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月光被明媚的陽光所代替,新的一天在繁花清香與蟲鳴鳥叫之中到來了。
陽光播撒,照射在了伊爾特的身上。
他蜷縮著身體,側(cè)臥在了沙發(fā)上,就如同那稚嫩的小獸般,讓人覺得軟弱可欺。
突然,他蜷縮著的身體開始產(chǎn)生略微的顫抖——他仿佛遇到了什么大恐怖似的。
“不?。坎灰?!”
伊爾特突然叫嚷著,掙扎著猛地自沙發(fā)上蘇醒了過來。
他的身體仍在顫抖,他的雙目血紅,看起來駭人至極,他的雙拳緊握,仿佛隨時都會暴起傷人。
想必昨夜,他并沒能擁有一夜好夢。
“快了,復(fù)仇就快開始了?!?p> 剛剛醒來的伊爾特呢喃著,他仿佛是在慰藉著什么東西一般。
他低頭看向自己緊握著的一雙拳頭,語氣堅毅道:“當(dāng)初我無法反抗,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可以復(fù)仇了?!?p> 在回憶里、在夢境中,他卑微而又無力的、他是弱小的。
但是經(jīng)過這幾年的磨礪后,他已經(jīng)掌握有足夠復(fù)仇的力量了。
只要他能夠忍受那股劇烈的痛楚,那么他的力量將無比強(qiáng)大。
若是讓他再度對上那個鋼鐵騎士,他有絕對的信心可以戰(zhàn)勝他!
“現(xiàn)在,我該去準(zhǔn)備一些接下來可以用到的東西了?!?p> 伊爾特抬起了頭來,他的雙眸恢復(fù)了往常的平靜目光。
然后他就站起身來,向著那洗漱間走去。
在去準(zhǔn)備那些特殊的小玩意之前,他很有必要去洗個澡,將昨晚他身上冒出來的冷汗給沖干凈了。
他要讓自己冷靜一下,潔凈的清水無疑是最好的寧神劑。
“滴答滴答滴答……”
淅瀝瀝的水聲傳來,潔凈的清水,不僅是在清潔著他的身體,更是在滌蕩著他的心靈。
昨日,他久違的睡了一覺。
但是睡眠的結(jié)果,卻是差強(qiáng)人意的。
他回憶起了過往,現(xiàn)在他需要將這些回憶暫時壓下。
因為今后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
當(dāng)伊爾特蟄伏起來,為自己的復(fù)仇大計做著準(zhǔn)備的同時。
有些人,正為他所制造出來的事端撓頭呢——伊利薩鬧市區(qū),三號街,伊利薩治安警署內(nèi)。
此時在這威嚴(yán)的警署之中,正有著好幾雙通紅的眼睛,在相互對視著。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是??!尊敬的佩爾警官,我說的東西都是真的!我已經(jīng)說過那么多遍了,你們怎么就是不愿意信我呢?。俊?p> 佩爾身著一身如同法師袍般的警服,雙目血紅的逼視著老葛丹。
他仿佛是要看穿老葛丹,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好以此結(jié)案,徹底擺脫掉,那件案子對自己的糾纏。
可惜,身為一般警探的佩爾并不是位職業(yè)者。
他身上沒有超凡之力,他既沒有覺醒什么過人天賦,更沒有刻苦磨煉出來的渾厚血氣,他,佩爾,就是個極為普通的人。
而這,也導(dǎo)致了。他只能跟老葛丹,在這里大眼瞪小眼——瞪了足足一個晚上。
自昨夜捉住老葛丹以來,他已經(jīng)是第八十次問出這句話了。
每次詢問與應(yīng)答過后,他們都只能是陷入到無盡的沉默之中……
“哎!?我的運(yùn)氣怎么就他娘那么的差呢?”
老葛丹回憶著昨天的一切,不由得在心中兀自嘆息起來。
他的家門口怎么就死人了呢?
他怎么就遇到了這些,這么黑心的警探了呢?
他怎么就沒從這些黑心警探手里跑掉呢?
自己,還真是倒霉?。??……
這已經(jīng)是奸賊佩爾,第八十五次問自己是不是真的了。
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奸賊佩爾的嘴巴給縫上!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于連那些基本情況,都不想回答。
就讓這群討厭的警探慢慢查去吧???最好,他們一直都破不了案子——直至被全知之眼的老爺們解雇!
老葛丹心中涌起滔天怨氣,任誰被無緣無故的抓進(jìn)警署之中,被多番盤問,那都是會怨氣沖天的。
佩爾看著滿臉愁苦的老葛丹,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哎~”
他看了看審訊室外的陽光,說道:“我們,還是將事情上報給上面吧。這件事情,我們已經(jīng)管不了了?!?p> 坐在他身邊的另一個警探聞言一愣,問道:“我們不是打算直接結(jié)案的么?這怎么突然間,就又不查了?”
他說的結(jié)案,當(dāng)然就是讓老葛丹背黑鍋了。
只要老葛丹認(rèn)了罪,或許他們抓住了證據(jù)?他們就能結(jié)案了!
到時候,他們的飯碗——可就算保住了。
不僅不用受到處罰,甚至于還有可能有獎金都說不定呢???
怎么這還好好的審著,佩爾就說上報了呢?
什么時候,佩爾他這么好說話了?這么善良了?
佩爾那雙充血的眼眸,緊盯著自己的同僚道:“你是不是沒有打開通訊器?有關(guān)于死者的鑒定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那是位超凡者?!?p> 坐在他身邊的同僚一愣,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個調(diào)子,喊到,“超凡者?????”
坐在二人對面的老葛丹聽到這話,隨即也是雙目放光地緊盯著二人——死者是超凡者!
