,一頭撞了進去。
時間再次流逝。
戰(zhàn)士們忽然對剛才發(fā)生的事情有些模糊,但有一件事他們很清楚。
“青龍死了!”
“兄弟們別怕,他們的頭兒已經(jīng)死了!”
“司徒長官威武!殺??!”
戰(zhàn)士們戰(zhàn)意高昂的喊道。
大腦對缺失記憶的腦補能力開始發(fā)揮作用,這些戰(zhàn)士記憶中雖然沒有司徒鐵畫斬殺青龍的畫面,但之前司徒鐵畫和青龍的戰(zhàn)斗,以及青龍的身死,很容易聯(lián)系起來。
而那些沒有被王剛刪除記憶的妖兵則被剛才忽然出現(xiàn)的人影嚇傻了,一個個也不打了,全都向著天空逃竄。
開玩笑啊!
老大剛才被一個男人一拳秒殺了,還打個屁啊!
還有為什么這群戰(zhàn)士現(xiàn)在一點都不吃驚?這關(guān)那個女人什么事???
妖兵潰不成軍的離去。
司徒鐵畫眉頭皺皺,她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她似乎還模糊的記得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但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
司徒鐵畫從一個戰(zhàn)士身上接過新的耳麥,連接頻道,一臉憂慮道:“A組,到達車廂了嗎?發(fā)現(xiàn)幸存者了嗎?”
剛才那個被拍飛的少年估計是活不了了,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那三個能力者能不能活下來。
如果運氣好,或許還能活下來一兩個。但司徒鐵畫心里有種不祥的感覺,因為A組到現(xiàn)在沒有任何動靜。
不會全死了吧?
然而就在此時,A組忽然傳來回話:“那個……都活下來了。”
“為什么不及時匯報!”司徒鐵畫咬著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