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青魚站起身來,抬頭看天:“這法陣的確很強,不是一個人能夠打造,完成的。同時,它只有一個弱點。那便是這法陣也不是一個人可以操控的。余泥,我剛剛察覺你的失態(tài)了。
你掌控著法陣,也就是法陣掌控著你。你的失態(tài),便是法陣的失態(tài)。這法陣有了你的操控,便是大大的破綻啊?!?p> 剎那間,養(yǎng)青魚炸裂成一團先天之氣,迷迷蒙蒙,混混沌沌。這團先天之氣中,又不停地衍化著四肢手足,各種生靈的部分身軀,或是大腦,或是內臟,全部隨機組合。
此時此刻,養(yǎng)青魚徹底放棄了自己的理性控制。任由羊母神通發(fā)動,剎那間便有數十種扭曲變幻,極度畸變的怪形,出現在余泥的面前。
“這是什么鬼東西……”余泥驚了一跳,整個人連連后退,不能控制,跌落在地。
就在同一瞬間,養(yǎng)青魚變化的先天之氣便將安樂與齊六流裹挾其中,突破了法陣的束縛,一路沖到大殿,殺到余泥的面前。
“這陣法不錯,就是你差了些。為什么不讓你的弟子們一起來操控法陣呢?”養(yǎng)青魚平靜地問道。
齊六流驚訝地看著養(yǎng)青魚,他從未想過養(yǎng)青魚真的能夠突破陣法。他可一直等著養(yǎng)青魚失敗,然后求到他面前來,然后承認力量才是第一。
可是如今,罷了,罷了,還是故作無事,收了神情吧。
“你剛剛那是什么變化?”余泥顫抖著聲音問道,似乎還沒從那種不適中恢復過來。
養(yǎng)青魚并不回答,只是繼續(xù)問道:“你為什么不讓弟子一起控制法陣呢?第一種可能,這意學其他的學者,你的弟子們,與你離心離德,你不敢叫他們過來,因此選擇獨自操控法陣。
可是若真如此,你怎么有力量將意城建設成如此滿足你心意的模樣呢?所以這種可能,應該不存在。
第二種可能,如果意學學者,你的弟子們中,還在意城的,所有信你這條路的,都接受你的改造,變成了你眾生四等體系的一部分。因此你無法讓他們幫你,因為他們已經成了你的資糧。
之前你曾說過,自己不在乎意學,只在乎大道的推行。會不會是因為這意學在你的手中,已經是名存實亡了呢?
當然了,這僅僅是我的猜測。也許你是真的蠢,非要獨自在這里秀,結果就失敗了。但無論你因何導致了現在的狀況,我都要殺了你?!?p> 下一刻,養(yǎng)青魚手中劍氣醞釀,便已然瞄準余泥。雖然這不能對他造成太大傷害,但這卻是養(yǎng)青魚攻擊的前奏。
“你不能殺我?!庇嗄嗑従彽嘏榔鹕韥?。
“首先,其實單純論知識面,你與我相比少不到哪里去,但你真想贏,也絕對是不可能。至于殺了我,就更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了。其次,你若是殺了我,那么這全城數十萬百姓,那就得一起死?!?p> 話音未落,一股玄而又玄,未知難測的力量從意城的四面八方匯聚而來,逐漸加持在余泥一人的身上。
同時又有諸多人影,從意城各地飛來,圍繞著余泥,憑空而立。他們全是意學中人,但也全都有著呆滯的笑容。
“養(yǎng)青魚,適才你要動手,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但現在連萬分之一都沒了!”
“如今整個意城,所有百姓的大腦都為我所控,我的計算力,瞬間上漲了近萬倍。你猜猜看,現在的我能夠同時使用出多少種法術,應用多少種組合。
僅僅是一波,你便必死。哈哈哈哈!在意城,我從來都是無敵的。這天下之人,誰來我都不怕?!?p> 養(yǎng)青魚面色不變,手中劍氣散去,只是預備其他。
而余泥則是自顧自,無比陶醉地道:“我聽見了你和齊六流那個大傻子的交談,我知道你想保護這意城的數十萬百姓。
可是誰殺我,就等于殺死了意城的數十萬百姓。所以養(yǎng)青魚,你必須得保護我。若是讓我死了,你忍心看這么多百姓與我一起亡嗎?
哎哎哎,齊六流你個大傻子,別聽見我說實話,就擺出一副臭臉。說你傻,你可是真的傻啊。我吹捧你兩句,你就飄飄然了。
是,的確。你明面上的實力足夠強大,你可以毀滅這整個意城,削弱我大半的實力,但你這招殺不了我。
當然了,你應該從來也沒想過要殺我吧。畢竟咱們都是練氣士嘛,屬于同一個階層,一家人嘛。你想要的,還就是我吹捧你,吹捧物學。
終究是個蠢物,實在是可笑啊?!?p> 齊六流大怒道:“好個狂妄自大的老泥鰍,我這招的確是殺不了你。但你猜猜,我能不能先毀意城,再吞了你,將你的先天之氣化為己有,將你的意志徹底抹除。
你要不要用你那增長了萬倍的計算力算算,像你這種玩慣了心機的垃圾,能在我面前堅持幾天?”
余泥面色一黑,高聲叫道:“養(yǎng)青魚,你聽見沒有。齊六流要毀了意城,要殺死數十萬百姓。你還不快阻止他!
我求的是眾生平等,眾生極樂,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如此。你也要求百姓平安。你我才是真正的同盟,哪怕在如何讓眾生平等,如何讓眾生極樂方面,我們有著些許的分歧,但在齊六流這種殺人狂魔面前,應當團結一心??!
養(yǎng)青魚,你相信我。我們之間的矛盾,遠遠小于你和齊六流的矛盾,起碼我不會想要殺死這意城數十萬人。
一來,我這人天生善良,下不去這個手。二來,我這人自幼膽子也小,不敢下這個手。
而他齊六流研究那撕裂元氣的法門,就是了干凈利落的屠殺的。他可是個真正的狠人啊。
但是,養(yǎng)青魚,如果你說的有關保護百姓的都是屁話,那么你大可以和齊六流聯手來對付我,親手殺死這數十萬人!”
養(yǎng)青魚看了看齊六流,又看了看余泥,一言不發(fā)。
齊六流則道:“我早就說了,這意城百姓,就是余泥大腦的一部分,就是他的手足。要殺余泥,那就得一起殺!”