無論那死者是什么階級的職業(yè)者,這都代表著他身上的嫌疑洗清了。更有意思的是,他或許能在這兩個警探的身上——撈著點好處。
“兩位警官大人,你們說死者是超凡者?”
老葛丹目光玩味,臉上表情更是一掃早先的愁苦之色。
佩爾跟他的同僚,被老葛丹玩味的眼神盯得眉頭皺起。可是一時間,他們又沒辦法制止老葛丹的動作。畢竟,他們犯錯了。
還是佩爾率先開口,“你想怎么樣?”
昨天傍晚,他們?yōu)榱俗プ∵@個狡猾的老小子,可是在鬧市街鬧出了不小的動靜?,F(xiàn)在看來,這老小子是要發(fā)難了。
既然自己這邊不想把事情給鬧大,那也只能是給出價碼平事了。
老葛丹聽著佩爾的話,突然間笑了,“噢噢噢……尊敬的警官大人,我只是想要確認(rèn)一下——那個死者的情況罷了!
超凡者們的手段,那都是難以揣度的啊?!”
佩爾繼續(xù)答非所問道:“五十銀?!?p> 老葛丹眼中的精光更亮,“啊哈哈?!警官大人,您還真是慷慨?。。俊?p> “叮!~”
不等老葛丹繼續(xù)打啞謎,佩爾就已經(jīng)將一袋子叮當(dāng)作響的錢幣,給扔到了審訊桌子上了。
老葛丹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奪走錢袋,他打開錢袋以后,其中反射出來的光芒,立刻就將他的雙眼給遮蔽起來了。
印有雄鷹標(biāo)記的、銀燦燦的錢幣,被他一枚枚的攤開,當(dāng)細(xì)數(shù)過后。老葛丹隨即眉開眼笑地,將這些可愛的錢幣,給收進(jìn)到了自己身上的錢袋子里。
佩爾看著他收起銀幣,語調(diào)冷硬的說道:“你可以走了。”
老葛丹笑得如同狐貍一般,對二人恭敬行禮后,離開了這里。
佩爾身邊的同僚滿臉不解,有些氣急的說道:“佩爾,你干嘛要把錢給那個家伙?”
佩爾看著氣急敗壞的同僚,搖了搖頭,無奈道:“要是現(xiàn)在不用錢堵住他的嘴巴,到時候我們幾個的麻煩可能更大……放心,這筆錢就完全算是我的吧?!?p> 他們只是警探,他們并不是全知之眼的治安官們。
他們沒辦法滅口,所以他們也只能花錢平事了。
未免被上司們抓住他們更大的把柄,必要的付出還是應(yīng)該的……
他看著同僚臉上那副郁悶的表情,最終只得再次無奈搖頭,“走吧,我們將事情上報上去吧。
對了,你記得跟其他幾個人通個氣?!?p> 雖然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幾個都沒有什么太大的過錯。
但是必要的通氣交流,卻也還是要做的。
他們上頭的那個警長,可不是什么好對付的存在???!
兩人郁悶地離開了審訊室,不久之后,一份被封入文件袋中,用豎瞳符號蠟封封好的絕密文件,就被伊利薩治安警備所的警長,給投入到了一臺傳送機(jī)械之中了。
這份絕密文件借助空間魔法的力量,須臾間就被送到了那座位于上城區(qū)內(nèi),高聳入云的監(jiān)督者大廈之中,這里是黑鷹王國全知之眼的總部,也是處理王國內(nèi)部,所有有關(guān)超凡者犯罪的地方。
這份絕密文件方才自機(jī)器內(nèi)落下,片刻后,它就被相關(guān)人員送到了,應(yīng)該看它的人的面前。
“唯樂督察,這是自伊利薩治安警備所送來的卷宗。
這份卷宗所記載的超凡者犯罪案件,是我們?nèi)鄣挠^測之瞳系統(tǒng),并未監(jiān)察到的一宗案件。
警司大人已經(jīng)說了,這件案件將會交由您去處理……”
送信者早已經(jīng)通過精神網(wǎng)絡(luò),了解過了卷宗記載著的案件詳情,是以他在得到皇都警司的命令后。
也是頗為完美地,將這件事情給交代了下來。
而在這恭敬的男性治安官的對面,正端坐著一位,樣貌極美,氣質(zhì)極度冰冷的女性。
她,便是被皇都警司委派,前去處理這件案件的唯樂督察了。
她是全知之眼內(nèi)部少有的女性高官,她的身份背景,也更加值得這個傳令官如此尊敬。
冰山美女唯樂接過了卷宗,輕輕一揮手,就解除了利用蠟封,布置在卷宗上面的魔力封印。
她取出記錄有案件詳情的魔紋紙,隨即就閉目研讀起來了。
魔紋紙上并無文字信息,只有職業(yè)等級不低的魔法師,才能通過自身的精神力,去“閱讀”被存儲在其中的信息。
現(xiàn)在的唯樂,就是在“讀”著魔紋紙上,所記錄的案件詳情。
十分鐘后,她再度張開了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她用頗為清冷的聲音說道:“你去幫我把瓦森諾先生請來吧——這件案子,我們需要他的幫助?!?p> 了解完案件的詳情后,唯樂卻是作出來了這么一個決定——她要借助偵探好友的能力,來解決這件案子。
這代表著,這件案子在她個人看來,是查處起來,會比較麻煩的那種特殊案子。
“是?!?p> 然而無論唯樂,對這件案子作出了,怎樣的決斷,他這么個普通傳令官,只要服從,并傳達(dá)她的命令就夠了。
唯樂見傳令官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也是閉目沉思起來了,“這件事竟然拖了一整個晚上嘛?”
她這般呢喃著,仿佛這件被送到自己面前的案件,她早就知悉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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